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舞花开,花开露时。
白铃还在睡觉,也许前些忙碌的日子确实让她娇小的身子太过于疲惫了。
此刻,雪正在花间轻舞。优雅翩飞的舞姿,有着异乡的风情。白铃被露水润湿的眼角缓缓从细缝撑起,瞳孔还有些涣散,却遮不住她目光的闪亮。
少女是在为她起舞吗?未免有些自作多情了呢。和风的舞姿呐,很久没有欣赏过了。
“醒了呀?你睡得好熟呀,我跳舞都没把你折腾醒。”
“谁让你跳得那么轻呀,跳桑巴,嘻哈,踢踏,保准我会醒!”
两人都想象不出来雪跳这些风格的舞会是怎样一种有趣/尴尬的场景。
白铃瞅见了雪手中的扇子,淡樱深红相染,似乎还散发着温热的气息。这是一把风格清雅,颜色温热的折扇。
白铃感觉这把扇子有一股奇异的灵力,不应是人间之物,便有些好奇。
“扇子哦,我的舞扇呐!我的旧友送给我的哦。那是以前的事啦。”
三年前有一位艺妓远渡千里来寻找什么古梧桐。莫名其妙地闯进了雪所在的地方。结果找了半天没找到树,反倒是找到了许多老古董。
“可毕竟是我家,她便将这些东西给我看了下。说实话,我觉得有意思的倒有几样,其他的留着没用便赠与她当路费了。她见我这样说,也不知道为啥就惭愧了,送了一把扇子给我。
我留下的几样东西,一把漂亮的伞,一柄帅气的剑,一顶有好多宝石的好看头冠,还有一件可以挂在腰间的神奇球球。哦,差点忘了还有些奇奇怪怪的好听玩具,说是叫什么乐器。”
白铃直接愣傻了。这都是些什么老古董啊!估计来头都不小。说好的乡下孤儿?转眼是一个没落千金?还是有房有钱还有传家宝,自己这身世根本没法比呀!
她不仅怀疑人生,也怀疑起雪的身份。难道她是从那些人类异类中走出来的?
雪才懒得管她怎么想,继续夸起了她的艺妓姐姐。
“她真的好漂亮的,还很温和,说话什么的都让着我。更重要的是,她教会了我好多好多东西。要不是她,我估计现在几乎啥都不懂,啥都不会呢!”
“所以说她陪了你很久咯?都教了你什么呀?我可是好奇着大小姐您的本领呢。”
“别乱说!对了,她的名字叫阿离,我一直叫她阿离姐姐。姐姐从那时起就陪我生活,练习各种有趣的能力。她说我手上拿的都是好宝贝,不能将它们埋没了,得通过练习学会正确使用他们。
然后每天就是拿着扇子、伞练舞,练剑,一起琢磨乐器怎么用,教我学会一些基础演技和礼仪。”
雪回忆起那段时光,“哇,那段日子超苦,但超级充实,想起来还是开心的呢!”
“那么多东西,你学了多久嘞?”
“我想想啊,阿离姐姐半年前走的,说是继续她的旅途了,我当时听着可羡慕了!”
“练习时长两年半......”雪还真是个天才。
白铃仔细一想,这扇子明显是有一股妖气,那位艺妓姐姐竟然会剑术,有些蹊跷啊。她肯定是个大妖无疑了。
估计雪应该是一个有着特殊亲和体质的人类天才,怪不得人见人爱,学啥都快,家中遍地是金块。
一路走走聊聊,见到白铃家中已是夕阳渐颓。
这是是一间古风又带一点和风的小屋,却坐落于山峰顶端。那是一座孤峰,此刻的两人处在另一处山,隔了数公里远。
“哇,好震撼呐,这么高啊,好吓人!峰谷落差3千米肯定是有的,这一不小心滑下去,肉身绝对是惨不忍睹!”
“啊哈哈,你小脑子里到底装的是啥哟。别乱想,我有路!”
“恐高!”
“恐啥高?有我在你还害怕,你是不信任我吗?”
“相信你!”
“那对了!”
“可还是恐高!”
好吧,这人没救了。
白铃强行拖着与地面贴为一体的雪缓慢移动。贴近悬崖,有一根欲摇欲坠的绳索引向对面。上面吊着个篮子,刚好够二人坐下。
“别慌别慌,这是特别加固了的绳索,安稳着呢!”
强行将雪拖上篮,自己惊呼一声挤进去,两人顺利地向对岸滑去。确实很安稳,除了各种惊人心魄的颠簸摇晃。
雪缩成一团,双眼紧闭。过了数千秒,可算熬到了头。
雪被抱下车,已是神魂升天,可怜的家伙,还未真正去人间走一遭,就已夭折。白铃抱着雪,跪在山崖痛哭哀号。
好吧,天堂拒收,把某只九尾狐的灵魂包装好打回了。少女回过神,给了装模作样的白铃两全。兔死狐悲,狐狸装死猫猫假惺惺地悲哭,都是戏精。
螺旋的木梯从索道口蜿蜒通达山顶,也不知道是哪个傻家伙不嫌事多绕着整个山梁修了个大螺旋梯。不说别的,还挺稳固,风景更是一绝。
“欲揽云间事,更向一层梯;莫道山光远,此间露清漓——雪,欢迎来到我家作客!”
薄辉打在云边,天上天下皆是一片金云。晚霞露澄色,红光染金边。四周群山环绕着灿烂的云海,单单为两人演一出风云戏
两人搂着抱着,依偎在夕阳的余温里,亦似观客,亦似戏中人。云间佳戏,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