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天空女王重复了一遍这个单词，深玫瑰红的双眸里透出些许笑意，“你觉得你能给我什么？”
天空女王没有因她的举动发怒，全在维莎的预料之中。
在大批异界来客出现的现在，天空女王只要不是傻子，就会尝试多了解一些相关情报。而主动和祂接触的维莎，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我可以给您一些情报，关于异界来客的。不过您也知道，这些情报无法证实或证伪，所以我还会另外拿出一些东西。”
维莎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进暴食之躯内。在前段时间，她对这件魔法袍进行了改进，让恒定效果“深渊胃袋”不仅能储存吸收的力量，还能存储物品。
在天空女王的注视下，维莎慢慢拿出了一瓶晶莹剔透的幽蓝药水，又动作缓慢地将其举高，表示自己不是想突然袭击。
天空女王眼中透出一丝对维莎行为的满意，接着饶有兴致地打量被举起的药水：
“这是什么？”
“治疗药剂，”维莎装出思索的模样，“嗯…要不这样吧，我向您展示一下。”
她又以较慢的速度举起左手，边控制暴食之躯的袖子自行卷起边说：
“女王陛下，烦请您斩断这只手。”
一缕微风拂过，维莎的左手旋即坠落在地，断口处光滑如镜。
还行，不算太强。按比例计算，祂的全力一击不会突破反转纸人的极限…在脑海里算计着，维莎的双目变得通红，那是由于强行用嫉妒双眸解析了刚才的神迹。
紧接着她打开药水的瓶盖，饮下一滴瓶中的药剂。只见维莎的左手手腕处生出了崭新的骨骼，接着是神经、血管、肌肉，最终是皮肤。
短短一秒内，维莎断掉的左手已经恢复如初。
“断肢再生非常轻松。即便是濒死的伤势，这种药剂也能完成治疗。甚至连灵体都能治疗。”维莎向天空女王展示自己完好的左手，“您觉得这药剂如何呢？”
天空女王伸出指如削葱的右手，示意维莎将药水抛给自己。拿着它审视了几秒，祂开口问道：
“你想要什么？”
天空女王没有对药水做出评价，但祂的询问明显是同意了和维莎交易。这让维莎满心欢喜。
这种治疗药剂的真名是“瑞丝”纯露，由塞拉发明，原料包括一小片人造灵魂体。“瑞丝”就是古人类语中的“灵魂”。
它的原理是通过那一小片灵魂体短暂增强服用者的灵魂体，然后其他材料加以刺激，促使灵魂体迅速反哺物质体，令物质体完成自愈。
这是塞拉从对艾蕾妮卡的改造中得到的额外成果。艾蕾妮卡如今物质体的不死，就是由于不死的灵魂体对物质体的反哺。
维莎之所以选择瑞丝药水进行交易，而非其他治疗魔药，一是因为它的治疗原理是通过灵魂体反哺物质体，不会因为物质体的差异而影响效果。
换成其他针对物质体的治疗药剂，如果运气不好，不仅不会对次世界的天空族起到治疗的效果，甚至会造成不良反应。
二是因为瑞丝药水能治疗灵体，可里面刺激灵魂体反哺物质体的材料，会加速灵体的崩溃。
如果有合适的技术，那这点副作用不算什么，但那群叫“英灵”的魅影，完全没有保养的痕迹，就证明天空族没有相关技术。
三是因为…天空女王大概率没有人造灵魂的技术。
不以灵魂、灵魂碎片或灵魂碎屑为原料合成灵魂的技术就算了，天空族连系统的灵魂学都没有，想要完成这让塞拉得到第一次克劳蒂娅奖、被称为“魔法史上最伟大的成果之一”的成就纯属扯淡。
哪怕是以灵魂碎片或碎屑为原料，合成新的灵魂，都是数代亡灵法师用了千年才达成的。按照天空族目前的技术，发展到这一步还需要九百九十年。
所以维莎不怕天空族通过药剂，反推出生产工艺，然后放弃交易。
再者，一方面，等人族反抗那一天，她提供的药水估计早就用完了；另一方面，这药水还会削弱天空族的“英灵”，提高人族反抗的成功率。
“我身上有三十瓶，但哪怕只是一滴就能完成这样的治疗。”维莎活动了下左手，“想来三十瓶，不少吧。”
“当然。”天空女王做出肯定的答复，“那么，你希望得到什么？”
“某种能力，远距离传送的那种。我相信女王陛下有。”
维莎话音未落，就看到天空女王的面色有些郑重，随即明白自己猜对了。
尽管麦歇尔、里奥斯伯爵都只展现出了神术，但维莎坚信这个世界不只有神术这一种能力。按塞拉所说，“依靠神术是绝对不可能登神的”。
所以天空女王一定有并非神术的能力，但祂为了自己的地位选择了保密。
而她索取空间能力，是因为来到这里时的神术传送阵，让她觉得天空女王应该有这样的能力。
——据书中说，神术都是缩减版神迹，神迹则来自神明成神前掌握的能力。
天空女王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点威胁的意味：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但我不希望你告诉他人。”
维莎毫不犹豫地用力点头：
“当然。我们可以签订契约，只要您让我活着离开，我就不会告知任何人。”
这次天空女王沉默了十几秒，直到维莎将一丝魔力注入到后颈的印记，让里面的塞拉气息显露出些许，女王才抬手丢给她一张卷轴。
嘿，发现塞拉姐的力量层次很高，想杀我不是那么容易后就妥协了。狐假虎威就是有用嘛。
维莎非常得瑟，又不能表现出来，只是接住那两张卷轴。
一张是契约，说明维莎不外传天空女王有着其他人能使用的、非神术能力的事情，天空女王则让维莎完好地离开逐风王国——期间维莎自我伤害不算祂违约。
伸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金发，天空女王接着说道：
“你将药水交给我，我再把空间巫术的卷轴给你。”
维莎在魔力塑造的椅子里往后靠，仰视着天空女王说道：
“那么，在我离开之前，我会将剩下的二十九瓶药水交给您。这段时间您可以测试一下药剂的作用。”
“另外，我可以告知您关于异界来客的情报，你可以选择相信或不信。作为回报，我希望得到一些信息，关于具备特殊力量的植物的信息。”
天空女王以深红的眼瞳注视着她，沉默了足足十几秒后才开口道：
“你说吧。”
真知术？不对，只是谎言识别…维莎感觉到了被窥视，用嫉妒双眸加以解析便了然。不过一开始她也没打算用谎言。
“异界旅客中，最危险的是圣天教会。他们信仰一位名叫圣天之主的神明，曾经屠杀多个国家，连孩童都不放过。”
“他们的人员实力强大，擅长圣光，那是一种能够消除一切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