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办完了手续，维莎就算退出了西尔维亚学院的保卫处。
她请维多利加吃了顿饭当作答谢，便与塞拉一同乘车前往隔壁城市道尔。
“熟悉的城市啊。”
看着这座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维莎露出怀念的笑容。
自从薇拉去世后，维莎就被送到了道尔的福利院，一直在这里生活。
塞拉特意放慢了车速，让维莎慢慢欣赏这座她分别了五年的城市。
意识到这点后，维莎转过头对塞拉轻笑：
“塞拉姐，快点去治安官的办公楼吧。以后我就在这里工作了，想欣赏随时都可以。”
“你啊。”
塞拉伸出右手揉乱维莎的头发，直到她鼓了鼓腮帮子，才笑着收回手。
突然，一道彩虹般的光柱在不远处拔地而起。
那是一道巨大的，笔直的，贯穿天地的彩虹，如同通往天堂的道路。
塞拉一个急刹车，目光炽热地看向那道光柱：
“圣杯…”
“什么东西？圣杯？”坐在副驾驶的维莎像只小狗一样歪了歪脑袋，“万能的许愿机吗？”
“你在说什么啊。”塞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还是为她解释道，“圣杯，是一个隐喻，用来代指天使的尸体。”
维莎陷入了震惊。
对于帝国的居民来说，“天使”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词汇。
熟悉是因为六大教会的圣典里都有介绍天使，祂们是神之侍者。各家教堂都有用天使之名命名的习惯。
陌生是因为除了圣典以外，都没有天使的存在。明明超凡力量和人们的生活密不可分，但从来没有听说过天使降临帮助人们。
塞拉在引擎盖上坐下，饶有兴致地自言自语：
“那是一位幻彩天使的尸骸，看来这次战争会很精彩了。”
在她身边维莎又一次露出不解的眼神：
“战争？圣杯战争吗？”
“嗯。每一个圣杯都有着强大的力量，每个势力想要独占，因此会围绕圣杯展开争夺战。”塞拉头也不回，伸手点了下维莎的鼻尖，“那是虹色光柱，说明是最珍贵的幻彩圣杯。”
维莎沉吟片刻：
“各个势力…是指六大教会和魔法协会吗？”
“不止。”塞拉嘴角微微勾起，“还有许多许多，比如帝皇。”
嗯，帝皇是决策厅选举出来的。他想要获得更多的力量，改变自己只是决策厅代言人的现状，成为实权者也是很正常的。
维莎想明白了什么，忽然心有所感地抬起头，看到原本的红日当空，现在已经是日薄西山。
“这是？”
“神明出手了。”塞拉冷笑，“太阳是圣天之主的权限，其他神明肯定不会希望圣杯战争期间有一轮太阳在天上。”
“所以祂们把时间调成了黄昏吗？”
塞拉摇了摇头：
“不，祂们只是为这座城市加上一层滤镜罢了。圣天之主有能力让太阳在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挂在天上。”
淦，这帮神明都这么离谱吗…维莎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突然她的光幕自己跳了出来：
“接下来的十二个小时内，道尔市将发生异常自然现象眠雨，在眠雨期间将自行进入睡眠，请市民朋友们做好准备。”
“这是要干什么？”维莎皱起眉头，“难道说，在十二小时内不入睡有什么问题吗？”
塞拉抚摸着手杖：
“会加入圣杯战争。他们打算把人全部转移到其他空间去，留下这座城市用于圣杯战争。到时候，这里肯定会被封锁。”
塞拉的权限足够调动许多特异的档案，为了研究虚棺她查看了大部分和空间有关的特异，最终才选定虚妄之镜。不过她还记得自己看过的一份档案：
「编号：031。
名称：真实梦境。
危险等级：中等。
收容方式：存储于1*1*1厘米的盒中。
描述：该特异的外表为一团不定型的细纱，可覆盖一个城市，将范围内所有陷入睡眠的人带入一个与真实别无二致的世界。
在虚拟世界内，人们不会意识到任何异常，继续正常生活，直到被唤醒。
同时现实世界将出现进入虚拟世界的人的投影，保持城市正常运作。
该特异可用于紧急疏散城市内的民众，使他们脱离可能的危险。」
之所以真实梦境的危险等级只是中等，是因为它收容起来太容易了。只要抓住它的一部分，然后用力塞进一个盒子里，它就会全部挤进去，再把盖子盖好就完成了。
理论上就算是普通人都能收容的东西，给个中等危险都算给它脸了。
维莎点着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看向塞拉：
“塞拉姐，你打算参与吗？”
“嗯。”塞拉揉揉她的脑袋，“我是亡灵法师，记得吗？天使的尸骸对我很有研究价值。不过你可以睡一觉，等我打完战争就来接你。”
没想到维莎居然摇了摇头：
“不了。我和你一起参加吧。”
塞拉莫名地笑了笑：
“那好吧。我先回去拿东西。”
她用手指在空气里写下几个符文，传送回自己的藏宝室里，取走了那件鸦羽披风，换上黑色马甲白色衬衫，黑色战裙高跟短靴，但保留着紫色丝袜。
然后她顺路去了趟纳撒尼尔的办公室。
“圣杯战争的消息你收到了吧。”塞拉赶时间，直接站着说话了，“都有谁？”
“剑爵出动了，亚伯拉罕出动了。协会派出的是弗拉基米尔·瓦西里耶维奇。”
“亚伯拉罕？”塞拉皱皱眉头，“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纳撒尼尔继续说道：
“而且这次有不少年轻一辈被派过来历练，比如自然教会派了个圣女。”
“明白了。”塞拉点点头，“那我就先过去了。”
纳撒尼尔忽然喊住她：
“你打算带着那孩子一起参战？”
“她主动的。”塞拉扬扬手中的手链，“我打算把这个给她，应该能保证她的安全。”
“你过去可不会在乎别人的意愿。”纳撒尼尔指出这点，“如果是以前，你会强行阻止她，以免损失这个重要的实验对象。毕竟有那东西也不是万无一失。”
“所以？”塞拉顿住脚步，“你也想说我变了？”
“我只是觉得你有些奇怪。”纳撒尼尔沉吟片刻，“不会是…”
塞拉在空气里写下传送符文，语气不善地打断他的话：
“无论你想说什么，都给我闭嘴，不然我保证你需要换身体。”
纳撒尼尔摊了摊手，表示我不说了。
回到维莎旁边，塞拉将一个钻石和蓝宝石组成的手链戴在她的手腕上：
“恒态能让你获得无敌状态，漫游能让你豁免空间锁进行闪现，配合旅者之靴可以让你迅速脱离战场。保护好自己。”
看看手链，维莎又看看塞拉，忽然就笑出了声，像只阴谋得逞的小狐狸：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