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蕾妮卡颇为苦恼地捏捏鬓角：
“所以，有人能真正意义上回到过去吗？”
“理论上是有的，实际上…反正我做不到。”维莎沉重地叹息了一声。
那些乱七八糟的知识听得艾蕾妮卡头疼，心中抱怨自己干嘛要问维莎能不能改变过去，过好现在不就行了。
不死者才是最容易活在当下的一种人，因为过去对他们来说太过遥远，未来对他们来说无穷无尽。
维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咳嗽两声后说道：
“现在的重点是那柄重锤和持有它的伪神。艾蕾姐，你知道祸乱暴君座下有哪些伪神吗？”
对于这点，艾蕾妮卡不需要回想就能说出来：
“祸乱暴君有两位伪神，一位是过去祂还是战神时就在追随祂的，叫做征服之手，执掌征服的法则。”
“另一位是新诞生的，叫做血之女，掌握屠戮，似乎还有一部分血肉的法则。你觉得战锤摆脱你拦截时的法则之力，更近似是谁的？”
“我感觉到了血腥、杀戮的气息。”维莎沉吟片刻后说道，“应该是血之女。”
“那就麻烦了。”艾蕾妮卡叹了口气，“我说了，祂是新诞生的伪神，我们几乎没有关于祂的情报。”
维莎笑了一声：
“这件事倒没什么，我们可以请外援啊。”
“外援？”艾蕾妮卡一愣，接着反应过来，“你指的是塞拉？”
维莎点了点头，转动光幕向塞拉发出视频通话：
“在校长阁下殒落后，她算不上最强的先知，但一定算得上最擅长预言和反预言的魔法师。”
在参加完校长办公室的紧急会议后，玛利亚和塞拉都提醒维莎，以她现在的实力，她不需要称呼他们几位为“殿下”了，称“阁下”即可。
很快就接通了，光幕里浮现出身着紫色纱裙的塞拉。
“你还记得我啊？”看到维莎的瞬间，塞拉似乎有点不爽。
“塞拉姐，我忙着打仗呢。”维莎干笑了两声，随即严肃起来，“话说你知道血之女吗？”
“你们遇到祂了？”塞拉一挑眉毛，“罗素提到过她，然后我做了个预言：她是吸血种第三真祖，得到了祸乱暴君授予的屠戮法则，还持有三分之一的鲜血法则。”
“第三真祖？”维莎愣了一下，“浮空城搞出来的？他们做了叛徒？”
“不是。浮空城研发出第一真祖后，鲜血的法则秘域被扰动，从中诞生了三位吸血种，也就是第二到第四真祖。”塞拉忍住笑意说道，“她是因为祸乱暴君干扰了血海，所以是巨人。”
“她的情报我发给你了。虽然她位格很高，但借助罗素留下的道具，我还是能预言到部分情报的。”
校长他老人家到底留下了多少东西啊…总有种“我虽然死了，但遍地都是我的计划”的感觉。
维莎在心里嘀咕着，朝塞拉道谢：
“谢了，塞拉姐。”
端起一杯红茶，塞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说道：
“小丫头，是不是没事，你就不准备联系我啊？”
维莎略有些尴尬地挠挠头，然后听到塞拉说道：
“断罪去了前线，你小心一点。还有，照顾好自己。”
说完，塞拉主动挂掉了通话。不过在视频关闭的瞬间，维莎隐约看到她的脸颊有些泛红。
“断罪？”维莎的表情有些阴沉，“圣天教会不会想在这种时候捣乱吧？”
她可是记得伍莱就是断罪派过来的，目的是抓住自己。要不是断罪，维莎也不会迷失在次世界，又遭遇斯考特，最终被逼入地狱，被困了这么长时间。
艾蕾妮卡倒是没在意这件事，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维莎：
“你们两个…”
“嗯，就是艾蕾姐你想的那样。”维莎撇撇嘴，打开塞拉通过光幕发过来的文件。
闻言，艾蕾妮卡忍不住低声感慨道：
“居然有人能拿下塞拉…”
维莎摸摸自己的脸，确认没有飞霞后才边查看资料边说：
“作为吸血种真祖，同时又是巨人，血之女具有纯血龙种般强大的物质体，大部分法术难以伤害到她。即便成功对她造成了伤害，她也可以吞噬周围的鲜血修复自身。”
“相比倾向于施法者的第一真祖，血之女由于具备一些巨人的特点，因此更近似于战职者。她作为吸血种的天赋能力叫做‘血怒’，通过牺牲理智来极大限度地提高近战能力，类似于古代的狂战士。”
“由于掌握了屠戮和鲜血的法则，她可以通过杀死敌人来增强自身，让自己在战斗中会越战越强。”
“真是麻烦的家伙…”关掉光幕，维莎揉揉额头，“考虑到伪神不需要信仰之力，她只要狠的下心，就能通过杀掉巨人一方来变强。”
艾蕾妮卡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更何况她还有那柄麻烦的战锤。”
锤子我倒是不担心，毕竟那东西对我来说基本上没啥用。
我担心的是这家伙的生命力有多顽强。我估计她也是不死者级别的自愈，常规手段根本无法击杀。
看来需要研究一些能对付她的武技…比如说消解自愈能力的？因果律级别的“不可愈”效果？或者是深度针对灵魂的，让她物质体完好，但灵魂体破碎？
嗯…不知道进阶版的嫉妒双眸，能否掠夺她的自愈能力。
在心中嘀咕着，维莎吐出一口浊气。
艾蕾妮卡发现维莎还在思考什么问题，便对她说道：
“我先不打扰你了。”
维莎这才惊醒过来，点点头道：
“嗯好，艾蕾姐你慢走。我已经锁定了周边的时空，那锤子暂时没办法给我们找麻烦了。”
等到艾蕾妮卡离开，维莎在床上坐下来，抽出双剑开始修炼。她要根据血之女的特点，创造一些针对性的武技。
打破灵魂界限，对维莎来说最大的好处并非觉醒了固有技能，而是她能够理解“剑意”的本质了。
过去她只是机械地模仿杰尔曼对剑意的运用，并不了解这究竟是种什么力量。但随着灵魂的解放，如今的她明白了。
当剑术师战斗时，不可能每一份剑气（剑术师的斗气）都能得到运用，总是会产生损耗。这些损耗的剑气与同样损耗的灵魂力量、精神力纠缠在一起，就形成了所谓的剑意。
正常情况下，剑意只会短暂缠绕在剑术师身上。但剑意积蓄这一技巧，可以让剑意储存下来，并在消耗时强化武技的效果。
之前不理解剑意本质的维莎，自然无法深度运用，只能进行“储存→释放”这一过程。而现在她可以更加细致深刻地使用剑意，完成许多过去自己做不到的事。
此刻，淡红中透着钢色的光晕在维莎的双剑上泛起，她的剑意正在被逐步加工，转变为新的武技的组成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