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余跟着杰克走着这条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
要去老地方啊。
两个人在小巷子里面兜兜转转，到了一家小餐馆的门口，那是先前两个人经常过来吃饭喝酒的地方。
晓余喝不惯酒，在杰克酣饮的时候，晓余只是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喝着牛奶看着他耍酒疯。
为了避免之后解释起来麻烦，晓余就暂时变回了当年那个样子。
“欢迎……嗯？回来了怎么不早点跟我说？我去给你们做些好的。”老板一看见晓余，留下这句话之后就跑进后厨里忙活了。
“不用整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以前怎么来，现在怎么来就行。”也不知道那家伙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这家伙还是老样子呢。”
“是啊，人这种东西就是神奇，有些人一两天就变样了，有些人十几年都差不多。”
两个人走到以前一起吃饭的老位置，即使现在餐馆里面的人很多，但是这里的座位却还是空的，显然这是老板特意为他们留的。
说起来这个位置当时还是晓余选的呢。
“话说你当时为什么要选这个位置的来着。”杰克提了几瓶酒过来在晓余的对面坐下。
“只是因为这里好看星星而已。”晓余没有照老样子拿瓶牛奶，反而是开了瓶酒倒进了杯子里，下一次见面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这一回还是和老朋友多喝一杯吧。
“就只是因为这个啊，哈哈，倒也像是你的事风格。”杰克和晓余碰杯“只是现在多少让你失望了。”
窗外的星星已经被最近刚建好的高楼挡住，再也看不见那边的璀璨了。
“但镇子里面毕竟发展好了嘛，咱们当初做的努力都没有白费，不是吗？”晓余喝了点酒，脸上已经带上点红晕了。
兴许是喝了酒的原因吧，在杰克聊家常里短的时候，晓余也会凭记忆里对这个人的印象聊上几句。
“你的变化也挺大的，刚来的时候你的话很少的来着。”
“那时候也就你这种自来熟会过来打交道。”
“毕竟你当时刚砍完魔物，身上全是血，也不洗一下就这么进镇子肯定没人来找你了。”
但人啊，就是这么奇怪，按照常理应该就是留咱自己一个人就好了，可偏偏有“不长眼”的贴上来……
“对啊，那你为什么上来套近乎啊？”晓余现在已经感觉脑袋有些晕了，在喝酒这里她一直没变过呢，在不用魔法的情况下她很杂鱼的。
“因为我感觉那时候你很纯粹，不像是坏人，只是身上背负的东西太沉重了。不过现在嘛，有别的东西掺在了里面。”杰克笑呵呵道，这种感觉勉强也能算作是天赋吧。
“不过以后，还请不要不要把咱当成以前那个人了，重新认识一下吧，咱叫晓余，晓是破晓黎明的晓，余是锋镝余生的余。”说罢，晓余便把剩余的酒水一饮而尽。
杰克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会儿，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看见眼前酣睡的少女不禁哑然失笑“你的酒量还是和以前一样差……”
“你们应该聊好了吧，聊好了我就带她回去了。”旁边突然出现的小家伙说话吓了杰克一跳，她的尾巴微微摇动好像倒映着漫天的星光。杰克好像知道她俩为什么关系那么好了。
云灵其实在晓余干完那瓶酒睡着之后就已经来了，把晓余变回去之后想着直接扛走的，但是想着可能还有话没说完，就先没动。
“你是……嗷，想起来了，就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那孩子啊。”杰克喝高了，哪怕对方是龙也没有一开始那么谨慎了。
“唔你要这么说倒也没有问题，不过，照主次顺序来讲的话，是她跟在我身边才对。”云灵把晓余扛起来转头跟老杰克说“她都说了是以后了，兴许以后真的有见面的可能吧。”
留下这句话云灵就背着晓余出门了。
因为晚上的客人实在是有些多了，等到那两个人走远了，餐馆老板才姗姗来迟，看见只有杰克一个人坐在老位置上。
“他走了吗？”
“对啊，走了，就算没走你也聊不着，你知道她的酒量很差的。”杰克看着街上的灯火慢悠悠地说道，随后从旁边拿出一个玻璃杯满上酒“来吧，陪我多喝几杯。”
云灵背着晓余在街上慢慢走着，不急，只要在月亮到天正中央之前回去就成。反正那边也没多少事情了。
穿过人群，有孩童在嬉戏打闹，有小犬穿梭觅食，有商贩叫卖吆喝。十分热闹，只是和她俩无关就是了。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但愿这些光景能够如晓余希望的那样天长地久吧
在这里逛街不是目的，享受和晓余独处的时间才是，听着她的心跳，看着她安然的睡颜，这也不免是一种幸福。
“云灵~”
“在呢。”
“你会一直陪着咱吧~”
“会的，一直都会的。”
两位少女在星空下如是约定着。
晓余声音有些软乎乎的，带着一点撒娇的意思在里面，兴许是喝了酒的原因吧。云灵对这种状态下的晓余很受用。
等到云灵走出城门的时候，晓余突然凑上去蹭了蹭云灵的脸又亲了云灵一口，撒娇道“咱想听听云灵过去的事情~”她说话轻飘飘的，还没有完全醒酒。
“在下不是给过你在下原来那个世界的资料吗？”
“咱想要了解的是云灵不是别的东西~”晓余又蹭了蹭云灵的脸，这个时候她显得特别粘人
云灵常年笑嘻嘻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沉默，最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了一样，自嘲地笑了笑“你想听的话，那在下就告诉你吧。”这毕竟是不得不去面对的事情啊。
云灵把晓余放在身前，展翅向附近的一处山头飞去。
挑了一块比较平整地地方，云灵抱着晓余坐下，她的鳞片被月光照得闪闪发光，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
“其实，晓余要比在下勇敢得多，因为晓余有直面过去疼痛的勇气，但是在下却没这个勇气。”
“一时的逃避是没有问题的，这还是你跟咱说的呢，”晓余握住云灵放在自己身上的手。
“是啊，但是在下原本打算把这段记忆全部丢掉的来着。以往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有晓余的话，在下也能有些勇气去面对过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