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在北方求学,我也好多年没见她了,算算年纪,应该比你大不了多少岁。”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随后便自顾自的起身找着东西,他翻箱倒柜了半天,最后却失魂落魄的走回来,呆呆的坐着,嘴里念叨着我不到女儿了……
“巴特大叔?巴特大叔!”她思考过后还是决定说道,他这才回过神,“没事,我没事,人老了,记忆力就是不行。”歉意的回答道。
鉴于刚才的情况,她尽量不提有关她女儿的字眼,这么一说,他刚才提到他女儿在北方求学,对了,这么问吧。
“巴特大叔你能讲讲你所知道的这有关这片大陆的故事吗?”
“大陆的故事?怎么?你想出去见识见识?”
“你就说讲不讲吧。”她一脸不客气的回答道,“你个小崽子,刚看你顺眼一点,又欠打是吧?一个小破孩,不懂礼貌。”
“什么叫又欠打?我这叫不拘小节,有话直说。”她这么一说,大叔血压都上来了。
“得了,不跟你瞎掰扯,这会儿正好有兴致,你想听,我便讲罢了。”他只好妥协的回答道。
「在我小的时候,房子边上总是能看到厚厚的积雪,外头刮着刺脸风,我不爱出去溜达,身板自然也比较弱。」
「我喜欢一个人呆在屋子里看书,我喜欢绘本里的每一个故事,我常常在幻想着故事里的生活。」
「热忱的风精灵,宽容的水精灵,还有友善的妖精种……」
「我开始试着期盼着外面的世界,我相信着这些童话,至少在十三岁之前。」
「一天,我翻出了一本旧书,上面写着冗长且乏味的内容,至少在那时候的我看来,是如此认为的。」
「我试着翻开书,但里面的内容对此时的我依旧晦涩难懂,我勉强从中获取一些打破我幻想的东西,我不相信。」
「我去问父亲,他一句话都没说,我上前追问,他给了我一巴掌,这是他在家里第一次动手打人。」
「成人礼那天,我被独自丢在森林里,我不清楚这究竟是习俗还是惩罚,我只知道现在赶紧回家才是正确的选择。」
「但这对的我来说却难如登天,寒风吹得我瑟瑟发抖,我走不知道多久,耳边传来异常的响动。」
「我突然被扑倒了,我捡起身旁的枯枝戳向它,他吃痛松了嘴,我连忙站起身来。」
「那是一头野狼,它的右眼插着的枯枝滴着血,龇着染红的牙,恶狠狠的盯着我。」
「它再次扑来,它的牙死死咬住我的左臂,我不断倒退,突然脚底一空,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我已经躺在家里的床上了,父亲只是远远的无言坐着。」
「我们沉默了很久,但父亲还是先开了口“你运气好,那头狼刚好摔死了。”而我只是不咸不淡的回了个“嗯。”」
「过了好些日子,总算可以下床了,但父亲却在那天给我提了个要求,他让我把那些书都烧了,我和他争吵了起来。」
「这天中午,院子里烟尘滚滚,我被父亲有力的手臂拦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童年的绘本消失不见。」
「自那天起,我待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少,自己总是弄得脏兮兮的,他并没有多问什么,不知从哪天起,我就离开了那里。」
「彻底离开了我的家乡,向着南方,我见到了不一样的繁华,放眼望去,都是平坦又看不到边际的土地。」
「一路向南走了很久,我又看到了一座座起伏的大山,大山深处不时传来厚重的吼声。」
「后来啊,我才知道那是『南岭』,而我是来自『雪原』的孩子,我不敢轻易涉足那边,至少当时还不够格。」
「后来我试着往东边走,我碰到一个怪老头,他那时候好像快没气儿了,就救了他一命。」
「第二天,他在我面前变戏法,还说要我当他干儿子,这戏法就包教包会,我直接就给揍了他一顿。」
「然后他就老老实实开始教我,这戏法便是所谓的魔法,没几天我就学会了。」
「但是他像吃了苍蝇一样摆个臭脸,还小声嘀咕着:什么恐怖如斯断不可留……」
「后面我问他之前为啥半死不活,他说只是去『雾港』凑个热闹而已,反正他是这么说的。」
「他想让我和他一同回『平川』,我本来想拒绝他,但被这个死皮赖脸的给缠上了,只好答应了他。」
「他让我穿了身奇怪的衣服,然后带着我东串门西串门,吧嗒吧嗒老长的鬼话,还不许我出声。」
「没过多久,我就扛不住这种生活跑路了,一头窜进西方的『云谷』,刚一进去,我就碰到一个大怪物。」
「它身上长着厚厚的角质鳞片,吼声震耳欲聋,但是我经过和它打一架后发现,这戏法是真的好用,比挥武器实在多了。」
「后面我特地跑到『南岭』深处,结果被人家给撵回来了,才知道人家也是会耍戏法的,而且有的比我更精通。」
「之后我还发现『雪原』以北还有名为『北境』的地方,那里我的家乡还冷,同时也是最神秘的区域,活着走出那里的人,只手可数」
「那里有着万年不化的冰川,那怕是我的故乡,也有冰雪消解的时候,但那里不会,除了冰川,什么都没有。」
「但是,据说那里生长着一片可怕的黑色森林,还有怪异生物游荡。」
「不过只是个传言而已,至于真假,就得靠你自己去验证喽。」
小一抱着法杖听着出了神,大叔收声好一会了,她还沉浸其中,还不忘补一句:“接着讲啊。”大叔敲了敲她的头:“你还真把我当故事汇了啊?”
见大叔如此,她便忸怩作态:“巴特大叔,继续讲好吗~”哪知大叔不吃这套:“你别这样,我有点瘆得慌。”
“嘁~不讲就不讲,大叔就是大叔……”还没说完,人就一溜烟跑了,生怕屁股给挨上一掌。
“这小崽子……”,他顿时感觉有些空落落的,孤单的坐在凳子上,不知在想着什么事情。
但还没一会儿,熟悉的声音又打破了他的宁静。
“大叔大叔,你能不能教我魔法?”
“滚。”
世界终于安静下来,他静静的坐着,人家淌下一滴泪。
“我忘了她的名字……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