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维多利加一个人暴揍丹和拉斯汀的时候,列比乌斯正在和茜尔瑞战斗。
茜尔瑞的手铳名为“刺穿君主”,能够放出贯穿魔力的血色针刺光弹。
因此在战斗中,列比乌斯根本没有使用魔法防御,而是通过“天地为炉”铸造出坚硬的金属。
列比乌斯所铸造的是水银之血,这是一种液态金属,被列比乌斯用敕令魔法下达了“保护我”的命令,自动变化形状进行防御。
“该死的!”
茜尔瑞破口大骂,因着她那手铳只是对魔力特攻,对金属的破坏力非常有限。
“失速!”
列比乌斯再度开口,用敕令魔法限制茜尔瑞。不过她似乎有些特殊,每次敕令魔法都只能控制住她很短的时间。
至于其他的魔法,驱使自然灵因为黑森林这里有古怪,列比乌斯不是很敢,怕污染了自己;而日蚀的威力太强,容易让茜尔瑞灰飞烟灭,留不下活口。
因此两人的战斗勉强算是难舍难分。
终于,在这种你来我往的交锋中,茜尔瑞先忍不住了。她跳到半空中,对准列比乌斯扣动扳机。
见状,液态金属水银之血在他的命令下,飞快地聚合成一面光滑如镜的护盾。
可扳机扣下,却没有光弹放出。
就在列比乌斯疑惑的时候,他为自己加持的魔法·危险启示突然发作,便急忙召回水银之血组成护罩。
蓦然间,数不胜数的血色漩涡在天空中浮现,倾泻而下长矛般尖刺光弹加以轰炸。
在铺天盖地的攻击中,水银之血蛋壳很快就濒临破碎。不过群青烈焰在列比乌斯周围燃烧,铸造出炼金金属恒金,这是种号称“绝对坚不可摧”的金属。
忍住炼金矩阵-符文复合体运行带来的痛楚,列比乌斯做了个梦境占卜。
在梦中他看到茜尔瑞的鲜血流入血红色的手铳,同时某种星星点点的东西涌入她的体内。
这时光弹击打在恒金蛋壳上发出的叮叮当当声唤醒了列比乌斯,他思索片刻后做出推断:
“那是一柄吸血的手铳…考虑到那里面封存着灵魂,她的身体恐怕在被吸血的时候还被那个灵魂侵蚀,发生了异变,才能对抗我的魔法。”
终于,外面的叮当响消失了。列比乌斯用敕令魔法让恒金蛋壳打开一条通道,准备发动另一个能力。
看到列比乌斯走出,由于失血过多而脸色惨白的茜尔瑞再度扣下扳机,准备释放出尖锐的光弹。
可光弹还没脱离铳口,列比乌斯紧紧盯住她的双眼里泛起蜜金色的光辉。
茜尔瑞的身体猛然一晃,脑海里乱糟糟的,仿佛有一千个曲艺协在反三俗,连控制身体都做不到了。
撕心裂肺的剧痛在列比乌斯的灵魂体上肆虐,那种感觉就像是把“烧红的针刺入指甲盖下方,然后用石头砸在针的另一端”的痛苦放大到全身。
他强打精神维持清醒,在心里把自己的老师黑白魔女一通大骂,一边说着“超重”一边张开双手往下一按。
巨大的重力将茜尔瑞压倒在地,之后群青烈火在她体表燃烧,形成了数道锁链,死死捆绑住她。
这些锁链都是恒金,想要靠蛮力挣脱毫无可能,只能通过一些诡异的手段。茜尔瑞显然是没有的。
刚擒住了茜尔瑞,列比乌斯膝盖一软,总算是跌倒下去。
刚才他使用的能力,是铭刻在灵魂体上的伪·固有技能。那是在贤者之石的辅助下,黑白魔女在列比乌斯的灵魂体上铭刻的法术。
在铭刻法术时,黑白魔女仔细思考过。列比乌斯现在擅长的敕令魔法也驱使自然灵,都是通过黑白魔女的改造实现的。真正属于他的天赋是占卜术,也就是对虚界的窥探。
而与虚界关系最广泛的法术,是知识追逐者的神术。号称“全知者”的黑白魔女是知识追逐者教团名义上的首领——事实上,这个教团与相关神术就是她的实验成果。
所以她在列比乌斯的灵魂体上铭刻了一个知识追逐者的神术,叫做“谬论钉入”。
这个神术的效果是将一个违背常识的信息钉入目标的头脑,比如“水是有毒的”。接下来目标会被迫思索这个错误的信息,陷入迷茫和混乱。持续时间大约为十秒。
借助“谬论钉入”生擒了茜尔瑞,列比乌斯大口大口喘息着,点燃一支香烟缓解痛楚,无声怒骂着黑白魔女:
“屮,要不是她把这个能力搞得…每一次发动都能疼掉我半条命,让我一直不想用…我早就搞定了好吧。”
幸好黑白魔女听不到,否则一定要因为列比乌斯冤枉她而暴揍他一顿了。
和炼金矩阵-符文复合体运行带来的电击感不同,灵魂体上的痛苦黑白魔女可不是故意的。
在她给列比乌斯植入炼金矩阵-符文复合体前,这项技术已经在非智慧生命上很成熟了。
列比乌斯之前的人体实验失败,都是因为魔女故意不麻醉导致的。要不是列比乌斯自己的执念够强,他也活不下来。
因为技术基本完善,所以黑白魔女可以在上面发挥自己“想让他人痛苦”的本能,不用担心产生额外的负面效果。
但伪·固有技能,是一项前所未有的技术,黑白魔女也不得不压制住本能,一切以安全为主。
在灵魂体上铭刻法术的结果原本是获得被动能力,就算塞拉来做手术也是一样的。
这次黑白魔女用贤者之石升华了列比乌斯的源力体,在铭刻法术时又结合了知识追逐者的神术仪式,才形成了主动能力。
可这毕竟是第一次实验,技术还不完善,就产生了一些副作用。加上神术和魔法不兼容,让仪式略微反噬了列比乌斯,才会造成他使用能力时的这般痛苦。
“为…为什么?”
微弱的发问声响起,列比乌斯偏过头去,看向发问的茜尔瑞。
“什么为什么?”
列比乌斯想要用聊天分散注意力,减轻点痛苦,便主动反问道。
“你为什么…”茜尔瑞的声音很虚弱,也不知道是由于失血还是由于谬论,“…为什么能赢?”
“哦?”
已经被抓住了,茜尔瑞还很不服气:
“我狩猎过一百三十七位魔法师…从未失手。为什么…为什么会输给你?”
“杀过这么多人啊。”列比乌斯冷笑一声,把烟头按灭在手心,“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他们是很传统的魔法师,而我本质上更接近一个新潮的、反传统的实验品?”
列比乌斯大概能猜到她是怎么赢的:全靠那柄能贯穿魔力的手铳。
多数魔法师,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都会被穿透,一旦遇上就无可奈何。
但列比乌斯可以不用魔法啊!
同理,丹使用能吞噬魔法的魔剑,也能战胜大部分魔法师。可维多利加还兼职屠夫这个体术师职业。
就在列比乌斯还想趁和茜尔瑞聊天的机会抱怨几句黑白魔女,心灵连线里突然响起两个求助的声音,分别来自瓦希莉莎和吉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