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塞拉看着出现在自己家里的四人,不满地皱起眉头。她记得自己给旧日之灵下的指令是把维莎和海洛伊丝带回来,不包括其他人啊。
“塞拉殿下,”列比乌斯恭恭敬敬地行礼,将胸针暴露在她眼中,“我们遇到了瘟疫主宰的第七门徒,和复苏的大地之主的大祭司。”
“哦?有趣。”塞拉扬了下眉毛,“小家伙,你和我来一下,去见见你的老师。”
列比乌斯先是答应,接着指指维多利加:
“殿下,她身上似乎有瘟疫主宰的力量残留…”
“把她带上。”塞拉一锤定音,转而对维莎她们说道,“好好休息一下吧。”
说着,她拿出钥匙顶在墙上,然后用力转动。
列比乌斯向维莎她们点点头,背起昏迷的维多利加,和塞拉一起穿过空间门。
“呼…”
维莎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连沙发都没力气去了。海洛伊丝倒还勉强,爬到了沙发上才瘫下来。
“真的是死里逃生啊。”海洛伊丝感慨一句,“那家伙把水球砸过来时,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谁说不是呢?”维莎喃喃自语,忽然想起了什么,“我的药剂基本上用完了…木剑也毁了。天啊!”
说到这里,她都想学土拨鼠尖叫了。
“我还损失了一个泥土灵呢。”
海洛伊丝嘟囔着,肩膀上突然多了个小身影。她这才记起来:
“哦对!我收获一个小花妖!她可比泥土灵强多了。诶嘿,这下赚大发了。”
“我能抽你不?”维莎翻了个白眼,“就是不知道列比乌斯学长怎么样了…他还替我挡了一枪呢。”
歪躺在沙发上的海洛伊丝懒洋洋地反驳她:
“你记错了。那一枪本来就会先击中他的。”
维莎其实知道这点,但她还是反唇相讥道:
“我就不能是因为没替她挡一枪而内疚吗?”
“我的天,你这是什么高尚的道德情操啊。”海洛伊丝都惊了,“这有什么可内疚的?”
在地上打了个滚,维莎撇撇嘴说道:
“哈,一件事如果我做不到,或者做了会让我损失惨重,那我不做肯定不会内疚。但挡枪明明是我能做的,而且是做了也没什么大事的。”
随后,经过认真思考的她又补充道:
“说白了,还是怪你!你要是不给我上那个生命复苏,我做这件事就会产生巨大损失,没做我也就不会内疚了!”
你这什么脑回路啊…海洛伊丝无语了:
“啊对对对,都怪我。”
“你知道都怪你就好。还有,道歉是要露出肚皮的。”
刚刚死里逃生,让维莎失去了克制说烂话的能力。
在沙发上的海洛伊丝拿起抱枕,恶狠狠地捶了几拳,仿佛那是维莎的脑袋。这时维莎又问道:
“不过说起来,那个敕令魔法到底说的是什么语言啊?为什么我能听懂?”
“我怎么知道?”海洛伊丝把抱枕朝着她的脑袋扔过去,“你去问雕刻家殿下或者塞拉姐啊,问我有什么用?我脸上又没写着搜索引擎。”
维莎想想也是,就海洛伊丝那个学习的努力劲头,别说冷门知识了,常识都知道的不多。除了和写剧本相关的知识,她都不怎么关心。
“行吧。”
在她们扯闲话的时候,格兰朵附近的丛林又迎来了两位客人。
一位是一席紫衣的塞拉,整个人杀气腾腾,身边不住响起亡魂哀嚎的声音。
另一位是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长得颇为秀气,身材娇小玲珑,戴着的眼罩更是让他惹人怜爱。
他身着孔雀蓝条纹衬衫,下面是藏蓝短裤和黑色中筒袜,留出的一截大腿,奶油般的肌肤透着草莓似的殷红。
明明是个很可爱的小孩子,但他的表情严肃,宛若万年不化的坚冰,给人以寒冷之感。
两人降落在遗迹前方,男孩轻轻取下眼罩,露出一双纯银的眼眸,让人看上一眼就觉得晕眩。
他环顾四周后,声音如表情一样冰冷地说道:
“确实如列比乌斯所说,瘟疫主宰的第七门徒杜达和复苏的大地之主大祭司。杜达想要杀了他们,但被玛利亚给维莎的‘冲锋的骑士’化解了。”
“接着他和那位大祭司爆发战斗,最终杜达更胜一筹,勉勉强强杀掉大祭司,取走了他的心脏。”
砰——
塞拉的手杖狠狠砸在地上,周围幽蓝的潮汐涌起,连格兰朵城内的人都听到了会让人做噩梦的凄惨尖啸。
“好大的胆子。”塞拉的声音里夹杂着滔天怒火,“打狗要看主人。他胆敢对维莎动手,是以为我死了吗?”
袭击维莎对于塞拉而言,就和殴打一个人的爱犬差不多。
他又不知道维莎是你的宠物,他要是知道还敢动手,我估计瘟疫主宰都会降下神罚弄死他…罗素腹诽了一句,却没打算劝一下塞拉。
这家伙喜怒无常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发怒时才不在乎什么逻辑,反正又不存在打不过的可能性。
罗素有些无奈地把眼睛重新蒙上,对塞拉说道:
“维莎她们入侵遗迹,打破了封印。按照自然教会的习惯,肯定会要求她们索赔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塞拉点了下头,“只要我提出帮他们处理这事,他们肯定会放下这点小矛盾。”
罗素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过身,在地上丢了瓶药水:
“我回去了。这事牵扯到自然母神、瘟疫主宰和大地之主,我必须要通知最高议院开会了。”
虽然这群人处于半隐居状态,但和魔法协会高层进行适当的情报共享,还是有必要的。不然他们凭什么用协会的情报啊?
塞拉微微颔首:
“我去找玛托蒂谈谈。”
西尔维亚学院的校长,先知职业的顶点,“命运贤者”阿德里安·罗素摆摆手,穿过药水生成的空间门:
“去吧,但别打起来了。我可不想看到第二次亡者之潮的,太吓人了。”
都准备离开这里,去自然教会总部的塞拉忍不住轻笑出声:
“哼,你还会害怕?”
正太外表的罗素除了“命运贤者”这个听上去守序善良的称号以外,还有“混乱之眼”和“灾祸皇帝”的名号。单论手上沾的血,他可一点都不比塞拉少。
如果说塞拉是人形天灾,那他就是天灾人祸的统领,所到之处必遭灾难。
在他们的时代,人们有三怕。一怕塞拉手杖敲地,二怕罗素摘下眼罩,三怕凡妮莎狂笑不止。
这三件事随便发生一件,都意味着腥风血雨。
战争结束后,顶尖魔法师都归隐西尔维亚学院。他因为是这群人里唯一具备领导才能的,便被塞拉她们推上了校长的位置。
没有接塞拉话的罗素从空间门返回校长办公室,在水晶球上敲了几下,通知最高议院那边需要开会。
塞拉则用手指在空气里写下几个符文,传送到自然教会总部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