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姐~”
维莎一回到酒店,就立刻跳过去抱住塞拉,撒娇似的在她身上蹭了蹭。
塞拉根本不需要思考,就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害怕我会因为你不告诉我剑爵的事情而生气?”
“诶嘿嘿。”维莎满脸堆笑,“对不起嘛,塞拉姐,我是怕你们打起来了…要不你打我一顿解解气?”
“我又没生气。”话是这么说,但塞拉还是给了维莎的臀部一巴掌,“不过下次遇到这种事,还是告诉我一声。”
维莎忙不迭地点头:
“嗯嗯嗯。”
塞拉一边把她放到椅子里,一边随口问道: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就是我见义勇为,然后体力不支,被师父救了,他觉得我是个剑术的好苗子,就让我拜师学艺。”
塞拉都有些无语了:
“这里又没有活人,你怎么做到见义勇为的?”
“我知道他们不是活人,时间一到就会消失,可他们又不知道。”维莎嘟囔着,“他们就像游戏里的人物,但比游戏真实许多。”
“所以你连他们都不愿伤害吗?”塞拉似笑非笑着摇头,“真是蠢得可爱。”
维莎挠挠后脑勺:
“嘿嘿,我也没那么厉害啦。”
“你怎么听出来我是在夸你了?”
“哦…”维莎可怜兮兮地撇撇嘴,转而询问道,“塞拉姐,为什么师父和你关系那么差啊?”
“因为他坚守秩序,认为我是恶魔,就该被处死。”塞拉冷哼一声,“他也确实杀过我一次。”
“诶?”
“在我们都还年轻的时候,他用斗气发动源力沉默,锁住我的施法能力和他自己的武技,然后杀了我。不过对于魔法师,复活是常规操作。”
维莎恍然大悟地点头:
“所以塞拉姐你一开始不用魔法,是为了表现你们都不用超凡力量近战,他也赢不了你了吗?那你是什么派系的体术啊?”
刚刚二人的动作太快了,维莎什么都没看清。
“锁链。”塞拉用力抖动手杖,让它解锁变形为遍布锯齿的锁链,“她叫幽夜的蛇影。”
这是什么?传说中的绅士神器,可以物理说服他人的螺纹手杖吗?说起来师父叫杰尔曼,他怎么不用送葬之刃呢?
维莎在心底吐槽着。
塞拉手腕微微发力,让锁链像一条真正的蛇般环绕着自己转了一圈,才收缩锁死,变回手杖的模样。
满足了好奇心,维莎摸了摸下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看着她纠结的样子,塞拉主动开口,“你还记得特来忒吗?”
“记得,来这里之前我们去的饭店就是特来忒风味的,那家店还是塞拉姐你的。”维莎说到这里,已经明白过来了,“那是塞拉姐你的祖国?因为圣天之主的神谕被毁灭了?”
塞拉在幽魂组成的椅子里靠了靠,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烟斗,叼在嘴里却不点燃:
“没错。整个王国被裁定为异端,圣殿骑士团用了十天十夜,将所有人处死,一个不留。唯一的幸存者就是我。”
提起自己仇恨的由来,塞拉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甚至不如见到圣天之主时愤怒。
这仇恨太深了,深得她只将仇恨铭刻在心,却不再把仇恨的起源放在心上。
维莎沉默了。
按照塞拉的说法,那她的亲人朋友肯定也死在了圣天教会手上。
杀人父母已经是血海深仇了,这种灭人全国的仇恨强烈得简直不可名状,也难怪塞拉会做出那种事情。
“好了。”塞拉取下烟斗敲了敲维莎的小脑袋,“这事和你又没太大关系。”
维莎吃痛,抬手捂住脑袋:
“唔。”
她眼珠子一转,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
“塞拉姐,你说你是恶魔,但又对我那么好,不会是…被激发了母爱吧?”
塞拉的身体一僵,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着她:
“我要是真有母爱这种东西,现在就该把你按在大腿上打一顿了。”
维莎委屈巴巴地吐了吐舌头:
“塞拉姐你凶我。”
塞拉目瞪口呆:
“我什么时候凶你了?”
“就刚刚。”维莎别过头,“我就开个玩笑嘛。”
“那我也没凶你啊。”塞拉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而且你真是开玩笑?”
“不然呢?反正我把你当姐姐。”
塞拉已经没兴趣再提示她自己已经快三千岁了,比她真正的母亲年纪还大得多:
“啊对对对。”
维莎瞪着死鱼眼看向她:
“塞拉姐你这是摆烂了吗?”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一声龙吼,窗玻璃被震得发抖。
维莎趴在窗口往外看,只见英灵维克多利娅驾驭着银龙,挥舞着锯肉刀,和使用盾斧的永燃军团开战了。
双方的冲突制造出强有力的冲击,街道很快就满是疮痍,人们尖叫着四散奔逃。
原本想看热闹的维莎注意到那些人,双手不自觉地握住剑柄。
塞拉挑了下眉毛:
“你想做什么?”
“塞拉姐,你不是说我蠢得可爱嘛。我想下去救人。”她抽出双剑,“我就不拜托你了,毕竟你未必愿意。”
塞拉长叹一声:
“你也该学会残忍了。”
“我知道。”维莎打开窗户,“我只是不想这么早就学会。”
“激发恒态。”塞拉不再阻拦,而是嘱咐道,“依靠旅者之靴的传送和手链的漫游,把人都送到安全区域就行了。”
维莎小脸一红,这会儿才想起来塞拉给自己保命用的手链,可自己却一直没用过。但她还是嘴硬道:
“我知道。”
说完她纵身一跃,靴子闪烁了一下,便让她闪现到街道地面上。
通过漫游来到两个孩子身边,维莎用剑身轻轻贴住他们的身体,再度激发闪现,带着他们去到安全区域。
一颗银色的雷球从天而降,炸飞了一群永燃骑士,溅射出的雷电则蔓延向无辜的群众。
维莎翻身一跃而起,右手长剑触发“植被的抗拒”弹开电流,左手怠惰之心前伸接触那些群众的肩膀,随后触发漫游带着他们离开。
一位盾斧术师硬生生扛住一发雷电,然后挥舞重斧,释放一道斗气组成的龙卷风,恰好笼罩住几个小孩。
维莎双剑齐出,切入斗气漩涡的缝隙之中,用力拉扯撕出一道缺口,然后利用闪现带着他们离开。
如此反反复复几次,很快维莎就清空了这片街区的人,回到酒店房间收剑回鞘。
塞拉早已泡好了一杯摩卡咖啡,这时便让一个鬼魂女仆端给维莎。
有点劳累的维莎没能压制住自己说烂话的冲动:
“怎么有种我打猎归来,被在家的老母亲投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