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维莎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她依旧是极冬卫队的一员。
所以她在回到主世界后,就用光幕给艾蕾妮卡发了条消息,大意是自己已安全返回,需要休息几天。
当时艾蕾妮卡的回复是“没问题”,可谁知道才过去几天,情况就紧急到让艾蕾妮卡直接传送过来找维莎帮忙。
然后艾蕾描述了一下现在的战况。
成群结队的巨人们发起了冲锋,此外还有一大批祸乱暴君的神职人员在辅助他们。这群神职人员里甚至有不逊色于柱神教会的三重冠的T1级强者。
此外,巨人一方有伪神参与了战斗。极冬卫队的整体实力不弱,但缺少高端战力。艾蕾妮卡只能对付一个伪神,剩下的强者们就无人能敌。
听闻艾蕾妮卡的话语,塞拉却没有让维莎立刻去往前线,而是回复道:
“果然如此…我们需要开个会。”
艾蕾妮卡皱起眉头,非常直白地说:
“你们什么时候也学会这种动不动就开会的毛病?”
“因为这件事非常非常严重。”塞拉异常严肃,“比你想象中严重百倍。”
知道塞拉从不打诳语,艾蕾妮卡也就接受了她的话:
“那好吧。但前线非常紧急,我希望维莎能早日回来。”
“我会的。”维莎一口答应下来,“话说塞拉姐,会议我用参与吗?”
“当然,不过不会超过十分钟。”塞拉笃定地回答,“会议一结束,你就传送过去。”
朝着艾蕾妮卡点了下头,塞拉按住维莎的肩膀,二人立刻传送到了西尔维亚学院的校长办公室。
没超过五秒,玛利亚、艾尔文、凡妮莎都出现在了这里。又过了十秒,纳撒尼尔也来了。
“那个,”维莎举起手来,“我有资格参加这种会议吗?”
尽管在塞拉面前她很嚣张,但那是恃宠而骄。这种大场合中,维莎再度变得弱势。
艾尔文语速飞快地发问:
“如果遇上圣咏骑士亚伯拉罕,你有多少胜率?”
维莎根据自己对最强圣骑士的了解做出了评估:
“我能保证平局,但除非有天时地利,否则无法获胜。”
艾尔文点了点头,再次发问:
“很好。那你觉得亚伯拉罕有资格参加高层会议吗?”
“明白了。”
维莎立刻就理解了他是通过提问,让她对自己的实力有清晰的认知,进而理解自己现在有资格参与这样的高级会议。
“罗素殒落前,留下了一封用代码书写的信,是他对未来的预言。”见维莎的问题被解决,玛利亚单刀直入地发言,“我们只解读了第一句,不过现在可以继续解读了。”
听到老师的话,维莎想起了先知的“观察者理论”。
这是她无意间在图书馆的一本藏书里看到的,大概意思是:
“如果先知窥视到了过于遥远的未来,并用清晰明了的方式转述给他人,那么这个命运将被确定下来,无法更改;”
“但如果通过胡言乱语般的诗歌等方法记录,短时间内命运就不会被确定。可一旦他人解读出预言的内容,命运依旧会被确定,除非解读成功的时间距离命运真正到来的时间已经非常接近。”
正是由于这个理论的存在,才导致过去的先知们的预言都是些正常人看不懂的诗词歌赋,谁看谁觉得自己是傻[哔]。
如今的先知进步了,不用诗歌,改用谁也看不懂的代码了。
此时代理校长玛利亚展示出了代码,而塞拉正在进行解读——为了防止自己的学生们看到并解读出正确的内容,罗素采用了一种古典的代码,现存能解读的人,只有他和塞拉两个旧时代的残党。
趁着塞拉解读,玛利亚为维莎解说他们解读的第一句:
“第一句是他死后,圣天之主与祸乱暴君会先后变强。经过验证,圣天之主拿到了黄金、商业的法则,让所有商人都变成了祂的浅信徒;而祸乱暴君吞噬了冥神,回到了过去的实力。”
“过去的实力…哦对,祂以前是战神,对吧?”
维莎都快记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塞拉提起的了。
玛利亚点了下头,这时,塞拉完成了解读。
“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先听哪一个?”
她说话的时候其他几个人都“哼”了一声,一副“你都三千岁了怎么还这么幼稚”的模样,只有维莎回答道:
“先听坏消息…诶不对,都是坏消息啊!”
小小的报复了一下维莎,塞拉庄严地说道:
“第一,罗素预言祸乱暴君和圣天之主间的神战即将爆发。尽管邪神弱于真神,但吞噬了冥神的战神有一战之力。”
维莎立刻明白这为什么是坏消息了:
如果圣天之主获胜,那祂一定会发动第二次教法战争,把魔法师赶尽杀绝;
如果祸乱暴君胜利,那巨人将大肆杀害人类——但无法彻底毁灭人类与魔法,毕竟帝国大部分区域还是不适宜巨人生存的。
对于这五位魔法师殿下而言,站在哪个立场都是错误的。
不过维莎有自己的看法:我为什么非要在曹魏和蜀国之间选一个呢?为什么一定要有人称王称帝?为什么不能选黄巾军?
只是在这种战场上想要渔翁得利,难度实在大了点。
塞拉继续说道:
“第二个坏消息是,有一位殿下将会战死。”
此言一出,维莎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但那五位被宣称他们之中会死一位的殿下们却一脸淡然。
凡妮莎翘起二郎腿,悠然自得地说道:
“没有说不能复活吧?”
“没有。”塞拉回答道,“实际上,他也没有指出是哪位。”
“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纳撒尼尔不太绅士地耸了耸肩,“大不了我去死一死,然后换个身体。”
其余几个人立刻就笑了,维莎也松了口气。
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她以为自己要失去塞拉姐或老师了。但随着他们一解释,维莎才反应过来:
“对啊,只说会战死一位,又没说不会复活,对于这群复活手段多如牛毛的魔法师殿下而言,死一次又何妨?”
即便是殒落在财富女皇神国中、被断定为没可能存活的罗素,维莎都不觉得他死绝了。毕竟有雪伦这个前车之鉴在。
维莎很怀疑哪一天她走在学校里,忽然就看到校长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蒙着眼睛的小男孩从中走出。
——事实上,她也是这么安慰维多利加的。不然这位无口少女已经在疯狂追杀财富教会的余孽了。
“还有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塞拉的发言还在继续,“在战场中圣天之主有一次阴谋要实施,但因为祂太强大,罗素也没看清,只知道一旦成功就会让祂有力量发动二次战争。”
维莎头一个发言:
“明白了,我会小心的。”
“你要奔赴战场,对吧?”纳撒尼尔发言,“但我们…说真的,有谁愿意去和巨人作战?”
凡妮莎摇了摇头,艾尔文和玛利亚都有些迟疑,塞拉则苦笑一声。
维莎理解他们。巨人都信仰祸乱暴君,击杀巨人等同于削弱祂,让祂更有可能被圣天之主吞噬。到时候,魔法的传承必然断绝。
沉默了半分钟,艾尔文头一个发话: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人类被杀害,所以我可以给你一些助力。”
玛利亚接上他的话:
“但我们不会亲自出手,万一让祸乱暴君误会,祂本体降临与我们开战就不好了。”
这时塞拉也开口了:
“维莎,我可以给你一小支亡灵军团。”
这是维莎没想到的。她以为凭塞拉对圣天之主的仇恨,塞拉肯定会支持祸乱暴君取胜。
“我不希望圣天之主赢,但更不希望你输。”塞拉随口解释了一句,“我会多解决一些圣天教会的高层。”
纳撒尼尔闻言,也笑着点了下头:
“我们会尽可能让祂们的信仰保持一个平衡。至于我们同六柱神的契约…可以撕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