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了？什么鸽了？
我成鸽子了？”
爱丽丝把头从糕点盘里拔出，昏沉无光的眼中略带茫然。
四周入目皆是精美繁复的花纹，以及价值不菲的摆件，略显宽阔的马车内称得上生物的只有爱丽丝一人。
所以刚才那道声音是幻觉？
自己已经病的连幻觉都出来了吗？
爱丽丝揉揉发烫的脸颊，看着被自己不小心压塌的松饼，不由得心里发愁。
就在刚才，爱丽丝在沉思时直接昏了过去。
虽然只有一瞬，但也给她敲出一个警钟，如果以后还是这样，想要逃亡的难度就大了很多。
“真是为难人啊！”
爱丽丝轻叹一声，擦了察脸上上的果酱，到了杯冷掉的浓茶。
“这样喝冷掉的茶真的好吗？指挥官阁下。”
温和知性的声音从爱丽丝耳边响起，静如圆镜的茶水微微起伏，爱丽丝盯着浮现在面前的系统面板，小口啜饮着杯中的红茶。
末了，她才放下红茶，微微依着桌面，对系统露出一个略有些虚弱的微笑。
“实在是太冷了，但我还要想些东西，所以就只好喝下了。
况且——”
末了，她微抿红唇，补充一句。
“我可以小口啜饮，这样对身体也好些。”
红润饱满的嘴唇轻压，被疾病擦上红晕的娇嫩脸颊，以及红色曲卷的披肩长发，系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和我见过的人都不一样，很少有人像你这样能够接受新事物。”
“谢谢你的夸奖，我叫爱丽丝，你呢？”
爱丽丝放下红茶，纤细有力的腰肢扭动间，她优雅地翘了个二郎腿。
如果有了好条件，却不彰显利用一下，那岂不是太过无聊了。
爱丽丝依着桌子。
细如削葱根的手指或是微微探入长发，或是微微陷入微红的脸颊，但无一不例外，都在向外凹陷着一种优雅自信。
面板上文字开始崩溃。
纯黑色的面板上，大块大块色彩开始浮现，逐渐精细。
于是——
小麦色的长发微微搭在被山峦撑起的雪白大衣，立领边毛茸茸的皮毛映衬着清秀精美的鹅蛋脸，同样雪白的圆筒毡帽下，是橄榄绿的眼睛。
面前的少女优雅干练，其美貌丝毫不比爱丽丝差，甚至在身材上还要远远胜出，尤其是那遮人眼目的峰峦。
索性原主留下的底子够硬，这才让爱丽丝没有被比下去。
“比安卡。”
少女眼中倒映着爱丽丝优雅的身姿，平静开口。
“我是来自七枝的系统之一，也是指挥官阁下今后在世界的依靠之一。”
“叫我爱丽丝即可？”
爱丽丝不可否认地笑了笑，好奇地向比安卡问道:
“七枝是什么？灵泉是什么？”
比安卡召唤出系统面板，灵泉密要与知识交换在神谕一栏中微微发光。
“七枝是维系宇宙的七股根本性力量，亦是世界的支架与基石，它是一颗生长着七根枝桠的世界树。
而灵泉则是世界树的源泉，世界树依靠灵泉生长，它亦是世界的终极力量。”
“它能带我脱离困境吗？”
爱丽丝饶有兴趣地盯着灵泉密要的字样。
“不能。”
比安卡泼了一盆冷水。
“为什么？这不是宇宙的终极力量吗？”
爱丽丝略有些不解。
“是宇宙的规则想冲突，还是……”
“都不是。”
比安卡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是因为我们这些存在是由七枝诸神创造 ，本身意义就是成为指挥官的系统，在指挥官的意志下重新分配神谕之力，其本身是没有灵智的。”
“那你——”
“我本身是在指挥官您穿越后才获得了灵智，恢复了过去的一点记忆，如果你更加仔细感受就会知道，我其实是你的工具！”
车厢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灯火下，爱丽丝盯着低着头的比安卡，忽然叹了口气。
她放下茶杯，伸手点了点她的。
比安卡抬起头。
“不是哦，比安卡。”
爱丽丝轻轻地点着她的肩膀，水波纹从她的之间扩散。
“你并不是工具，你是我的老乡哦。”
“指挥官阁下，我的言语不是为了引起你的同情，而是希望你能将我当成工具。”
比安卡微微抿了抿着嘴，对爱丽丝认真严肃地说着。
“为什么这么说呢？”
爱丽丝有些不解。
她不明白为什么比安卡有了灵智后又想要沦为工具，难道正常人不都是想要拜托控制吗？
这姑娘不会是得了斯歌德摩尔综合症，或者是被什么东西给PUA了吧！
“或许指挥官阁下不明白我的苦衷，可是这已经是我人生的意义了，我认为一个好的系统是一件冰冷的工具。”
“是吗？？那你就当我的女仆吧！”
“可——”
“没什么可是的。”
爱丽丝微微叹了口气，指了指面板。
“既然你是系统，负责管理，那么秘书和女仆对你来说才是最适口的工作！
从今天开始起，你就是我的贴身女仆了，正好还可以帮我节省点钱。”
“是，指挥官阁下。”
比安卡微微低头，向爱丽丝表示尊敬。
“既然如此，我们就来处理一下接下的事务。”
爱丽丝在比安卡致意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能使用知识天平将升腾之火与钢铁斥离术交换出去吗？”
“抱歉，指挥官阁下。”
比安卡低下头，面容有些羞愧。
“知识天平只能交换宿主自行掌握的知识。
火焰之谜在未揭露前本身就是一种已经掌握的知识，可以交换。但在解谜后已经成为升腾之火，成为了指挥官的能力。
而钢铁斥离术则是已经交换的，属于知识天平的赋予，本身不属于宿主掌握的知识，这也是为了防止指挥官卡bug，对知识进行无线置换。”
爱丽丝有些无语。
卡bug，自己的世界不会是一场游戏吧！
“那么，你知道我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比安卡的头更低了。
“我的意识依托于指挥官的意志，指挥官丧失意识，我们系统就会停机。”
“那，你现在还有什么能做的？”
爱丽丝的灼灼目光下，比安卡的头快要低入尘埃里面。
“我……还可以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