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你还没气死我。”纳撒尼尔板着一张脸，没好气地训斥海洛伊丝，“期末考试每一门都是差一点挂科！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海洛伊丝思索了一番：
“可能是教授们给您一个面子？”
“我没问你为什么没挂科！”纳撒尼尔觉得如果自己不是魔像身体，已经被气出心脏病了，“我是问你为什么每门课都差点挂科！”
海洛伊丝辩解：
“那也不是每一门啊，死灵学基础不是考得挺好的嘛？”
“塞拉就不会给人打低分，只要没在她的课上砸场子。”纳撒尼尔冷笑，“你那个分已经算低了。”
“好像是哦…”
海洛伊丝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班的死灵学基础平均分是九十分，而自己甚至还没到九十。
“我的老天，你到底是怎么学的理论课啊。”纳撒尼尔摇摇头，“实践考试倒还不错，一次性沟通三个自然灵，在学徒阶段算很出色的表现了。”
被夸奖了一句，海洛伊丝立马就红了小脸：
“诶嘿嘿…”
“加上你的学徒任务的评分很好，奖品倒是可以给你——虽然有你们几个在，评分也不可能低。”
纳撒尼尔说的是实话。维莎是玛利亚的学徒，列比乌斯是黑白魔女的学徒，海洛伊丝是纳撒尼尔的学徒，评分的人疯了才会考虑得罪三位殿下。
不过她们调查的是和神明有关的遗迹，而且还是真神，即便没有背景，只是这一点就足够拿到高分了。
黑着脸，纳撒尼尔从抽屉里取出一块晶莹的琥珀：
“这就是空白灵，人工合成的一种灵，专门用来制成其他灵。你先和它沟通一下，后天开始我就教你怎么制造灵。”
“是，教授。”
接过装有灵的琥珀，海洛伊丝一口答应下来，也不在乎后天就放暑假了。毕竟造物这事儿是她的兴趣所在，她自愿上学。
“然后，这是奖品。”纳撒尼尔递过去一块充满科技感的手表，“答应你了的，我不会反悔。”
之前纳撒尼尔也是被海洛伊丝那糟糕的理论课给气到了，表示只要你没挂科，并且综合评价还不错，我就给你一件魔法物品——电磁之戒只是暂借，已经被纳撒尼尔收回去了。
现在海洛伊丝确实没挂科，且正如纳撒尼尔所说，实践考试的高分加上学徒任务的优秀评级。这让她的综合评价是中上。
海洛伊丝一边说着“谢谢教授”，一边收下了那块手表，仔细欣赏着银色的表身、表盘上露出的齿轮和灿金的指针，然后丢了个鉴定术上去：
“低阶通灵者的帮手，普普通通的魔法道具。
恒定效果：
降灵强化：提高普通降灵术百分之三十成功率；
冰心：增强对恐惧、魅惑、震慑等能力的抗性。
能力：
强效法力护甲：每天三次，每次持续十分钟，每次冷却三十分钟。
小崩坏术：每天一次，每次冷却一天。”
低阶通灵者的帮手…这是什么通俗易懂的名字啊。
海洛伊丝无声地吐槽了两句，同时脑海里闪过关于这些魔法的信息。
“强效法力护甲”是一个较为常见的防护魔法，比学徒级的魔法“法力护甲”坚固一些。
“小崩坏术”是“崩坏术”和“大崩坏术”的青春版，可以引发物质解体崩溃，但无法作用于能量。
毫无疑问，这“低阶通灵者的帮手”比“电磁之戒”差远了。后者的“球形闪电”威力大于“小崩坏术”，“生命复苏”也比“强效法力护甲”更能救人一命。
但这毕竟是海洛伊丝拥有的第一件魔法物品，她可不会嫌弃什么。
“说起来啊，教授。”海洛伊丝摩挲着表盘，似乎想起了什么事，“为什么魔法没有分级啊？”
纳撒尼尔头一次见她问这种知识，倒也愣了一下才回答：
“因为分不出来。无论是根据规模、消耗还是性价比，都很难分出一个合适的等级。”
“魔法的效果受到施法者的物质体、源力体、心智体和灵魂体的影响，同一个魔法由不同的人使用，规模、消耗、性价比都会产生差距。”
“原来如此。”海洛伊丝点了点头，“我就说嘛，怎么连个级都不分。”
“不过倒也不是说完全分不出来。”纳撒尼尔迟疑了一下，继续解释道，“根据危险程度，分为低、中等、高危、极危和灭世这五个等级。但这只是危险性，低危魔法的价值未必不如极危。”
海洛伊丝点头如捣蒜：
“嗯嗯嗯，就好比一个很强力的辅助魔法，也只是低危对吧？但它可比大火球这种魔法有用。”
“嗯。”纳撒尼尔给出肯定，接着疑惑地瞥了她一眼，“你怎么突然对这些知识感兴趣了？”
海洛伊丝傻笑着哼哼唧唧：
“我只是想到，如果有个分级，即便魔法物品里的魔法我不知道是什么，但看等级就能确定物品的价值了。”
行吧，这个逻辑还不错…纳撒尼尔取下眼镜擦拭起来。
这时，有人敲响纳撒尼尔办公室的门，接着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教授，你在吗？”
“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一位头发青翠，双眼碧绿，戴着单片眼镜的青年男子。他有着尖尖的耳朵，以及远不如森精细腻的肌肤，这透露出他是有着森精血统的人类。
他拿着一本杂志，双手递给纳撒尼尔，恭恭敬敬地说道：
“教授，您的期刊。”
海洛伊丝好奇地探了下脑袋，看到杂志封面上写着“魔法”的单词。
“好，你回去吧。”
纳撒尼尔接过期刊，摆摆手示意青年离开。接着他翻开期刊的目录，随便扫了一眼，结果目光立时被吸引住了：
“黑白那家伙…”
他翻到吸引了自己的那篇论文，标题是“论炼金矩阵与符文串联并植入活体的可行性”，作者是黑白魔女凡妮莎。
以一目十行的速度阅读了全文，纳撒尼尔放下期刊，幽幽地叹息：
“列比乌斯那小子，倒是真不错。早知道我就把他争取过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海洛伊丝稍微有些惊讶地询问：
“学长怎么了吗？”
“没什么。”纳撒尼尔摆了下手，“那小子接受了黑白魔女的实验，并且成功了…哈，以前她失败都是因为不进行麻醉吧。”
“活体实验？”海洛伊丝满脸诧异，然后追问道，“那黑白魔女殿下这次进行麻醉，所以实验成功了？”
纳撒尼尔摇摇头：
“没有，列比乌斯自己扛过来了。”
海洛伊丝已经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了。
“虽然没有改变炼金矩阵技术落后的现状，也无法阻止炼金术士的没落，但至少能让他们晚一点退出历史舞台。”
纳撒尼尔忽然谈论起这起实验的价值：
“恐怕这几年炼金术士的主流，会是给自己植入这东西。”
“哦…”海洛伊丝探头探脑地看了几眼论文，“植入炼金矩阵和符文的串联？”
“嗯。”纳撒尼尔点头，“估计拿不到克劳蒂娅奖，但拿炼金王座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炼金王座奖是颁发给在炼金术上做出重大贡献人的奖项，比不上克劳蒂娅奖，但也是顶级奖项了。
“那教授你拿过这个奖吗？”
“没，我的研究领域和炼金术关系不大。”纳撒尼尔推推眼镜，“我拿过一次灵巫之手，两次伊本奖，一次罗歇奖。”
灵巫之手奖是通灵者的奖项，伊本奖是魔偶操控者的奖项，而罗歇奖是和克劳蒂娅奖一样的通用奖项，只是价值低一些。
这些奖项都是和炼金王座同级的，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克劳蒂娅奖，因此对于自己拿不到炼金王座，纳撒尼尔毫不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