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列比乌斯现在是伪神了？”
像只小猫一样趴在塞拉怀里，维莎好奇地问道。
“勉勉强强吧。”塞拉一边给维莎顺毛一边说道，“他现在是契约与证明之神，也可以叫公证官。”
维莎有种审美遭到暴力的感觉：
“这名字起的…他自己想出来的吗？”
闻言，塞拉嗤笑了一声，捏捏维莎的脸后才说：
“他姐姐起的。他自己想出来的名字叫证人。”
维莎更加无语了，心说要是列比乌斯有了教派该起名，叫公证处吗？
“不过啊，列比乌斯都成为伪神了。”维莎嘀咕道，“进步好快啊。”
“他现在还不完整呢。想要消化法则秘域没那么容易，魔女都用了几个月，他恐怕要几年。”
“另外，维多利加成为了完美不死者，配合她的魔法与武技，可以抗衡黄金天使甚至幻彩天使。”
“至于你…”塞拉又捏了下她的脸蛋，“你现在是无限接近于伪神的实力了。而且你的固有技能已经媲美真神的神迹了吧？”
“诶嘿嘿。”维莎嬉皮笑脸地抱住塞拉，在她怀里蹭了蹭，“我那是因为换了身体嘛。”
让时间回到半个月前。
利用“鲜血”的法则秘域重塑身躯时，维莎微调了与圣天之主相似的点，融合了更多自己上辈子昨晚独孤筠的特点。
维莎新身体的脸部线条更为柔和，五官间少了一分高傲之气，多了几分儒雅随和，但中性斯文的气质却分毫不变。
她抖了抖空无一物的手臂，从时光中拽出暴食之躯穿上，拾起双剑悬挂于腰间。
这时，她忽然感到一股拉力袭来，转过身来看到一只透明的手掌。
“我想起来了。”维莎恍然大悟，“在追杀萨尔瓦多时，为了进入他防守森严的城堡，‘我’向未来的自己借用了力量——原来是借我的。”
她的右眼中浮现出一轮金色的时钟，随着指针的飞速旋转，她面前出现了一道透明的人影。
那人与如今的维莎有九分相似，只是容貌与圣天之主的近似度更高。她一看到维莎就笑了出来：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要做什么吧？”
“当然。”维莎打了个响指，“堪比真神的‘时与空的主宰者’，借给你。”
固有技能的力量跨越时光，回到过去的“维莎”身上。
表面微笑但满眼怒火，想要把萨尔瓦多千刀万剐的“维莎”点了点头：
“和未来的自己交流就是轻松。”
“那你需要知道自己的未来吗？”维莎出于恶趣味忽然这么一问，“比如，是怎么变这么强的？”
“免了。你也知道，不同时间的自己，不是自己。”来自过去的“维莎”冷哼一声，谢绝了维莎的提议，“我从你那里得知未来的发展，意味着我被你夺舍了。而一无所知地走到未来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确实。”维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那么，永别了，维莎·克劳泽。”
“永别了。”
看到透明的过去“维莎”消失不见，维莎这才收起“心血之核”，让血红龙卷停歇。
走在大雪纷飞的北地，维莎的状态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换掉那具用秩序与正义之神残骸打造的躯体，就像成年人脱掉不合身的童装一样，感觉自己身轻如燕。
这具完全契合维莎灵魂体的新身体，让她的固有技能摆脱了一切束缚，彻底被解放出来。完全消化掉的、来自杰尔曼的剑气，让维莎的力量更上一层楼。
“即便没有老师给的两颗棋子，”维莎自言自语道，“我也能战胜血之女…甚至是征服之手。”
但想到自己的实力增长，有一部分来自于师父杰尔曼的殒落，这让维莎的心情沉重了许多。
“不过，我继承他的剑气时，还得到了他的一缕意识…不知道能不能通过那点东西，让师父复活。”
维莎小声咕哝着，抬头望了眼天空。她恨不得立刻杀上圣天之主的神国，为师父报仇。
“难。”塞拉的声音突然在她身边响起，“杰尔曼终究不是魔法师，预留的手段不够强大。即便是我，最多也只能复原他的意识一分钟。”
听到她说话，维莎转身立刻就扑进塞拉怀中，蹭了蹭眼泪。良久，她才开口道：
“啊？”
“傻妮子。”塞拉没好气地敲了下她的脑袋，“我找到了杰尔曼预留的复活手段，配合你身上的那缕意识，能再现他的意识一分钟，好歹让你有时间和他告别。”
“塞拉姐…”
“嗯？”
“谢谢你。”维莎的声音略带点颤抖地说道，悄悄抹了把泪。
“和我这么说也太见外了。”塞拉拍了拍她的臀部，“再把我当外人，我就真打你了。”
维莎忍俊不禁，在塞拉怀里笑了一声，然后低声说道：
“那…开始吧。”
塞拉点点头，以最快速度让亡灵们布置好仪式，便开始了施法。
大约过了十秒，杰尔曼的脑袋浮现在仪式场中央。
“师父。”维莎问候的时候已经镇静了许多，只是声音还有点抖。
“你好，小维莎。”眯眯眼的杰尔曼有些无奈地说道，“还有斯内普…”
塞拉不爽地哼了一声：
“你只有一分钟，有什么想要交待的，快说。”
“我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杰尔曼看向维莎，忽然欣慰地笑了，“不过，看到我的学生成长到这一步，确实很让人开心。”
“维莎，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尽管受本能影响，你期望看到他人的痛苦，但你能主动压制这种本能，甚至能为了保护无辜的人而战斗。”
“我希望你能坚守初心，记住你为什么要学习剑术。”杰尔曼娓娓道来，“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是，我知道了，师父。”维莎点头的时候，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杰尔曼顿了顿，继续说道：
“不过，斯内普说的没错，真正的恶魔是圣天之主。”
“哈。”塞拉忍不住讥讽道，“刀子扎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疼？”
“过去我以为柱神活着才能维系秩序，现在我意识到，圣天之主的野心太大了。”杰尔曼解释道，“祂的野心让祂根本不会主动维持秩序，而是会寻找机会摧毁秩序。”
此时，一分钟已经到了，杰尔曼正在逐渐消失。
“维莎，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能成为柱神。”杰尔曼语气严肃地说道，“你比圣天之主，比自然母神和瀚海君王都适合那个位置！”
交待完最后一句话，他才松了口气，仰天大笑三声：
“…再见了，世界！”
话音未落，一阵奇诡的微风在北地吹过，他不见了踪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