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莎看着情绪低落的海洛伊丝，想了想后拍拍她的肩膀：
“没事儿，我不会嘲笑你的。就算嘲笑也不会让你发现。”
海洛伊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就是这么安慰人的吗…”
维莎眨巴眨巴眼睛，才意识到自己一不留神又把烂话说了出去，别过头去嘀咕道：
“诶呀，你要是成为魔法师不就遇不到我了吗？”
“这倒是。”
等到西尔维亚学院的魔法师学徒们下去，教授拿起话筒说道：
“下面有请西尔维亚学院的带队教师，最佳教师塞拉讲话。”
人们都鼓起掌来，维莎也不例外。但下一秒她就停下了，因为上台的那个姐姐她曾见过。
银发紫衣，拄着手杖，正是那晚救了维莎性命的人！
维莎张了张嘴巴，伸出手推推海洛伊丝，示意她注意看台上的那个人。
但海洛伊丝仿佛没察觉到维莎一样，也像是看不到台上有人。
维莎不解地眨眨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塞拉忽然扬起脑袋，和维莎对上了眼神，便微微一笑，让维莎有些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她真的好漂亮啊！
在心中呼喊着，维莎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这时，教授继续说道：
“下面有请西尔维亚学院带队的副老师，尼古拉教授讲话。”
所有人都开始鼓掌，没人觉察到塞拉上台了却一句话没说，似乎这是非常合理的。
塞拉也没发表什么意见，而是收起手杖，从台上走了下去。
长相粗犷的尼古拉完全不像是注重研究的魔法师，实际上他的主职是生物学教授，专精兽化魔法，外表是受到了魔法的影响。
尼古拉教授发表了客套且无聊的讲话，但仍然获得了热烈的掌声。
维莎一个字都没听，心思全在塞拉身上，否则她会被吐槽“我穿越前听到这种讲话，穿越后还听到这种讲话，我不是白穿越了吗”。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这次见面会总算是结束了。塞拉与尼古拉带着学徒们离开礼堂时，被学生们簇拥住，询问他们问题。刚刚提问环节的时长，根本不够这些学生把困惑都问出去。
就连海洛伊丝也拉着维莎挤了进去，后者只能带着苦笑在一旁看着。
忽然，维莎注意到塞拉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似乎所有人都无视了她的存在。
好机会！
维莎急忙走到塞拉面前，有些忐忑地说道：
“那个…多谢你之前救了我。我，我去魔法协会找你了，但是工作人员说找不到。”
塞拉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伸出手挼着维莎的脑袋，就像在抚摸街边的小流浪猫：
“我知道你去找我了。为什么？”
维莎倒是不讨厌被摸脑袋。可塞拉终究只是陌生人，一见面就摸头实在让人感觉有些古怪。但她的气场太强了，令维莎不敢躲闪。
“因为，因为你救了我嘛。其实我还想拿点东西表达感谢，但是又不知道送什么合适。”
“那倒是没必要。”塞拉轻笑一声，“我不喜欢礼物。”
而且你也送不了我什么。几千年我积累下来的财产远超你的想象。
塞拉无声地补了两句。
“哦…”维莎左顾右盼了一下，忽然问道，“那个，为什么大家好像都无视了你一样？你上台没讲话，大家也不觉得奇怪。”
而且刚刚海洛伊丝也无视了我…维莎在心中补充道。
“你保证不告诉其他人。”塞拉耸耸肩膀，一脸无所谓，“简单的认知扭曲罢了，他们会下意识地忽略我的存在。”
至于维莎心底的问题，塞拉很清楚是什么，也明白原因。那是因为维莎能注意到塞拉，于是也被人们忽略了。
这是那个魔法的特殊效果。不然只要有一个人注意到她，就能让其他人也注意到。
但她还没打算让维莎意识到自身的特殊，所以也没解答维莎心中的困惑。
“嗯，我不会告诉别人的。”维莎点点头，余光发现海洛伊丝已经问完问题，正在离开了，便急忙说道，“那个，塞拉小姐，我先走了。总之多谢你救了我！”
说完她就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海洛伊丝，猛地一拍后背，把后者吓了一跳。
海洛伊丝看看“突然出现”的维莎，有些困惑地问道：
“你干嘛去了？”
“嘿嘿，只是你没看到我罢了。”维莎已经向塞拉保证过了，自然只能随口敷衍过去，“话说你得到问题的答案了吗？”
“嗯。我问他们要是成为亡灵法师，该怎么就业。他们都说留在协会。”
维莎歪了下脑袋：
“留在协会？做什么？”
海洛伊丝看傻子一样地看着她：
“根据部门的不同，工作也不同，谁知道要干什么？”
“所以在外面没有适合亡灵法师的工作吗？”
“好像是没有。生物学教授和药剂学家可以去医院，咒术师和奥术师可以去工厂，但亡灵法师…”
说到这里，海洛伊丝都有点情绪低落了。
“可你不是想当编剧吗？”维莎笑嘻嘻地拍拍她的肩膀，“成为亡灵法师又不影响写剧本。”
“有一说一，确实。”海洛伊丝立刻就精神起来，然后马上变回愁眉苦脸，“但我也没成为亡灵法师啊。我这辈子都没可能当上魔法师了。”
“要是被选上，两个星期后你不就能去西尔维亚学院了吗？”
“你在想什么啊，小维莎。”海洛伊丝沉重地叹息一声，“这种东西不都是由学校高层决定的吗？走得肯定是教导主任的儿子之类的。”
不是由西尔维亚学院的老师决定吗？我觉得塞拉小姐不会受我们学校领导的影响。
维莎无声地嘀咕几句，知道海洛伊丝压根意识不到塞拉的存在，她要是这么说，就得违背保证解释一下，所以只好选择沉默。
就在这时，海洛伊丝忽然笑了起来：
“没关系，还有小维莎你呢。校领导的孩子们在这里上学的有几个？名额肯定有剩余。你那么好的成绩，不选你都说不过去。”
“我认为吧…这是选魔法学徒，和成绩好坏关系不大。”
“诶呀，小维莎，对自己要有点信心。”海洛伊丝揽住她的肩膀，一副大姐大的模样，“等你成为魔法师了，就收我当学徒怎么样？”
你这姿态，怎么和铜锣湾扛把子的一样…维莎小小地翻了个白眼：
“我要是收你当学徒，我天天让你给我洗衣做饭，晚上还要给我洗脚。”
海洛伊丝满脸的悲痛欲绝：
“你这么狠心吗？”
“切，我都给你做过多少次饭了？”维莎不满地撇撇嘴，“我狠心？”
“这不显得你厨艺好吗？”海洛伊丝脸上堆满了笑，“小维莎～”
“边儿去。”
两个女孩吵吵闹闹地回家了。
“阁下，”尼古拉走到塞拉身边，恭敬地行礼，“那个女孩能不受您的魔法影响？”
虽说尼古拉是教授而塞拉是讲师，但所有人都知道，职位的高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魔法水准。
当塞拉获得克劳蒂娅奖时，尼古拉还没出生呢。他在塞拉面前，只有毕恭毕敬的资格。
“没错。”塞拉玩味地勾起嘴角，“很有趣，不是吗？”
尼古拉似乎明白了什么：
“您想带她回学校？”
“嗯哼。”
塞拉用鼻子发出声音，表示他没猜错。
“这么快确定下来一个名额了啊。”
尼古拉苦笑着感慨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