“在这里等着我。”当贝拉结束语枪骑兵的对视后,便轻轻在奥莉薇娅的肩头拍了一掌,自顾自地朝着钢铁巨人所组成的的队列大步走去。
奥莉薇娅微微一愣,她没有料到贝拉突然会做出这种事情。现在的训练场上并不安全,这些高大的钢铁巨人无疑能轻而易举的把血肉之躯踩做肉泥,更何况这些钢铁巨人们都还普遍不熟悉自己的身体,即便他们不想伤人,也难免因为自身技术有限而导致一些难以预料的后果。
奥莉薇娅本能地伸出手想拉住贝拉,但贝拉的动作很快,奥莉薇娅扑了个空。
奥莉薇娅其实并不想走进这处灰尘满天的地方,更何况着地方还有生命危险,然而作为贝拉的侍从骑士,她又不敢离贝拉太远,只得咬着牙抬起手臂遮住口鼻小跑着跟了上去。
随着贝拉的靠近,钢铁巨人们的队伍从中间自然地裂开,为贝拉让出了一条道路,随即巨人们单膝跪下,矗立与这条道路两侧,宛如等待女王检阅的士兵。
贝拉对着两旁的枪骑兵微微点头示意,奥莉薇娅则低着头有些紧张第跟着在贝拉身后,她能感觉到从枪骑兵的监视器中射出的视线,她毕竟还是个少女,突然暴露在这样多的陌生的目光中让她感到有些不安。
道路的尽头,一台枪骑兵站在原地,那台枪骑兵的肩头被漆成红色,想来这便是这群学员的教官。然而这台教官机并没有和其他学员一样伏下身子,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用监视器居高临下地望着贝拉。
贝拉抬起头冷冷地望向枪骑兵的监视器,贝拉开始思考着对面驾驶员的意图,如果对方是宰相的人,那么此举无疑是向她示威,警告她别多管闲事。但如果对方是军务部的人,那此举无疑是一种抱怨,毕竟自己一直没有露面,宰相既然能架空自己,想必也不会让这群不向自己效忠的人好过,这些人原本以为贝拉的空降能帮他们扬眉吐气,结果连续两周不声不响,贝拉大概能猜到这群人对自己大概多埋怨。
不知对视了多久,那台枪骑兵终于有了动静,枪骑兵的散热口中喷出一团热气,随机伏下身形趴在贝拉面前,机体几乎是蹭着贝拉的身体在行动,似乎只要对方一个用力,贝拉就会被当场碾做肉泥,但贝拉只是冷冷地站在原地,完全没有因此而又半分惊慌。枪骑兵扬起的沙尘令奥莉薇娅一阵咳嗽,然而贝拉只是背过脸去,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随着枪骑兵的驾驶舱被打开,这台枪骑兵的驾驶员终于从驾驶舱中跃出,并顺着枪骑兵的手臂跳到了地面。从他的动作看得出这是个老手,已经习惯了在不用绳梯的情况下进入与离开机体。随着他的脚面落到地面,驾驶员也摘下了自己的头盔夹在腋下。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总的来说还算是俊俏,如果不是那道从他的额头延伸到嘴角的疤痕,大部分人一定会觉得这个留着精致小胡子的男人一定是个在舞会上与女人调情的花花公子,而不是把他与军人这个身份联系在一起。
“费奥多维奇亚契科夫少尉向殿下致敬!”男人一碰鞋跟原地立正,朝贝拉行了一礼。他的动作轻佻而浮躁,贝拉几乎能从男人的每一个毛孔中读出挑衅的意味。
“你认识我?”贝拉并没有表现出愤怒,只是微微一笑还了一礼,问道。
男人见贝拉的反应,轻佻与不屑的意味更甚,他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贝拉的疑问,反而开口问道:“听说殿下公务繁忙,不知今日怎么有空莅临指导?”
“我有让你提问吗?先回答我的问题,少尉先生!”贝拉眯起眼睛,冷冷地呵道。一瞬间,贝拉的声音冷若冰霜,奥莉薇娅被贝拉那冰冷的怒气吓了一跳,不由得退了一步。
“在下随没有与殿下见过面,但如此年轻的女性便肩扛校星,再加之您的红发,我便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男人明显也没料到贝拉的反应,那冰冷的怒气宛如一把尖刀突然间抵在男人的喉头,男人被吓了一跳,气焰顿时消失了不少,只得低头回答道。
“嗯,说的倒也不错,看起来你是个聪明人。你参与博鲁西诺夫攻势时是在北方战线服役?”贝拉盯着着教官的胸口的军功章,问道。
“是,殿下!”亚契科似乎没想到贝拉会问这个,但还是很快地答复道。
“很好,那这道伤疤是否也是你荣耀的一部分?”贝拉冷厉的声音似乎因为少尉的回答而多了几丝温度,她接着问道。
“是,殿下,这道伤疤是我在北方战线时为掩护队友所留,也是我的圣弗拉基米尔大公勋章的一部分!”少尉站的笔直,回答道。
“很好,少尉,我现在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我今日忙里偷闲前来并非为了指导什么,只是单纯想和其他曾在前线战斗过的兄弟们见上一面,只可惜这里太过喧闹,我并不想在此聚会,可否劳烦少尉先生转告其他曾在前线服役过的教官,在明日晚间来我府邸一聚。另外请转告各位教官,请务必佩戴自己的军功章出席,我的酒宴实在不够丰盛,它只有战士的酒杯,没有给官僚的座位。”贝拉完全收起了严肃的表情,拍着少尉的肩膀说道。
“是,殿下,另外,我为我方才的无礼道歉。”亚契科夫少尉退了一步微微俯身说道。
“无妨,我不会因为这种事责怪一位为帝国流血的战士。另外,如果阁下觉得有什么能和我们聊得来的其他同事,也不妨邀请他一同前来。”贝拉说道。
“明白,殿下!”亚契科夫少尉大声答道,贝拉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便与亚契科夫告别后离开了。
不知走出去多远,奥莉薇娅小步走到贝拉身后,低声问道:“殿下,您真的不打算处罚一下刚才那个无礼之徒吗?”
“我不介意,更何况我一直没和他们见面,他们对我有怨气实属正常。”贝拉回答道。
“殿下,你口中的“他们”是指?”奥莉薇娅明显不太清楚贝拉的意思,问道。
“自贝利亚亲王叛乱后,学院的很多学生作为亲王的协助者而令学院受到清算,军务部为了撇清关系一直没怎么管,这里现在已经快是宰相的势力范围了,但这里始终是军队的地方,那群官僚必然无法令这里的原住民满意,只可惜宰相安插了太多的空降长官,这些原住民无力对抗,而我就是一个信号,一个告诉这群原住民军务部将重新接手这里的信号,“他们”就是这群原住民。”贝拉解释道,然而奥莉薇娅似乎没听明白,只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总之你不必太担心,你只需要帮我应付一下文书工作,剩下的交给我,等把宰相的人从学院赶出去,我就设法给你找个更适合你的工作,你毕竟是个大学生,没必要跟着我玩命,你的手适合握笔而不是拿刀。别担心,你家人的待遇不会因此减少,我可不希望帝国以后的漂亮女孩都只会舞刀弄枪啊。”贝拉转过身,微笑着摸了摸奥莉薇娅头顶柔顺的金发。
“唔!”奥莉薇娅听着贝拉的话微微一愣,贝拉手心的温度从头顶传来,奥莉薇娅下一意识的想躲开,但似乎终究还是低下了头,任凭贝拉亲昵地揽住自己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