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天时间完成了对“炎灼”长剑的附魔，和研究1034、改造嫉妒双眸，第二天维莎来到了地图册里标明的一个地点：虹色河。
这条斗折蛇行，明灭可见的小河，其岸势犬牙差互，不可知其源。河水呈现出怪异的虹色，无声无息地流淌着。
真是奇怪的地方…维莎用空间视觉观察着河流，看到的却是无数晶莹的碎屑在川流不息。
见此情景，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地图册里标注了许多神秘之境里的特殊地点，每一个都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变强。在这些地点里，虹色河算不上推荐选项。
但维莎还是来了，因为地图册描述在这条河里浸泡一段时间后的魔鬼，都获得了空间方面的魔术。
而刚刚用空间视觉观察后，她就确定这条河涉及空间的力量，兴许还有部分时间的力量。
“我确实需要锤炼一下时空能力，特别是空间能力…”
维莎嘀咕了一句，从暴食之躯里拿出瓶瓶罐罐，用里面的魔药把这附近封锁。
她之所以把锻炼空间能力放在时间前面，是因为时间相关，她有昨日之影魔眼——在觉醒“时与空的主宰者”后，魔眼就被同化了。
而空间相关，她只能模仿那些空间方面的法术。并且维莎发觉，自己对时空的掌握与法术不尽相同，生搬硬套是行不通的。
“要理论结合实际嘛。”维莎一边在心中自言自语梳理情报，一边让其他衣物被暴食之躯吞下，“按照塞拉姐所说，几乎所有能力都可以分为三类。”
把暴食之躯脱下来，露出修长的身躯，维莎看了眼自己若隐若现的腹肌，继续在脑子里思考：
“一类是魔法、神术、武技等，是用灵魂的波动引导现实改变；一类是神秘语言、文字，是撬动现实发生转变；还有一类是炼金矩阵，就是扭曲现实。”
她跳进虹色河里，顿时感觉身体被千万根钢针扎着。空间视觉中能看到她自身的空间正在和组成“河水”的空间碎屑融合。
维莎不得不用思索事情的方式来分散注意力，让疼痛没那么明显：
“打个比方，如果现实是一块石头，让它发生变化是让它移动到指定地点，那引导类就是用绳子把它拉过去。”
“而撬动类是用杠杆把它撬起来，让它滚过去——但石头未必会滚到指定地点。因此撬动类很难控制最终结果。所以现代才用撬动类辅助引导类，就是用特殊语言吟唱，强化魔法效果。”
“扭曲类则是把石头敲碎，在指定地点重组一个出来…这也是为啥炼金矩阵的运用非常复杂。”想到这里，维莎都想骂人了，“这么绕弯子，能不复杂吗？”
这附近又没有别人，维莎也不怕被听到，干脆骂了几句。同时她感到痛苦更加强烈了，而且这种痛苦不再局限于身体，还蔓延到了灵魂上。
嘴角抽搐了一下，维莎把思路拉回自己身上：
“而我对时空的掌控……和这三种都不相似，像是一个普通人控制自己的手指一样，轻松、自然。”
“如果真的要拿石头来比喻，那我就是变成那块石头，然后自己滚到指定地点去。”
“说真的，我越来越好奇我到底是什么东西了。时空方面的神明重生吗？”
这时维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塞拉姐很早就意识到我的特殊了吧？不，作为一个疯狂科学家，恐怕她一开始收养我、保护我，就是想要研究我的本质。”
“结果，她被我激发出母爱了？”
想到这里，维莎觉得头都大了。
塞拉收养自己可能是别有目的这件事，维莎较早就有了猜测。毕竟塞拉的黑历史满满，换了谁都不会觉得她真的是出于好心。
哪怕维莎对塞拉有滤镜，但也不得不塞拉不是好人，她接近自己必然有目的。维莎只是不太想承认。
用力摇了下头，维莎不愿再纠结这件事情了。
论迹不论心，这些年塞拉对她都非常不错，即便一开始的目的不纯，维莎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
突如其来的刺痛打乱了维莎的思绪，让她忍不住惨叫一声：
“啊！”
她低下头来，看到河流以自己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漩涡，正在疯狂撕扯她的身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般的魔鬼在里面泡个三五分钟就能觉醒空间相关的魔术了。”满头大汗的维莎脸颊抽搐着，似乎每一寸肌肉都想要脱落，“所以他们不会在里面停留超过五分钟。”
“但我已经进来十几分钟了。见鬼！不会触发什么特殊的机制了吧？”
维莎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激发固有技能·时与空的主宰者，想要控制住这条由空间碎屑构成的河流。
随着她的努力…什么也没有发生。
漩涡依旧飞速旋转，拉扯着维莎的身体和灵魂。剧痛已经快要淹没她的理智了。
“算了，拼一把！”
维莎在心中怒吼一声，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朝着漩涡深处沉没。
为了避免袖钉的适应能力让自己无法在虹色河里得到锤炼，维莎特意把它们取了下来。所以她还在潜水前深吸一口气。
但进到漩涡里面后，她发现自己没有缺氧的感觉。似乎这条河水在为她的身躯供给营养。
什么情况？
维莎心中有些不解。不过在确定了不会窒息后，她就以更快地速度下潜。
良久，她触到了虹色河的河底。
那是一片虚无，空无一物却无法被穿过，无论是河水还是维莎。
当她伸手触碰虚无时，无形的冲击在她的灵魂深处炸开。她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像是笼罩上了一层浓雾。整个人仿若由内而外炸裂的痛苦肆虐在体内，让她差点就昏过去。
下一瞬，或者数十年后，整条河流都朝着她的右眼涌来，宛如那是一个无底洞。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等维莎恢复意识时，她躺在河底的虚无上。
她尝试着抬起左手，然后那只手就被切成了碎块。
“这什么情况…”
维莎吃了一惊，好在手被切碎不如刚才冲击带来的苦痛强烈，她还能正常思考，而不是哀嚎惨叫。
紧接着她看到，自己支离的手被拼接回去了，只是裂缝间流淌着银色的光。
“这是要让我重组身体吗？”
维莎叹了口气，略微发力向上游动。每向上一寸，她的身体就会破碎一次，再重组一次。等到接近水面的时候，她的身躯已经遍布银色光纹了。
对反反复复的疼痛已经麻木了，维莎面无表情地鱼跃而出水面。她的身体骤然炸裂为无数碎屑，又飞快地复原。
离开了虹色河的维莎看到了自己完好无损的身躯，轻轻挥动手臂，便触碰到了空间本身。
她活动了一下脖子，阖上左眼，右瞳中闪烁起七彩斑斓的光芒，仿佛一块钻石在阳光下。
把视线投向虹色河的河岸，维莎眼中的石头悄无声息地支离破碎。
“这算什么？觉醒了新的能力吗？”维莎皱了下眉头，“嗯，更像是结合了大量河水后，拥有了一种‘时与空的主宰者’的运用方式。”
又看了眼恢复静静流淌的虹色河流，维莎做出了一个猜测：
“漩涡的生成不是什么特殊机制，是因为我的固有技能对河水产生了吸引力，让它们不由自主地涌过来吧。”
无声地咕哝两句，维莎拿起暴食之躯，忽然发现自己能直接将存储在里面的物品瞬间召唤出来，不需要额外操作。
轻笑一下，维莎让放在虚数空间的衣服回到自己身上，把暴食之躯变形成藏青色的西装后，就传送回了诡术女王的城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