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场被毁，圣天教会的人已经失去了神术。”维莎蜷缩在沙发里，慢吞吞地喝着热茶，“我那门课不需要上了吧。”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玛利亚看了眼她从时光里拉出来的沙发，颇为无奈地揉揉趴在她腿上的狐狸：
“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放第二张椅子吗？”
维莎看了眼那只皮毛像是星空的狐狸，心说老师你把特异016星狐当宠物养啊，撇撇嘴说道：
“知道啊，就是为了让那些来汇报工作的人赶快走，免得他们坐下来蹭吃蹭喝。”
维莎一边说着，一边从玛利亚的办公桌上拿了块小饼干。
“那你在干什么…”
维莎一脸正气凛然地回答：
“蹭吃蹭喝。”
玛利亚强忍住一脚把她踹出去的冲动，从堆积如山的文件里摸出一份来：
“我们的意见是，那几门课还是要继续上。毕竟等到圣天之主回归，祂还能赐予其他人神术。”
“也对。”维莎表示赞同，低头继续喝茶。
就在这时，塞拉推开西尔维亚学院校长办公室的门，一进门就宣布道：
“坏消息。”
“怎么了怎么了？”维莎回过头去，“圣天教会的人恢复神术了？不会还有一个仪式吧？”
“怎么可能，圣天教会的资源只够他们打造那一个仪式。”玛利亚先是否决了维莎的猜想，接着问塞拉，“不会是那种情况吧？”
“就是那种情况。”塞拉颔首表示她没猜错，“我杀了个圣徒，与纳撒尼尔搜查了他的记忆、灵魂体和心智体。”
维莎还是一脸茫然：
“哪种情况？”
玛利亚咳嗽两声，敲敲桌子示意维莎看自己，然后讲解道：
“你应该知道信仰之力的本质了吧？”
“知道。”维莎心说重塑身体后，我的灵魂力量不再被压抑，我直接感知出来了，“信仰之力其实就是灵魂释放出的信息，经过源界这个中转站，变成了能量。”
“没错。”玛利亚点点头，“根据黑白魔女的研究，信仰之力可以作用于任何事物。并非所有事物都能给予回应，但也不是除了神明，任何事物都不能给予回应的。”
“你应该也知道，她打造了信仰虚界的知识追逐者教团。教团成功得到回应，也就是获得了神术。”
“除了虚界，目前已知的、可以给予回应的事物，还有一个，就是圣光的本源——太阳。”
维莎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老师的意思：
“意思是说，现在圣天教会的神术是太阳的回应吗？”
“不错。”让幽魂组成椅子坐下来的塞拉给予肯定，顺便拿了块小饼干。
玛利亚瞪了眼又一个自备椅子来蹭吃蹭喝的人，继续对维莎解释道：
“但正常情况下，圣天教会神职人员的信仰之力只会汇聚到圣天之主身上，而不是拐到太阳上去。”
维莎把自己的茶杯递给塞拉，让她吃东西的时候喝点茶，然后发言道：
“毫无疑问，现在是异常情况。”
对于她俩的互动视而不见的玛利亚随手在一份文件上签名，点着头回应维莎：
“现在这种情况，意味着圣天之主已经被圣光吞噬，失去了自我意识，变成了太阳的仆从。因此对她的信仰可以和对太阳的信仰划等号。”
啊？祂玩这么大的吗？把自己的自我意识都玩没了？
维莎对此目瞪口呆。
听她们聊到这里，边吃边喝的塞拉忍不住嗤笑一声：
“艾娃为了走到这一步，可谓是机关算尽啊。”
维莎提出问题：
“艾娃？圣天之主的真名？”
塞拉点了点头，没有多做解释，继续说道：
“她先是利用次世界的伪神·火母吞掉青铜与火之神，然后对财富女皇步步紧逼，让财富女皇拉腊不得不兵行险招，企图把所有人的命运固化成进入自己的神国，来增强自己。”
“然后艾娃用003干涉002旧大陆，引发后者的失控，导致艾尔文和玛利亚为了压制它被污染，短时间内无法出手。加上黑白魔女在消化法则秘域，同样无法出手。这为拉腊的计划创造了条件。”
维莎震惊地看向玛利亚，得到了她“确实如此”的目光。
实际上在镇压002后，他们就猜到这是圣天之主的阴谋了。毕竟002不是那么容易自行失控的，而能干涉它的除了保存在魔法协会的001，就是圣天教会的003了。
塞拉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把圣天之主艾娃的计划继续说出来：
“艾娃知道拉腊自己也不算蠢，会与冥府执政官合作。”
“拉腊知道我想救你需要外物的辅助，比如029《阿尔伯特的笔记》，因此故意放松了029的安保，让我成功拿到。”
“在我营救你时，与她提前达成协议是冥府执政官对我出手。同时拉腊开始计划。这让我无法阻止她的计划。”
“而拉腊的计划进行时会阻断异界之门，让身处次世界的纳撒尼尔回不来。”
“只不过，一开始拉腊还找了自然母神合作，以协助祂战胜瘟疫主宰为条件，请祂拦截罗素。”
“但艾娃和瀚海君王谈成另一个合约，让祂拦住了自然母神。于是，只有罗素能面对拉腊。”
“艾娃知道罗素为了先知的未来，可以牺牲自己。而她的目的就是让罗素和拉腊同归于尽，以便让自己拿到法则秘域。”
“艾娃成功了。罗素和拉腊一同殒落，艾娃取得法则秘域。”
这就是校长殒落背后的阴谋吗…想起那封最终也没能送到的信，维莎对圣天之主的恨意更深了一分。
“后来，艾娃又派人暗杀掉帝皇。她知道杰尔曼为了维护秩序，不会对圣天教会出手。但他为了防止艾娃进一步变强，会想要抢先一步杀掉祸乱暴君。”
“结果你也知道，艾娃背刺了他，得到了祸乱暴君的法则秘域。只是她没想到，杰尔曼会一剑斩断她与外界的联系。”
听到这里，维莎已经恨不得冲进圣天之主的神国，把她砍成猫条大小的碎块了。
玛利亚幽幽叹息一声：
“艾娃对人心的把控…很准。她算准了我和艾尔文会去镇压002，算准了罗素会和拉腊同归于尽，也算准了杰尔曼会提前去斩杀祸乱暴君。”
左手揉揉维莎的脑袋，塞拉右手摩挲着手杖，用一种古怪的语气说道：
“只是她殚精竭智、机关算尽，最终却得到了一个失去自我意识的结局。”
维莎这才反应过来，圣天之主已经没有自我意识了，可以说已经死了。
玛利亚rua了下星狐，颇为感慨地说道：
“圣天之主变成太阳的仆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好消息，因为艾娃无法再垄断圣光了，我们也能用魔法调动圣光。”
塞拉则一边rua着维莎一边说：
“坏消息是，很快那些信徒就会和艾娃一样被圣光吞噬，变成强大且疯狂的圣光眷族。”
“所以，”维莎咽了下口水，“全面战争还是无法避免，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