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维莎的请求后，卡洛琳让她先回房间休息下，补充在决斗中的消耗。等到第二天上午，吃过早饭后再帮她观察她自己的灵魂。
在房间里泡了个澡，维莎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等到第二天早上，星光璀璨的时候，维莎从床上醒来，用十几秒就穿戴好。
走出房间来到餐厅里，维莎看到一张圆桌上摆放着早餐：一块造型奇异、形同石头的面包，和一杯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奶。
在小桌旁坐下，维莎好奇地看向侍立在一边的伊莎贝尔：
“女王陛下呢？”
在别人的下属面前，维莎觉得还是不要直呼其名比较好。
“女王陛下说，您随便推开一扇门，后面就是她。”伊莎语气平淡地回答，“她请您吃完了早饭再这么做。”
万一我的灵魂体非常吓人，看完后我就吐了怎么办？那不是浪费粮食嘛…维莎压住说垃圾话的冲动，老老实实拿起面包和乳饮，解决掉它们。
石头面包只是看起来硬，实际上口感松软，带有一种奇特的味道——维莎觉得像是盐津话梅。
而那杯乳饮喝起来有点像红枣味的酸奶饮料，只是奶味更浓一些。维莎想吐槽“这是红枣牛产的吗”，最终还是忍住了。
吃着早饭，维莎忽然想到一件事，转过头询问伊莎贝尔：
“你是女王最强的使徒？”
“不是，最强是蕾切尔，我的妹妹。”伊莎语气平静的近乎冷淡，“我略逊色于她。”
原来你们是姐妹啊…维莎边咬面包边点着头问：
“这样啊…那你擅长什么？”
伊莎愣了几秒，接着侧过头仿佛在倾听什么。很快就见她微微颔首，张开嘴说道：
“我擅长的魔术是黑暗，比如制造一片无法被任何力量驱散的黑暗。”
刚刚你是在请示卡洛琳吗？然后你还有顺风耳这种能力？听到了她的允许？
话说…黑暗方面的魔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黑暗和死亡都是世界最本源、最强大的力量之一。擅长这方面的魔术，伊莎贝尔确实很强。
维莎思索了一瞬，把最后一口面包咽下去，喝掉杯中剩余的酸奶，擦擦嘴说道：
“那你的妹妹蕾切尔呢？”
“她擅长的魔术是精神，还擅长调配一些药水。”伊莎一边说着一边收拾餐桌，顺口说道，“女王陛下在等您。”
“嗯，我马上就去。”维莎点着头站起身来，忽然又说道，“听上去，你应该比你妹妹强大。”
“魔术对她而言，只是作为辅助。她真正擅长的是武术。”
面无表情的伊莎贝尔最后说了这么一句，便推开一扇门，离开了餐厅。
“还真是…”维莎似笑非笑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不过，居然有黑暗方面的魔术吗？而且擅长武术…是指发挥出魔鬼的物质体强大的特点吗？”
维莎在心中嘀咕着补充一句：
“如果这里真的有类似于武技的能力，那卡洛琳就不会问我武技的事情了。”
活动了下筋骨，维莎也推开餐厅的一扇门，走入了一间空旷的房间内。
诡术女王卡洛琳正在坐在房间中央的石座上，头顶伸出一对黑色的尖角。
“你对她们姐妹很感兴趣？”卡洛琳笑着看向走进来的维莎，“有事相求？”
“嗯，战斗时我需要伊莎辅助我。”维莎直言道，“很多事情只依靠我一个人是做不到的。”
卡洛琳倒是不怎么惊讶，只是有点好奇地问道：
“那为什么是伊莎而不是蕾切尔呢？你也听到了，蕾切尔比伊莎更强 ”
“我几乎不和体术师——就是擅长近战的人合作。”维莎回答时有点无奈，“其他近战的人会打乱我的节奏。”
“那好吧。”
卡洛琳也不在意这件事，就这么答应下来，转头走到房间的尽头，伸手用力扯下来一块黑色的幕布。
随着幕布落地，只见一面镶嵌着银边的全身镜显现出来。镜面灰蒙蒙的，映照不出任何东西。
卡洛琳示意维莎过来，随口解释道；
“这是驱魔人的物品，叫做洞察魔镜，能够映照出镜中人的灵魂体，专门用来分辨我们这些可以收敛魔鬼特征的人。”
“分辨出来也打不过吧。”
你们这些能收敛特征的家伙，不是主宰就是使徒，那个时代的驱魔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除非换成魔法师…而且那个时代魔法刚开始发展，魔法师们远不如今天强大。
嗯，封闭地狱那七个除外。按照那些年魔法师对身体的改造程度，我都怀疑他们把自己和伪神缝合在一起了。
在心中腹诽着，维莎苦笑一声，步伐略有加快地朝着镜子走了过去，有些抑制不住激动。
她总算是有机会了解自己究竟是什么东西了…即便不能完全搞明白，但终归是一个好的开始。
卡洛琳对她的话不置可否，仅仅是退开几步，让只有维莎自己进入镜中。
维莎将视线投向镜面，下一秒，她的大脑“嗡”的一声，仿佛思绪爆炸开了。
镜子中是漩涡状、光怪陆离、五彩斑斓的扭曲晕影，而在晕影的中心，是一团团深邃得没有一丝亮度的黑，它们就像是数个泡泡。
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维莎除了脑内一声蜂鸣，身躯也骤然炸出无数道裂纹，幽邃的宛若世界终末的黑色从中泄露。
即便是卡洛琳也不得不撑起玫瑰紫的能量护盾，抵御肆虐的时空风暴。万物在风暴中被撕碎、被随机传送、被老化、被退回初生…
“见鬼了。”诡术女王喃喃自语，“这小家伙的灵魂，居然是那东西。”
深深叹了口气，诡术女王的背后舒展开一对蝠翼，轻轻摆动末端有一根尖刺的纤长尾巴，整个神秘之境都颤动起来。与领地合而为一的女王口中发出诡秘怪异的语言，这超凡的语言撬动着现实。
一根根洁白的光锁从地面伸出，缠绕在维莎的身体，覆盖住那些裂纹，强行将混乱的时空力量封堵回去。
以神明级的力量压制住失控的维莎，诡术女王伸出一只手，轻轻点在她的额头上。地狱的力量涌入她的头脑，让她恢复思维。
……
缓缓睁开双眼，维莎看到了扭曲诡异的景象。原本似水银又如玻璃的空间此刻深黑无光，仿若世界已然毁灭。
“发生了什么事…”
躺倒在地的维莎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身体无比虚弱，但还是硬撑着集中注意力，关掉了空间视觉。继续观看下去，她觉得自己会发疯。
“早知道你的灵魂是这种东西，我死也不会让你看的。”
卡洛琳愤愤的声音响起，维莎转头看去，只见展现出全部魔鬼特征的她站在一面碎得不能再碎的镜子旁。
“是我毁了它吗？抱歉。”维莎从地上站起来，“发生了什么？我究竟是什么？”
“你真想知道？”卡洛琳死死盯着维莎的双眼，看到她颔首后无可奈何地叹息，“罢了，告诉你吧…”
“你也看到了，那团黑色的泡泡。那就是你…”卡洛琳说到一半改口道，“你的灵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