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望着越来越远的追兵残骸放下了手中的步枪,与身旁皆松了一口气的萝札莉不同,她很清楚方才的那点追兵根本称不上追捕,如果费迪南所说的情报为真,那这个能把营救部队挡在几公里外的防区必然不会那么容易被突破,但既然方才追捕的人数不够,就只能证明,其他人都在忙于准备另一项东西。
在贝拉认知中,毫无疑问只有一样东西值得他们准备那么久——随动装甲,这个该死的营地配装了随动装甲。
“大概还要多久才能赶到你们的援军那里!”贝拉转头看向依旧有些呆滞的萝札莉问道,很明显,她还不太能接受贝拉方才表现出神乎其技的射击技术,直到贝拉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她才如梦初醒般反应道:“唔......唔,大概......我感觉快到了吧......”
贝拉听完这个不知所云的回答后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早就习惯于自己曾经那些能把报告精确到秒的部下们的报告后,贝拉只觉得这些门外汉总能让自己的血压维持在一个不太健康的状态。
“我大概记了一下路程,大概是这样,保持我们目前的速度,沿着这条路再走二十分钟大概就能和约瑟夫他们会合了。”似乎是看出了贝拉的窘态,费迪南从驾驶席的天窗钻了出来,跳到了车斗上,从一旁的谷物袋中抓起一把麦子撒在脚边铺成了一个简易沙盘,并用手指向贝拉画出了援军位置与附近的大概地形。
贝拉望着简易沙盘眯起眼睛,在大概预测了几个随动装甲基地可能位置后在沙盘上比划了几下,费迪南注意到贝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随即开口问道:“如果有什么不妥,殿下不妨直说。”
“哪怕是最乐观的估计,我们也没法在随动装甲截住我们之前逃离随动装甲的追击范围,如果不出意外,想逃走的话得打一场硬仗,你的人来的时候带了什么重火力吗?或者你想告诉我,你们搞出这么大动静的同时并没有考虑过会有随动装甲的追击?”贝拉面色凝重,虽然并不算完全不乐意,但不可否认的是自己被这群人拉着莫名其妙的变成了越狱犯,还得在军队的追杀下求生。更让贝拉感到头大的是,这帮家伙所表现出的专业性简直是一个灾难,自己莫名其妙的被绑上一群业余人士的战车冲向战场,换谁大概都只会感到一阵窒息。
“额......殿下说对了一半,但我们也不是全然没有考虑过随动装甲的事情,但策划营救行动的时候还是朝着比较乐观的方面考虑的......”费迪南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不指望你们能搞到野战炮,但一些基本的反装甲武器总得有吧?”贝拉已经不抱什么期待了,如果这帮家伙的准备低劣到这个地步,她只能表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既然有这么多目标,贝拉觉得只顾自己的话,自己应该能躲过搜索逃离这里,至于之后怎么办,贝拉没考虑,也不想考虑。
“额......这到是不至于,其实我们敢搞这么大动静也是有备而来,实不相瞒,其实我们带来一台随动装甲过来,但毕竟是组织从美国走私过来的东西,据说还可能是农用机,所以性能嘛.......但殿下放心,我们还是尽力给它配装了我们所能搞到的最好的武器和最熟练的驾驶员,那个家伙也做好了牺牲的觉悟,哪怕是战死,他也会为我们的撤退争取时间的!”费迪南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对贝拉道。
贝拉一时间有些无语,她依稀记得费迪南口中那台来自另一片大陆的机体,在那个不需要担心战争的国度,那里的人们在了解到随动装甲技术后并没有考虑军用,反而是将他们的随动装甲卡发成了某种大型多用途农业工具,贝拉不太清楚用随动装甲收拾玉米是否方便,但从报刊上看到那个东西的第一眼贝拉便下过判断,这玩意完全不适合战斗,无论给它进行什么样的改装,毕竟这个名为“稻草人”的机体,就是作为搬运工与农耕机器设计研发的。
贝拉长叹一口气,用力按住额头,她没法否认这群家伙的努力,但不得不说,这场面确实有些惨不忍睹。
“殿下,其实我们还是从外国走私了不少军用机体,只可惜,唉,老实和您说吧,一来您的姐姐的耳目爪牙严防死守,我们很难把东西带进首都圈附近,二来,我们除了几个工程师之外,也只剩下一些只会驾驶农用机的同志了......”费迪南看出了贝拉的焦躁,但也只得苦笑着安慰道。
“开不出来就是废铁,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让司机再快些,我们没有时间了!”贝拉说道。
随着车速再一次加快,贝拉心头莫名的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随着越来越靠近目标位置,那越来越清晰的交火声与几乎已经可以用肉眼直视的硝烟证明了贝拉的预感并没有失误。
“该死,他们被发现了!”费迪南焦躁的大吼起来。
萝札莉急得直跺脚,然而这样并没有半分作用。
“除了“稻草人”,你们还带了什么重火力武器?。”贝拉凝视着战斗的位置,问道。
“我记得应该还有几门戴维斯无后坐力炮,美国人的新东西,和稻草人一起送过来的,但我不知道那玩意究竟能不能伤到你们那种随动装甲。”费迪南急的宛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在车斗上来回踱步,似乎车斗底下正有人架着柴火加热车斗底部的铁皮一般。
“我没见过那种武器,你最好祈祷那玩意有用。现在我们得做两手准备,你们有其他的集合点吗?”贝拉重新捡起地上的步枪,从货箱中自顾自的捡起几个弹匣揣进了兜里。
“有,接下来该怎么办?”斐迪南皱起眉头问道,然而刚说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不管怎么说,贝拉毕竟是前基斯里夫军官,贝拉没有义务为车上和约瑟夫这些人的安危考虑什么,只不过,贝拉带来的安全感却让自己本能的询问她的意见。
但贝拉似乎并没有考虑到斐迪南心里那些小九九,她把步枪上膛后背在了背上,说道:“我和你,我们两个去约瑟夫那看看,萝札莉和司机带着这个大叔离开这里去其他集合点集合。”贝拉指了指被自己强行塞进角落里的托洛斯基。
“为什么,你凭什么指挥我,我也要去支援约瑟夫!”萝札莉听要让自己一个人逃跑,顿时不乐意起来。
“首先是费迪南问我该怎么办,其次大叔和司机需要有人保护,最后现在已经不可能有序撤退了,少一个人去反而能减少撤退难度。”贝拉冷冷的说道,随即拍了拍驾驶室顶盖示意司机减速,没等萝札莉反驳便直接从车斗上跳了下去。
贝拉一个标准的收身动作稳住身形,随即稳稳地落在地面,并在同时举枪瞄准了四周警戒起来。
反观斐迪南就狼狈了许多,尽管学着贝拉的样子跳下了车,但却摔的七荤八素,直到被贝拉揪着斐迪南衣领把灰头土脸的他从地上拉起来,他才勉强进入战斗状态。
“机灵点大学生,我可没有多余的精力保护你。”贝拉啧了一声,说道。
“哈哈,你原来还记得我是个大学生啊......”斐迪南苦笑一声说道,他特意重读了“大学生”三个字,希望贝拉能体谅一下自己。
“那你最好祈祷子弹也记得。”贝拉没有理会斐迪南的抱怨,冷哼一声,随即猫下腰向着战斗方向小跑而去。
子弹的破空声在贴着费迪南的耳边掠过,双方的交火颇为激烈,不时有着爆炸物在身边炸响,然而贝拉却宛如幽灵般穿梭在掩体之间,费迪南不明白为什么贝拉总是知道哪里安全,哪里危险,在数次差点被炮弹的破片炸死或是被飞来的子弹射穿后,费迪南意识到,还是紧紧地跟在贝拉身后自己才可能活着回去。
随着贝拉靠近目标点,映入贝拉眼中的画面几乎与贝拉预想的一样,残破不堪的阵地周围散落着几辆燃烧着的卡车,白色的钢铁巨人正在用头部机枪射击树林中的某处,残破的尸块散落在四处,除了理应被拆的七零八落的稻草人没有看到之外,其他亦如贝拉所料。
“该死,约瑟夫在哪?他可绝对不能死啊!”费迪南的脸色极度难看,但贝拉并没有理财他,她皱起眉头,咬了咬干涩的嘴唇,紧张地观察着四周,她本以为形势不至于那么难看,早知道刚才就应该直接逃走的,想来这个地方应该不太可能有活口了,比起寻找幸存概率十不存一的约瑟夫,贝拉更想趁着没人发现干净离开这里。
然而,就在贝拉准备开口让斐迪南赶紧往其他集合点撤离时,斐迪南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他突然站起身子手指向某个方向,贝拉被他这不要命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直接一把拽倒斐迪南,怒道:“傻*,你不要命了!”
然而斐迪南却激动地挣扎道:“是约瑟夫,我看到他了,我得去救他,他绝对不能死!“
贝拉一愣,随即从灌木中探出小半个头,望向斐迪南手指的方向,却看到那个颇为熟悉的格鲁吉亚大汉咆哮着架起一件贝拉从未见过的武器一炮射出,然而,下一秒他和他周围的人就被一枚射向他们身侧的炮弹掀翻在地。
“该死该死该死!”贝拉大声咒骂着,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咒骂不要命的约瑟夫还是先大脑一步冲出掩体的自己,贝拉的身体先大脑一步动了起来,明明应该立刻逃跑,但贝拉却冲向了约瑟夫倒下的方向。
似乎是肾上腺素再一次起到作用,贝拉居然在下一枚炮弹出膛前冲到了约瑟夫身边,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扯住约瑟夫的后衣领用力拖行,直到把约瑟夫拖到应该报废的卡车后才停下,贝拉简单扫视了一下约瑟夫,虽然被炸的伤痕累累,但这命大的混蛋目前看起来只受了些皮外伤,似乎是应为爆炸冲击的影响,这家伙正翻着白眼,贝拉确定这家伙没死后,用力两巴掌打在了男人黑黢黢的脸上。
“偶......偶....偶...呕!”贝拉的力气着实不小,这了,两巴掌还真把约瑟夫打醒了起来,只不过似乎是爆炸造成了轻度的脑震荡,约瑟夫干脆利落地吐了一地,片刻后终于在贝拉厌恶的表情中清醒过来。
“贝拉?你怎么在这?啊?我死了吗?该死,怎么死了还能看到你?”约瑟夫似乎有点还有点恍惚。
“我有时候真希望你真死了......”贝拉有些无语道。
“约瑟夫!约瑟夫!你还活着!该死,你还能走吗?有殿下在,我们一定能跑掉的!”费迪南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了过来,见到平安无事的二人,他看起来松了一口气。
“可别给我扣高帽,我自己都没把握逃出去。”贝拉内心嘀咕道。
“哦哦,费迪南?对对!托洛斯基怎么样了?”约瑟夫终于清醒过来,他连忙问道。
“先生没事,萝札莉在他身边,还能走吗?来,我扶你。”斐迪南说着,便把约瑟夫架了起来。
“殿下,接下来怎么办?”费迪南架起约瑟夫后,看向贝拉问道。
“怎么办?你问我怎么办?你们来救人弄成这样结果问我?”贝拉哭笑不得,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贝拉想了想,问约瑟夫道:“喂,你们的那台稻草人呢?我听大学生说你们带来了。”
“他们偷袭我们的时候就被一炮放倒了,就在那边,别想那玩意了,就算是还能动,那种东西怎么可能打得过枪骑兵。”约瑟夫痛苦地说道。
然而贝拉只是耸了耸肩,这并不是她遇到的最绝望的时候,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死马当成活马医,贝拉开口道:“谁知道呢?毕竟是进口货,本来我觉得我自己是跑得掉的,但现在多了你这么个累赘,所以现在总得有个人留下来拖延时间,算你你们俩欠我一条命,告诉我你们集合点在哪,要是我能活着回去,我好找你们两个把人情还回来。”
“我可不想欠你人情!”约瑟夫说道。
“殿下......”斐迪南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被贝拉打断:“别说废话了,不然一会一起去见上帝,快!而且你们那台破烂还不一定能动呢!要是不行我就自己溜了,接下来生死有命了!”
斐迪南见贝拉心意已决,简单留下一个地址后便架约瑟夫着朝着贝拉的反方向逃去。
贝拉飞速地往约瑟夫所指的方向跑去,数颗子弹几乎是擦着贝拉的身体飞过,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终点,贝拉终于看到了斐迪南口中的属于他们的随动装甲——稻草人。
农业机不愧是农业机,这台被涂成黄色的大铁块实际上很难和随动装甲联系到一起,毕竟这玩意甚至没有初具人形,本质上就是在一台大铁盒子上装上了四肢,那四肢与那臃肿的本体完全不成比例,宛如一个发育失败的婴儿。它既没有头部监视器也没有什么装甲,暴露在外的驾驶舱全靠焊接的几片也许算得上是装甲的东西保护,很难想象驾驶员该如何用那几乎成一条缝的视野索敌与战斗。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也没有机会让贝拉挑挑拣拣,稻草人的驾驶员运气不错,那发偷袭稻草人的炮弹似乎是在驾驶舱附近发生了跳弹,虽然把机体砸凹进去一大块,但并没有击穿,也许是驾驶员被震动击晕或是其他情况,但就贝拉目测,无论驾驶员是均匀的糊在了驾驶室或是其他情况,机体本身,大概还能启动。
贝拉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跳上了稻草人的身体,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了驾驶室的开关,也是幸好本身就是农用机,没有刻意隐藏,贝拉终于在子弹快要打到自己前拉开驾驶舱门跳了进去。
稻草人的驾驶室与随动装甲比起来宽敞了不少,驾驶室的中央坐着一该金发男孩,年纪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他正晕倒在驾驶座上,额头渗出血,似乎是在机体接受冲击的瞬间被机舱内什么断掉的零件给砸晕了过去。
贝拉来不及试探他的死活,飞快地解除了他的安全带将他推到了一旁,但随即转念一想,终究是叹了口气,解下男孩的腰带,把他固定在座椅靠背上。
终于,贝拉坐上了驾驶席,发动机并未熄火,于是,在贝拉的操控下,稻草人站了起来。
只不过,迎接它的并不是掌声,而是一枚37mm炮弹。
但幸运的是,贝拉早就做出了反应,操作着稻草人缓慢臃肿的身体摆出角度,在弹开炮弹的同时,黄色的臃肿的稻草人抡起手中那简陋的大砍刀冲向了不远处的枪骑兵。
似乎只考虑过单方面的屠杀,枪骑兵的驾驶员万万没想到这台废铁居然还能动,更没想到这台废铁居然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化解了自己的攻击,还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枪骑兵的驾驶员突然有种圣诞节的火鸡从餐盘上跳起来要来攻击自己的荒谬感。
但就是这么荒谬的事情正在发生,枪骑兵本能地抬起了骑枪,朝着稻草人直刺而去。
然而,令他更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那台稻草人居然扭动着那臃肿的身躯以分毫之差躲开了骑枪的戳刺,骑枪只是擦破了那臃肿的黄色身躯的外层,与此同时,稻草人一下子用机械臂的腋下夹住了枪身,大砍刀朝着枪骑兵的监视器砍去,然而骑枪被夹住,枪骑兵根本脱不开身,眼见得一刀劈下,枪骑兵驾驶员恐惧地闭上眼睛,然而,随着一声巨响后,什么也没发生,
枪骑兵驾驶员睁开眼,看着同样一脸懵逼的稻草人看着手里的半截断刀。
小作坊赶制的武器用它的生命告诉所有人,它接受不住实战的检验,于是在刀劈中枪骑兵装甲的一瞬间,这把由铁皮草草焊接而成的砍刀,碎成了碎片。
与此同时,驾驶室里的贝拉几乎快要气绝,她设想过无数种死法,但死的这么憋屈的,她大概从未想到过。
然而,枪骑兵不会给贝拉咒骂约瑟夫那群人质检不严的时间,枪骑兵抡起盾牌击退贝拉的稻草人,猛地抽回枪身,贝拉本想抓住枪身不让枪骑兵拉开距离,然而这台机体再一次给了贝拉应该惊喜,这台机体的左手的机械手已经被拆掉,换上了一门小炮,想必是农用机器人的三指头结构握不住武器,于是只能这样改造。
贝拉只得举起手臂护住驾驶舱,稻草人就和他的名字一样,这一击若是砸到驾驶舱,贝拉和男孩大概会均匀的糊在扭曲变形的驾驶舱内。
贝拉毫不意外地被盾牌击退,好在农业机身体颇为沉重,这一击并没有把贝拉直接推倒。
贝拉无奈,只得抓紧机会用左臂小炮轰击枪骑兵头部监视器,好在这小炮终归是没有出问题,枪骑兵的头部炸起滚滚黑烟,只不过贝拉几乎想一头撞死自己,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要为这台机体装填榴弹,而且就爆炸模式来看,这榴弹装药也远远不够,这样的话,根本没法伤到以装甲强度著称的枪骑兵。
无论是武器,机体的性能或是反应速度,稻草人与枪骑兵之间有着云泥之别,这已经不是驾驶员技术所能弥补的差距了,这一击不是让贝拉带着镣铐跳舞,这简直就是把贝拉熔铸在铁块里让贝拉跳舞。这台农用机已经不是让贝拉开着这是贝拉第一次感觉到“哀莫大于心死”这句话的含义,基斯里夫的最强的王牌,似乎终于要被一台废铁害死了。
只不过,这一晃,被捆在贝拉身后的少年却悠悠转醒,被绑起来的他惊恐万分,然而他的挣扎只会进一步影响贝拉的操作,本来就已经在枪骑兵的攻势下落于下风的贝拉不由得吼道:“傻*!能消停点吗?你再折腾你姑奶奶我就要被你们的低能机体给给害死了!”
然而男孩并没有停止挣扎,喊道:“你是谁!为什么在驾驶席上!快把我的稻草人还给我,它是我的!”
贝拉本就被打的窝火,男孩的喊叫更令她心神不宁,贝拉怒道:“你还好意思问我要操控权,到底是哪个本应该掩护老娘的低能驾驶员害的老娘得亲自开着这台废铁去和枪骑兵战斗?”
男孩一时语塞,但还是挣扎着要脱离束缚,贝拉被他折腾得暴躁,一怒之下直接松开了固定男孩的皮带,男孩刚脱离束缚,一站起身便觉下半身一凉,这才惊觉自己的皮带失踪,然而此时贝拉与枪骑兵战斗正酣,男孩只得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扶着驾驶席大声喊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在我的机体上?”
“我是你姑奶奶!能不能老实点,你知不知道你这废铁有多没用,我为了保住我们两的命已经快没招了!能不能消停一下!“贝拉怒道。
“托比它不是废铁,肯定是你技术不行!”男孩红着脸大声辩解道,看起来他真的很珍惜自己的机体,贝拉的讽刺让他非常不开心。
“你说什么?“贝拉快要被男孩气笑了,“要是我技术不行我还真不知道整个基斯里夫谁行!”
“你也不过是在说大话罢了!要是那个.......额......额......”男孩绞尽脑汁地想着什么,随即突然想起谁,说道:“要是那个沙皇的鹰犬,就那个诺曼诺娃公主,她肯定能发挥托比全部的性能!”
贝拉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她与枪骑兵的战斗已经引起了另一台枪骑兵的注意,只是一台便快要了贝拉小命,两台一起上,贝拉单是想想就觉得窒息,闪躲间,贝拉找准空隙又是一炮打中枪骑兵头部监视器,再次给自己争取了几秒空隙,随即急速前冲一拳砸在枪骑兵头部的同时用机体全身的重量撞了过去。
农业机巨大的机身终于在此时起了一点作用,两台机体同时滚倒在地,,然而男孩却在这震动之下失去了平衡,他胡乱想抓住什么稳定身体,然而在他终于站稳后,发现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男孩感觉有些不妙,这奇怪的触感虽然很舒适,但一股不安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下一秒,一发重拳直击男孩面门,大男孩打的眼前一黑。伴随而来的还有贝拉的怒骂:“你这畜生,这种时候吃老娘豆腐?”
男孩自知理亏,不敢出声,只得提着裤子弱弱地缩在驾驶椅后,不再说话。
虽然被色狼袭胸,但贝拉并没有因此落下操作,贝拉操作着已经重新装弹完成的左臂手炮直接抵住了枪骑兵颈部,这里装甲较为薄弱,贝拉扣动扳机,手炮再一次响动,和贝拉料想的如出一辙,机体再一次出了问题,只不过,这一次却在贝拉的意料之中,这是她故意而为。手炮炸膛了,但破碎的炮管反而成为了破片,将枪骑兵的颈部炸得一塌糊涂,或许枪骑兵还能继续战斗,但如果是钻进丛林的人类,他大概是很难找到了。
贝拉直接解开安全带,一脚踢开稻草人的驾驶舱,拉着男孩跳出了驾驶舱,下一秒,挣扎着的枪骑兵抡起盾牌便将驾驶舱砸成废铁。贝拉摸出自己从斐迪南那里顺到的火柴,让男孩打开了稻草人的燃油罐,在男孩惊愕的目光中,把点燃的火柴丢了进去。
贝拉起跳,一个翻滚远离机体,然后卧倒在一处弹坑之中。
巨大的爆炸冲天而起,浓烟滚滚中,贝拉发现了趴在地上的金发男孩。
他眼巴巴地看着熊熊燃烧的稻草人,眼睛里充满了不舍。
“别呆在那了!”贝拉纠起他的衣领,连滚带爬地朝着方才约瑟夫与斐迪南离开的方向跑去,她可没把握着稻草人的爆炸能炸穿枪骑兵的装甲,要是等这台枪骑兵再站起来,或是另一台枪骑兵赶过来,她可没办法徒手拆随动装甲。
男孩似乎对自己这台相处并不算久的座驾有着不错的感情,但贝拉可没等他感伤的耐心,就这样拖着男孩借着滚滚浓烟遁入了树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