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娅!”
维莎惊呼一声,扑到气息奄奄人命危浅的莉娅身边。
刚刚维莎身处危险,莉娅强行发动神术·虚界穿梭,带着她逃离咖啡馆。代价是莉娅遭到反魔法结界的冲击,赔上了半条命。
从口袋里取出号称生死人肉白骨的治疗药剂“生命基石”,维莎给莉娅服下,让她的生命力缓慢回复。
接着维莎带着她去到医院,垫付了一部分医药费。
“病人的状态已经稳定下来了,”担任医生的生物学教授对维莎说,“但短时间内还清醒不过来,需要等其他医生过来帮忙。”
维莎根据自己的知识进行翻译,意思是莉娅的物质体已经痊愈,但心智体受损有些严重,需要通灵者辅助治疗。
于是她和医生交待照顾好莉娅后就离开了医院。
维莎估计海蒂会给自己扣上内鬼的帽子,所以没有返回治安署,也没回家,而是去了安全屋。
除了靠近治安署、作为临时的家的屋子,维莎在工厂区还另外租了一间不需要身份证明的房子作为安全屋。
这间安全屋是一室一卫的,进门左手边是卫生间,里面靠墙摆着一张床,靠窗则是灶台。
在床对面的柜子里,放满了维莎可能用得到的东西,包括酒水饮料,虚假的身份证明——塞拉找艾蕾妮卡办的,根本验证不出是假的,各类魔药,维莎用学分兑换的一次性魔法道具等等。
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金兰德,维莎深深吸了口气,在里面加入生命基石药剂后喝了小半瓶,用魔法师的技巧迅速入睡。
她现在很愤怒,想要把海蒂斩成两半。但她依旧保持着理智,明白要良好的状态才能获胜。
魔眼过载与不久前的战斗都让她的状态非常糟糕,维莎必须抓紧时间休养生息。
小憩了两个小时,伤势基本愈合的维莎从床上爬起来,看到光幕指环显示有几十条未读消息,以及关于自己被通缉的信息。
果然…她冷笑一声,将柜子里需要用到的东西放进口袋。维莎身上的衣服是可以随意变形的魔法袍,想要多少口袋就能变出来多少。
这些东西包括“暴风雨”药剂、“明耀”食用精油、“厌物”油膏和几天前才拿到的血月药剂,以及许多一次性道具。
收拾好东西,维莎将莉娅递给自己的透镜像单片眼镜般戴在右眼,锁定了海蒂的位置。
接着维莎推开窗户,依靠脚趾美甲上恒定的能力踏空而行,追着海蒂一路飞奔到了一家台球厅。
站在台球厅上方,维莎摸出一枚硬币抛起,施展占卜术。
尽管塞拉警告她这么做有危险,但怒火中烧的维莎没心思在乎自己。毕竟莉娅为了救她,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
硬币在空中画出一条弧线,维莎再度看见了虚界,了解到台球厅内有着许多具备圣光的人,都位于地下室。
海蒂喜欢打台球是维莎早就知晓的事情,没想到她其实是接着打台球的名义,参加圣主救赎会的聚会。
维莎冷哼一声就从高处跳了下去,落在二层小楼的楼顶,随后取出各种魔药服下。
等药效开始发挥作用,维莎才抽出双剑劈开天花板,然后连续凿穿二楼的地板和一楼的地板,闯进了地下室。
和一群身穿修女服的人坐在一起的海蒂抬起眼皮,略有些惊讶地开口:
“你真敢来啊。”
几乎在她说话的同时,四面八方涌起金色的海潮,想要吞没维莎的身体。
兼职先知的海蒂早已察觉维莎的追踪,因此在这里布置了陷阱。这是用纯粹的圣光进行压制,不涉及神术,“法术抗拒”也无法豁免。
但维莎的左眼中钟表闪烁,所有圣光都消失不见。任凭修女们怎么操作,都没有新的圣光涌起。
经历过不久前的过载,维莎对魔眼的掌握更进一步。她不仅能重现目标在过去的状态,还能将目标锁定在这个状态五秒左右。
代价是魔眼再度过载,鲜血从中流出,沿着维莎的脸颊滑落,让原本可爱的她显得有些狰狞。
下一瞬间,红宝石逆转光环释放,消除在场所有人身上的法术效果。海蒂发动到一半的反魔法结界被打断,施法反噬让她闷哼出声。
维莎手持双剑,激发傲慢之权的“野性之心”强化自己,激发暴食之躯的“法术抗拒”保护自己,然后用魔力让口袋里的一次性道具飞出去并被激发。
十几种负面效果笼罩住维莎的敌人们,让她们身体沉重、动作迟缓、意识溃散、眼花耳鸣、头晕目眩,提在手里的铳剑滑落。
哦?一群铳剑修女?
看到掉落的铳剑,维莎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初次遇见塞拉,就是在塞拉和一名铳剑修女的战斗中。
注意到海蒂在“白雪公主”的恒定效果加持下,没受到太大的影响,维莎便催动旅者之靴闪现到海蒂身边,将“厌物”油膏甩了过去,目标是那枚她制作的指环。
“厌物”油膏可以让无生命物质迅速衰败,一黏在“白雪公主”指环上,后者就发出“噗呲噗呲”的声音。很快银白指环就变成了黑灰渣子。
毁掉了自己的作品,维莎脸上看不出情绪波动,继续和这群人战斗。
她先激发怠惰之心的魔法“失速一指”让海蒂的动能归零,无法活动身体,又丢出一枚符咒。
符咒的效果是青春版“静谧霜冻”,令心智结冰的寒冷同时吞没了维莎和海蒂。但维莎提前服用了“明耀”食用精油,大幅增强心智体抗性,因此没受影响。
可海蒂失去了保护心智体的“白雪公主”指环,于是心智体遭到封冻,变成了暂时白痴。
接着维莎交替发动血月药剂提供的月光化和旅者之靴的闪现,如鬼魅般出现在修女们身旁又离开。
每一次出现,她都会挥剑砍下一名修女的头颅。
期间修女们也不是没试着用神术防御,但多重负面效果让她们无法施展足够强的神术,更何况维莎身上的“法术抗拒”提供了法术豁免效果。
杀掉最后一个修女后,维莎转身用尽全力刺向海蒂,将积累下的剑意倾泻而出,剑气犹如一条咆哮的巨龙。
武技·惊龙斩!
这是一个可以同时攻击物质体和心智体的武技,破坏力仅次于维莎的杀招“群山陨灭”。
跟在自己的剑气后面,维莎施展武技·霜降斩出右剑。
在多种药剂、“野性之心”和秘技·魔力强化的全面增幅下,维莎的战斗力暴涨,武技的威力也是水涨船高!
轰隆隆!
清醒过来的海蒂面前升起的特种法力护盾、晶体壁垒、狄拉克的力场墙、驱逐术一齐破碎,身上的强效法力护甲、火焰护身、石肤术与钢筋铁骨先后被破除。
最终剑刃砍在海蒂的肩头,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激发海蒂的“触发闪现”,让她躲开了手臂被砍断的命运。
维莎则轻轻叹了口气。刚刚海蒂挥出了“凡妮莎的破法刀“,而冲刺中的维莎无法闪避,只能让“法术抗拒”被抵消掉。
这时五秒早已经过去了,但修女们都已战死,没有人去呼唤圣光浪潮。
“挺厉害的。”海蒂揉揉肩上的伤,“今天下午我还企图一个人杀掉你呢…看来还是低估你了。”
说话间,她再度发动了反魔法结界。
但维莎赶在魔法发动前一刻,用力让双剑碰撞。
武技·铁骑突出!
强烈的音浪夹杂着剑气,钻进海蒂耳中,打断了她的施法。
因施法反噬,海蒂体内的魔力陷入混乱,再也压制不住被“霜降”打入体内的剑气,瞬间口吐鲜血、气脱委顿。
如果抛开装备不谈,只看自身实力,维莎未必赢得了海蒂。但在旅者之靴、暴食之躯、傲慢之权和怠惰之心四件魔法物品,和一大堆一次性道具的辅助下,维莎成功战胜了海蒂。
维莎收起双剑走到海蒂面前,准备带着她回到治安署,洗清自己的罪名。
就在这时,一个慈悲的女声响起:
“忏悔吧。”
噗——
维莎和海蒂的心口处,都出现了一个血淋淋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