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狼狈不堪的维莎,塞拉一个箭步来到她身边,有些焦急地扶住她:
“你在做什么啊?”
“争夺圣杯啊。”维莎还是傻笑着,“塞拉姐,你为了救我放弃了争夺圣杯的机会,所以我帮你拿到了啊。”
塞拉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声音。
看着维莎这副模样,她怎么说得出来自己本来就不怎么需要圣杯,救维莎也只是为了抢走圣天之主的分身?
最终塞拉轻轻叹了口气,点了下维莎的身体,用魔法·化灵让她变成灵体,施展治疗灵体的魔法后又让她变回实体。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从大剧院中爆发,全身缠绕着金纹的玛格丽特飞了出来。
伤势早已痊愈的她对着维莎瞋目而视,整个世界都在因为她的怒火而战栗。她歇斯底里地咆哮:
“该死的小丫头,我要杀了你!不过是一条亡灵法师的狗,居然敢抢走我看上的东西!”
此刻,玛格丽特的所有资产都迅速归零,转化为庞大的力量涌入她体内。
巨大的压迫感降临在维莎身上,令她险些窒息。她终于意识到了,哪怕自己能在不动用超凡力量的战斗中战胜三位成名已久的顶尖战士,也不代表自己拥有了足够强大的实力。
在这些强者面前,现在的她还是只能任人宰割。
这时,塞拉抱紧了她。维莎不经意间看到,塞拉眼底闪烁着一丝暴怒。
就像看到了圣天之主时那样…
玛格丽特一个前冲,朝着地上的维莎就是一记侧踹。狂暴的斗气在半空中分裂,犹如划破夜空的流星雨。
武技·千裂流星落!
但塞拉的手杖敲了下地面,一扇大门骤然升起。
魔法·罗生门!
玛格丽特消耗了所有资产,也没能突破罗生门!
在罗生门的保护下,塞拉揉揉维莎的脑袋,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张手帕,为她拭去血污:
“你还是不够残忍。如果你杀了她,就不会有现在这一幕了。”
“我知道。”维莎笑了笑,“其实我杀了赫麦妮。”
塞拉怔了一下:
“那你干嘛留她一命?”
“能不杀尽量不杀嘛…”维莎嘀咕着,“赫麦妮是我已经没时间让她无力化了,只能一剑斩首。”
“你啊,什么叫能不杀尽量不杀?”
塞拉无可奈何地弹了下她的脑壳,目光阴森地看向玛格丽特:
“去死吧。”
抬手捂住维莎的耳朵,塞拉口中吐出一连串的亡者之语。
玛格丽特正准备再次出招,突然感觉后背发麻,急忙朝着另一侧冲锋。
在她原本站立的位置,一个整体形象和她一模一样,貌似石油组成的人形一脚踏下,地面龟裂碎石四溅。
武技·霸山蹴!
“那是什么东西?”
维莎不解地指着“石油人”,然后惊讶地看到“石油”蠕动着退去,最终那人变得和玛格丽特一模一样。
“魔法·灵魂阴影。”
随口解释了一句,塞拉用幽魂组成桌椅,让维莎坐下,又给她倒了杯茶。
原版的魔法·灵魂阴影,是将一个虚拟灵魂体植入对方的影子,赋予其活性,让它和对手厮杀。影子无法被杀死,但只要敌方全身笼罩在光下,影子就会消失。
而塞拉的改进版,需要消耗大量自杀者死前的怨念,会将目标的命运复刻到阴影上,使阴影拥有目标的全部力量,无法通过光照消除,更不会被其他手段摧毁。
为了积攒起足够多的、施法所需的自杀者怨念,塞拉会把人炼成亡灵,然后用亡灵蛊惑那人的亲人自杀。她偶尔还会在别人面前折磨他的亲人所化的亡灵,逼迫对方自尽。
目前已知能对抗这个魔法的,只有五个人,就是另外五位魔法师的巅峰。
比如“命运贤者”罗素,他的魔法·狭间行走,能让自己暂时变成与现实无关的“无运者”。而本体都失去了命运,阴影又如何得到本体的命运呢?
毫无疑问,玛格丽特不属于这五个人。
嘭——
阴影一拳砸在玛格丽特腹部,接着一记腾空后旋踢踹在玛格丽特脸上,把她狠狠地砸进地面。
阴影拥有玛格丽特的命运,等于具备玛格丽特的全部实力,包括她消耗财产换取的力量。同时阴影不会受伤、死亡,可以肆无忌惮地战斗。
面对一个和自己一样强,却不会受伤的敌人,玛格丽特打得异常狼狈。
她和阴影的战斗就像两个普通人在互殴,只不过其中一个普通人永远也不会受伤。
只见阴影靠近玛格丽特,对着她就是一记铁山靠。玛格丽特忍不住惨叫一声,刚刚提起的斗气尽数紊乱。
武技·乱气靠!
接着阴影双手往玛格丽特肩膀上一拍,后者的肩胛骨就发出清脆的悲鸣。
武技·寸劲·山崩。
玛格丽特一脚跺在地上,施展武技·天音踏,掀起冲击波想要逼退阴影。
但阴影仗着不会受伤的特性硬抗冲击,然后双拳握在一起砸下,施展武技·撼天锤。玛格丽特提膝防御,释放出武技·顶天破。
两种武技碰撞,玛格丽特被震得膝盖发麻,但阴影却不受影响,紧赶几步上前,一拳打在她的腹部。
这时,喝了加有蜂蜜和镇定魔药的线叶金雀花茶的维莎,已经睡着了。塞拉脱下鸦羽披风为她盖上,转身走到了阴影旁边。
她朱唇轻启,发出弦月状的音波冲击。
魔法·痛苦嚎叫、魔法·细雨无声和魔法·灵魂穿刺,三个魔法结合!
“痛苦嚎叫”是释放对灵魂体造成冲击的音波,“细雨无声”是赋予自身的魔法无视防御的特性,而“灵魂穿刺”融合进“痛苦嚎叫”后,从一道针的威力变成了无数根针组成的风暴。
玛格丽特还没从被阴影的殴打中缓过来,就中了灵魂冲击,直接跌倒在地,表情扭曲地像是每一寸肌肉都活了过来,想要逃离脸颊。
然后塞拉抬起短靴踩在她的脸上,表情冰冷如寒冬地问道:
“你刚刚说谁是狗?”
她没给玛格丽特回答的机会,抬手在空气中写下几个银白的符文。玛格丽特发出阵阵哀嚎,意识到自己消耗财产换取的力量居然消失了。
魔法·猎运!
这是一个先知职业的命运法术,能够强行篡夺目标的一小部分命运。塞拉其实不太擅长,但有阴影作为媒介,她还是成功篡夺了玛格丽特“获得力量”的命运。
接着塞拉加重了脚上的力气:
“告诉我,谁是狗?”
“咳,咳…难道我说错了吗?”玛格丽特死鸭子嘴硬,“那小丫头难道不是你养的一条狗吗?”
塞拉又加大了三分力道,将玛格丽特的脸摁进地里,用力摩擦起来。
发泄了一下怒火,塞拉才用鞋尖挑起玛格丽特的下巴,语气平淡却暗藏杀意地说道:
“记住了,维莎她是我的女儿。”
塞拉一脚踹在玛格丽特的腹部,将她镶进剧院的墙壁里。然后她走过去,一只手按住玛格丽特的额头:
“不过,我确实需要一条狗了。”
说话间,塞拉已经在玛格丽特的额头上写下了一连串的亡者之语,文字闪烁了下就隐藏起来。这构成了一个魔法·奴役术。
奴役术的效果是当施术者指使受术者时,如果受术者企图反抗,就会遭到伤害,同时遭到一点侵蚀。当侵蚀累积到一定限度,就会彻底失去自我、变成傀儡。
当然,这魔法的效果肯定不如塞拉的“强权之令” 。对于玛格丽特来说,只要给她时间,她还是有可能破解的。
但塞拉想要的就是让玛格丽特在痛苦中努力摆脱束缚,接着在最后关头粉碎她的希望,将她的怨念提炼出来。
塞拉拍了拍玛格丽特的脸庞,充满恶意地笑了起来:
“返回教会后,你可以试着向财富小妮子祈祷,看她会不会冒着殒落的风险帮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