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塞拉无视维莎傻掉的眼神，声音里蕴含着无尽的疯狂。
安索奥张开嘴，发出的却是清脆悦耳的女声：
“我察觉到了■■的气息。”
维莎没听清那个名字，貌似是塞拉做了什么，防止她被知识压垮。
不过她也不在意，而是无声地吐槽：
“圣天之主是个女的？哈？上帝是个女孩吗？”
“不过听说瀚海君王、冥界执政官和青铜与火之神都是男性…所以六柱神是三男三女？还真是平均啊。”
“我已经除掉了祂的意识。”塞拉冷声道，握着手杖的双手指节发白，“现在，给我滚！”
维莎用“姐姐你在逗我”的眼神看着塞拉，心说你这么勇吗，敢让最强神明滚？
圣天之主通过安索奥的身体，语气不善地说道：
“你想和我动手，死魂灵之主？”
塞拉那个语气和说话的内容，就算是佛也有火气，更别说圣天之主这种动不动降下神罚的。
“我一直都想！”
作为一个暴脾气，塞拉也是说干就干绝不含糊。她手中的手杖砸在地上，身后蓝色的虚幻大门敞开，一个缠绕着雷电的身影飞了出来。
神灵·雷君！
然后塞拉一句废话都不多说，直接让雷君自爆了。这操作看得维莎目瞪口呆，心说你这是什么同归于尽式打法啊？动不动就自爆？
只见万钧雷霆向着中央汇聚，最终形成一个漆黑的球体，吞噬了安索奥的身体。
这是纯粹的雷电法则所化的攻击，足以击碎实界的一切。除非圣天之主用法则之力为安索奥重塑身体——理论上法则之力不属于实界。
同时，塞拉转身抱住维莎，展开魔力构造的结界抵挡余波，并用双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塞拉用身体遮挡维莎的视线，防止她的眼睛被耀眼的光芒刺瞎；捂住耳朵，防止她的耳膜被雷鸣声震坏；抱紧她，防止她因为地面的震动而摔倒。
在许久之后，雷电逐渐平息，塞拉才松开了维莎的身体，又随手挼了下她的小脑袋。
维莎一眼望去，安索奥的身体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地上大片大片的焦黑，以及一些碎片。维莎的直觉告诉她自己，那些碎片来自掠夺者之盒。
看来那个首饰盒很结实嘛，居然还有碎片留下…维莎忍不住在心中感叹。
“你这个疯子，”圣天之主的声音又一次传来，但虚无缥缈了很多，“居然直接牺牲一个神灵。”
“给我等着，圣天之主。”塞拉的嘴角勾起，“总有一天我会杀进你的神国，把你撕成碎片！”
圣天之主的声音几乎稀薄到听不见了：
“前提是你做得到。”
“损毁一个投影，就算是祂，也要难受几天了。”等到祂的投影彻底消散，塞拉轻轻吐出一口气，“不算亏本。”
维莎眼神古怪地看着她：
“塞拉姐，你确定吗？我怎么感觉你就是在为自己的冲动找借口？”
“少啰嗦！咱俩谁是当妈的啊？”
塞拉没好气地训斥了她一句，伸手在空中写下传送符文，带着她回家。
我怎么记得你说过不用在乎那个收养关系的？现在又以我老妈自居了？
维莎腹诽了自己养母两句，然后有些犹豫地问道：
“塞拉姐，你为什么…那么记恨圣天之主啊？”
听到这个问题，塞拉愣了一下。
这么久的相处，塞拉发现维莎虽然好奇心很重，但对于可能冒犯别人的问题，还是会克制一下的，至少不会当面问出。像这么直接地问这种事，对她来说很少见。
但她没有隐瞒的打算。
她还记得那个梦，梦里的小女孩被母亲抛弃了。那么维莎在过去，肯定是被母亲遗弃的。
既然她已经知道了维莎的过去，就应该告诉她一点自己的过去…哪怕只是一点点。
塞拉斟酌着话语，确保自己接下来说的内容不会出现有毒的知识：
“还记得贝尔加为什么被囚禁吗？类似的神谕不是祂第一次降下了…祂的神谕害死了我当年珍视的人。”
“这…”维莎咽了下口水，“对不起塞拉姐，我不该问的。”
塞拉有些无奈地揉揉她的脑袋：
“别闹，这又不是你的错。”
可我也不应该问的。
不对，我为什么会问出来这种问题？
像这样肆无忌惮地询问对方的隐私…我印象里我只会对一个人这样子啊。毕竟是她说过不用担心的。
塞拉姐又说过，我怎么会这个样子啊？不理解，完全不理解。
难道我在神庙里昏过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维莎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地揉着自己耳垂，又情不自禁地摸摸嘴唇。
……
“主，发生了什么事情？”
圣天教会的教皇毕恭毕敬地单膝跪地，手中握着黄金权杖。
在他面前，站着一位金发金瞳的年轻女性。祂似乎将阳光披在了身上，充满神圣的气息。
圣天之主缓缓开口说道：
“薇拉·克劳泽，怎么样了？”
素来高傲的教皇恭恭敬敬地回复道：
“主，她已经死了。”
“死了吗？”圣天之主沉吟片刻，“那她是否留下了子嗣？”
教皇的身躯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额头上有汗珠滑落：
“这…主，我不知道。您知道的，她是您的相似之人，本身又是精通替身术的魔像操控者，无法通过预言占卜查询。”
所谓替身术就是用泥土、木头制作的偶像，替人承担诅咒、预言术等。这一流派在过去的人偶师中属于主流，几乎每家贵族都要养几个来保护自己。
一名出色的精通替身术的魔像操控者，反预言反占卜能力不比顶尖先知弱，甚至可以规避真神在自己掌握的法则方面的“全知”。
“我知道。”圣天之主的语气不变，没有责怪教皇的意思，“去调查这件事。贝尔加莫名感受到我的气息而苏醒，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遵从您的旨意，主，愿人们行在地上，如行在您天上的国。。”
垂着脑袋的教皇在胸前画出等臂十字。
等到圣天之主的投影消失，教皇才站起身来，长出一口气。
他敲响手边的钟，让“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的钟声响起，宣布召开枢机主教会议。
现在他的首要任务是完成圣天之主吩咐的事情，至于又损失了一名圣徒，还丢了高危级特异的事情，他根本没时间处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