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时间往回倒退几步。
次世界中,维莎看着天上那道不断分裂又不断融合的人影,有些不知所措。思考了几秒,她决定先扶起雪女,把她带回饭店里面。
扶着雪伦在椅子上坐下来,维莎取出“生命基石”药剂,一点一点喂进她口中。
号称能生死人、肉白骨的顶级治疗魔药很快就发挥了功效,让直视伪神而受到冲击的雪伦得到缓解。
“维莎…”雪伦的声音有点虚弱,“发生了什么事情?”
“简单来讲,就是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于是遭遇了精神冲击。”维莎再次让她枕着自己的大腿躺下来,“休息一下吧。”
“嗯好。”
雪伦动作细微地颔首,脸颊不知何时泛起了绯色。看到这一幕,维莎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维莎可不是一窍不通的傻瓜,明白雪伦这是对自己有了超越友谊的好感。但该如何回应她的好感,维莎可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倒不是说她不喜欢雪伦。事实上这只小雪女挺可爱的,维莎也很喜爱。但她对雪伦的喜欢,撑死到朋友那一步。
就算有一次感情经历,我依旧不太擅长啊…嗯,肯定是因为我们两个都是非人类,所以那次感情经历不能作为参考。
维莎腹诽着自己穿越前的那次恋爱,伸手揉揉雪伦的脑袋,轻轻摇了摇头。
“维莎,”雪伦忽然小声开口问道,“如果我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
这话听得维莎眉头一皱,立刻就想到了一些事情。她捂住雪伦的小嘴,严肃地摇摇头:
“你就不能别做吗?实在不行,做了别让我知道不好吗?”
别让你知道是什么鬼?你是在教唆我欺骗你吗?
雪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原本酝酿好的情绪全被打乱了。
见此情景,维莎禁不住笑出声,把雪伦的头发揉乱:
“好了好了,别说那些没意义的话了,把这个戴上。”
她从暴食之躯里取出一副墨镜,戴在雪伦的脸上。仔细打量了几眼,维莎笑得更开心了:
“挺帅气的嘛。要是好好打扮一下,说不定你能迷倒一群少女。”
咬你哦…雪伦呲了呲牙,推推挂在脸上的墨镜,好奇地问道:
“这有什么用?”
“让你看不到不该看的。”维莎解释一句,见她想要说什么,又急忙补充道,“我不需要,我看到不该看的也没事。”
被提前解答了疑惑的雪伦学着维莎不高兴时的样子,鼓了下腮帮子后问道:
“为什么啊?”
“可能…因为我是特别的?”
维莎也不是很确定地歪了歪脑袋,接着发自内心地笑起来:
“好了,不用考虑这些事情,我自己都没闹明白呢。”
就在这时,雪伦脸色大变,猛地从维莎的大腿上弹起来,一把将维莎推倒在自己身后。
雪伦胸口的项链闪烁,强效法力护盾与强效法力护甲先后触发,又先后被一支鲜血形成的箭矢贯穿。最终她用层叠的冰甲挡住了这一击。
维莎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因为这一击居然没能触发自己的觉察未来:
“什么人?”
砰砰砰砰!
回答她的是一连串的爆炸声。四周的顾客都变成一团血雾,又聚合为锋锐的血剑,朝着她们二人袭来。
维莎的傲慢之权瞬间没入地面,“湖心亭”发动,广阔的剑意湖泊和血剑彼此切割起来。
雪伦也一拍双手,掀起寒冷刺骨的暴风雪,与剑意一起抵御攻击。
“该死的!”维莎爆了一句粗口,“因为火母正在分裂又聚合,这里的时空都被扰乱了,我根本看不到未来!”
刚骂完,话音未落,她突然想起自己现在有让扭曲错乱的时间回归正常的能力,忍不住抽了自己一耳光:
“我是傻了吗?”
在雪伦“你被吓傻了吗?怎么突然打自己”的眼神中,维莎集中注意力让无形的波纹扩散,抚平时间的混乱。
接着她主动开启觉察未来,很快脑海里就出现了未来的景象:一个身着厚重血色盔甲的人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他手里提着一盏提灯。
那个人的相貌有点熟悉,维莎仔细回忆了一下,便想了起来:
“斯考特?”
维持不住暴风雪的雪伦好奇地问道:
“斯考特是谁?你的朋友吗?”
“你看这样子,他像是我的朋友吗?”维莎都有点吐不动槽了,“我还是治安官时,特异938永不枯竭的鲜血失控,那些鲜血组成了他的脸…如果我没记错,他是浮空城的实验成果,稳定存在的吸血种。”
“严格来说,我是吸血种的第一真祖。”阴森的声音在“湖心亭”外响起,“我说过,我会吸干你的血液。”
“怎么是个人都想弄死我啊?我有这么招人厌吗?”维莎无语凝噎,“圣天教会、青铜与火教会、冥神教会…现在又多了吸血种?”
雪伦做出了总结:
“你真是人见人厌,花见花败,汽车见了都爆胎。”
维莎真是压制不住吐槽的冲动了:
“这是哪一年的梗了啊?话说你怎么知道的啊?这是跨世界污染吗?”
穿着鲜血铸就的盔甲,斯考特一步一步走出阴影,把提灯放在脚边。他黑色的长发及腰,猩红的瞳孔中满是杀意。
只见他高举双手,让一个血液构成的球体悬浮在半空中。猩红的血犹如惊涛骇浪,连绵不绝地朝着维莎和雪伦拍打而来。
秘术·血之潮汐!
麻烦的家伙!据塞拉姐所说,吸血种的物质体和源力体都很强大,简单来讲就是既能天赋施法,又能进行肉搏。
维莎回忆着零星的情报,调动更多的斗气注入“湖心亭”中,又取出芒光剑刺入地面,形成魔力墙壁,抵挡血浪的冲击。
顾及到这附近还有人,且大部分因直视火母而昏迷,维莎不敢以攻对攻,害怕余波害死他们,只能单纯防御。
雪伦则将目光投向斯考特,与他对视。但她的“摄心凝视”并没有夺走对方的理智,反而让她的脑袋里嗡的一声,像是有手榴弹在里面炸开了。
“雪伦!”
看到她七窍流血,维莎慌张地喊了一声,丢给她一瓶“生命基石”药剂。然后维莎才意识到什么:
“这家伙让雪伦作为灵体都流血了…”
“真是讨厌啊。”斯考特再度开口,“不过,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躲在防御后面就安全了?”
维莎闻言一愣,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急忙让嫉妒双眸的俯瞰视角拔高,注视的范围扩大。
然后维莎在惊怒交加中看到,整条街道中已经无人幸存了…那些被她送进屋子里躲避火雨的人们,被“血之潮汐”卷过,溶解在了其中。
维莎张开嘴,发出的声音沙哑得让自己意外:
“你杀了附近的所有人…”
“当然,不然我干嘛释放这么大的潮汐呢?”
斯考特呵呵一笑,双手收回胸前。汹涌澎湃的血水平息下来,汇入到他面前的血球中,压缩为一滴。
然后他朝着准备挥剑出击的维莎张开手掌,那一滴深红的血珠飞驰而去,洞穿了“湖心亭”和魔力墙壁。维莎体内的血液陷入哀恸,不再受她的控制。
秘术·血之哀!
万物皆为有血之物,因而万物皆可破!
哪怕维莎觉察到了未来,也因为血液凝滞无法移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脏将要被贯穿。
下一秒,维莎被一只洁白的玉手推开,眼前蒙上了一片猩红。
雪伦胸口出现了一个硕大的空洞,这个人软绵绵地倒在维莎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