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五分钟逼出圣天之主的“福音书”和“此枪即为神圣的仲裁”两个强有力的神迹,又让祂消耗了不少力量,塞拉终于亲自面对祂了。
没有给圣天之主太多时间反应,塞拉立刻挥出手杖“幽夜的蛇影”,让它变形为锁链缠住圣天之主。
几乎在同时,圣天之主挥出了耀金的长剑,斩在塞拉的颈部。可惜她再度发动“宿命转移”,让一个亡灵替自己承担了死亡的命运——反正亡灵会复活。
接着黝黑的镣铐在圣天之主身上生长出来,将祂缠绕得严严实实。
魔法·万世枷锁!
这是一个结合了命运法术和灵魂法术的魔法,以大量死者的怨念为施法材料。枷锁源自目标的灵魂体,缠绕在命运上,除非对方决定自灭,否则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
塞拉不觉得一个魔法就能锁死圣天之主的分身,她呼唤来周围的亡灵,为他们附加上魔法·篡夺之魔。
这个魔法可以赋予魂类亡灵篡夺他人身躯的能力,之前塞拉用这个魔法俘虏了玛尔达。现在她让成千上万的魂类亡灵进入圣天之主分身体内,勉强控制住了祂。
圣天之主的分身被锁在半空中,看着塞拉将左手搭在了自己肩上。然后祂感受到所有景物都蒙上了一层暗紫色滤镜,整个世界都在扭曲…
不,不是世界在扭曲,而是祂在扭曲!
固有技能·强权之令!
如果固有技能有等级,那亚伯拉罕的“君临”只能排到中等。
这个对周围施加巨大的压力,甚至能作用于灵体的能力不弱,但最多也就是压垮杂鱼小兵,对付实力差不多的敌人,只能压制一下,并且能力发动期间自己还不能移动。
而塞拉的固有技能“强权之令”,则是毫无疑问的破格级!
强权之令的效果非常简单,就是让塞拉能够支配领域内的一切。如果她愿意,她可以在自己的领域内创造黑洞、颠倒时间、扭曲因果、违逆熵增!
早在她被处死的那天,她就觉醒了固有技能。
国民死前的怨念不仅针对圣天之主、圣天教会,也针对没能保护他们的王族,包括塞拉…
而这些疯狂的怨念侵蚀了她的灵魂体,让她在临死前的仇恨与恐惧打破了一点点灵魂体的外壳,让她掌握了些许强权之令。
于是她通过强权之令征召了国内的所有亡灵和怨念,将他们纳入自己体内,获得逃出生天的力量。
凭借这个固有技能,她才能完美掌控自己那海量的亡灵军团,否则早就患上精神病了。也是靠这个能力,她先后支配亚伯拉罕和圣天之主的攻击,将它们化解。
现在,她在尝试支配圣天之主的分身!
诡异的声音再次从圣天之主的分身身上传出,进入塞拉耳中后自动被翻译为“我拒绝”。
“你拒绝什么?拒绝被我支配吗?”塞拉嗤笑出声,“那你想没想过,我的人民也想拒绝死亡?”
“你杀了所有人,仅仅是因为我们拒绝臣服于你!告诉我,这值得吗?”
圣天之主的分身颤抖了一下,没有再发出声音,而是尝试着摆脱塞拉的控制。
圣光波动着,令一根漆黑链锁崩断。可还没等圣天之主喜悦,祂身上就被拉扯出一道裂口。
然后暗紫沿着裂口流淌进圣天之主的分身内部,进一步统辖祂的意志与力量。
塞拉根本不害怕祂挣脱束缚,因为祂挣脱一点,就会受到一点反噬,自己的支配就会加快一分!
假如祂全力以赴,彻底摆脱束缚,那么塞拉可以在转眼间就掌控住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暗紫已经覆盖住了圣天之主分身的百分之八十。而那些进入祂体内的亡灵则不断离开,将祂的身躯的权限让给塞拉。
终于,圣天之主忍不下去了,觉得士可杀不可辱,应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祂的身体忽然膨胀起来,好似气球被人全力吹涨,随时都会炸开。
但塞拉只是打了个响指,祂就变回了原样,并且陷入深深的不解之中。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圣光,你只能依靠法则秘域自产自销。”塞拉挂着嘲弄的笑容,“可你的法则秘域已经被我支配了,连同产生的力量。”
法则秘域可以近乎无限地输出能量,因此神明都是消耗法则秘域的力量,而非通过源力体与源界共鸣。不然以神迹的强度,多来几次就会抽干源界——源界自行补充的速度明显跟不上的。
不过神明也可以驱使外界的、属于自己掌握范畴的力量,比如圣天之主可以控制阳光(圣光)。但这里是塞拉的心象世界,又没有太阳。
顺便一提,塞拉的本体就是这个自循环的世界,她相当于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源界,也不用担心消耗的问题。
“如果你刚刚没有企图自爆而动用被我支配的圣光,还需要一段时间,我才能彻底支配你。现在嘛…”
理论上圣天之主不会犯这么蠢的错误,奈何塞拉的灵魂体上铭刻着“钝化”,会让她的敌人降智。圣天之主的分身在被强权之令支配了大部分意志后,就无法再抵挡钝化的侵蚀,结果做出错误的举动。
塞拉收敛起所有笑意,仰起头来高呼:
“神明啊,臣服于我!”
暗紫瞬间爆发,彻底吞没了圣天之主的分身。数秒后色彩褪去,出现的却不再是虚幻的人影,而是一个少女。
她有着砂金色的长发,一双眸子里笼罩着暗紫薄纱,洁白的肌肤上流淌着淡金的纹理,精致的容貌犹如仙女,与维莎确实有七分形似。
“圣天之主,艾娃。”
塞拉低低念诵着仇敌的名字,伸手捂住半边脸,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恨意,再一次发动“万世枷锁”限制住祂。
她要研究圣天之主的分身,要解析出圣天之主的弱点,了解祂的底牌,找到击败祂的方法。
整个世界忽然收缩,片刻过后塞拉回到了道尔城内。而拥有圣天之主五分之一力量的分身被拘束在她的本体——那个次世界——内部,不可能逃脱。
长长吐出一口气,塞拉看到天幕开始崩裂,不远处的彩虹光柱已经消散。这说明在这十五分钟内,圣杯战争的最终决战禁域战已经完结,圣杯已经被人得到。
“无所谓了,反正圣杯对我的价值也不算大。”塞拉喃喃自语,“得到艾娃的分身我已经很满意了。”
话音未落,她忽然看到浑身浴血、遍体鳞伤的维莎一手拄着长剑,一手抱着半具尸体走了出来。
看到塞拉,她傻乎乎地笑起来:
“塞拉姐…我抢到了,一半圣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