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塞拉姐。”
伴随着二月份的阳光降临，维莎在床上坐直，伸了个懒腰，展露出修长的身材。
脸颊绯红、满脸娇羞的塞拉搂住她的腰肢，凶恶得像练习捕食的小老虎般咬住她。
“又咬我。”维莎眼中满满的都是宠溺，伸手揉揉塞拉紫色的长发，“塞拉姐，再这样我又要打你咯。”
闻听此言，塞拉缩了下脑袋，充满哀怨地瞪着维莎。
区区疼痛对塞拉来说，算不了什么。亡国后她自生自灭了几百年，什么样的疼痛会承受不了？
她真正在意的是羞耻感。
堂堂死魂灵之主，亿万邪灵之君，亡者之潮的发起人，亡灵法师第一人，两次克劳蒂娅奖获得者，普天之下最强的存在之一，被人像小女孩一般摁在床上打屁股，这对她的自尊心而言无疑是一种摧残。
看着塞拉的模样，维莎呵呵笑了起来，心中庆幸自己找维多利加咨询了专业意见，知晓了每个人都是独特的，驯服一个人最关键的就是“因材施教”。
趴在维莎的大腿上，塞拉仰着头，语气里盈满不爽地问道：
“那些工具…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塞拉姐，要叫我‘主人’哦。”维莎先是捏了下塞拉的耳垂，接着笑意满满地回答道，“去年年底的时候，原本打算在我生日那天使用，结果出了圣天之主那事，就拖到了昨晚。”
塞拉的表情有些抽搐，心说你准备那么早是料定我会有陷入虚弱的这天吗？
顿了顿，维莎摩挲着塞拉的项圈说道：
“至于这个，是三天前才准备好的。”
“三天前？那不是海洛伊丝来做客的那天吗？”塞拉威严满满地看着维莎，“她在这件事里扮演什么角色？”
“纯路人，我只是刚好在那天做好项圈罢了。”维莎叹了口气，“塞拉姐，你猜猜这里面有几个魔法？”
塞拉哼了一声，心说我虚弱的是实力又不是智力：
“万世枷锁，衰退射线，红宝石逆转射线…如果我是全盛状态，除了第一个，剩下两个魔法都不会生效。”
“可你现在不是啊。”维莎沾沾自喜。
塞拉默默地向上翻动眼球，内心却为维莎的附魔成就感到骄傲。
“万世枷锁”是塞拉创造的，结合了灵魂法术与命运法术的高难度魔法。能让物品单纯拥有它就很不容易了，更何况额外添加两个魔法效果。
而且“衰退射线”是让受术者的魔法效果弱化，本质是低阶的“反魔法射线”。“红宝石逆转射线”却可以解除目标身上的法术效果。这两个魔法之间本身是相冲的，后者可以连同前者的效果一并解除。
所以能让一件物品拥有“万世枷锁”，又同时拥有这两个能力，难度堪比不用魔法在一根头发丝上雕刻。
现在维莎能做出这等物品，塞拉发自内心地为她骄傲。只是这物品是用在自己身上的，又让塞拉的心情有些复杂。
看着塞拉幽紫双眸里的纠结，维莎大致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哑然失笑的同时俯下身子，在她的脸颊上亲吻。
又亲热了几分钟，维莎松开塞拉，看向窗外的晴空万里，由衷地感慨：
“今天天气真好。”
抹了把脸，塞拉活动活动舌头后，不屑地撇撇嘴：
“哼，全是在未来某一天，会毁灭世界的圣光。”
“如果没有阳光，这个星球也要玩完了。”维莎无奈地敲了下塞拉的脑门，“不过塞拉姐，圣天之主已经死了，圣光还那么危险吗？“
塞拉心中一动，幽幽叹息一声后道：
“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思考过关于星空的事情，然后差点丢掉性命？”
维莎一怔，被塞拉封印的记忆浮现出来。她想起来那晚自己和海洛伊丝正在聊天，自己忽然想到关于星空的事情，差点被知识压垮。
要知道，自己推测出的、不确定的知识，根本不会具有源自幽界的毒性。而且那天她甚至都没想出来什么东西，只是单纯思考了关于星空的事。
维莎反应过来：
“星空有特殊之处？关于它的知识和关于其他事情的不同？”
塞拉表情严肃地点点头：
“除了太阳和月亮外的那些星星，本质都是纯粹的信息体，只要你思考相关的事情，就会接收到它们，被无序的信息冲击——现在的你不用担心，你的位格比它们还高，只会反向污染它们。”
维莎的表情有些扭曲，心说我是什么Joker一样的超级污染源吗？
“这也是不开设天文学课程的原因。”塞拉揉揉眉心，“要不是这里是个球体的事实与许多研究都分不开，帝国甚至想宣传地平说，免得人们思考星空是不是球。”
“呵呵…”维莎的嘴角不由自觉地颤抖着，感觉一口老槽堵在心里却又吐不出。
在维莎大腿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塞拉继续说道：
“话说回来，你知道那些纯信息体的星辰是怎么来的吗？”
维莎愣了一瞬，想起来她们两个在聊起星空前，谈论的是圣光的危险：
“难不成…它们原先都是星球，是被圣光净化成了混乱无序的信息？”
“没错，这个星球已经是我们已知宇宙里唯一的幸存者了。”塞拉满脸无奈，“圣光无法在源界和幽界的阻碍下，迅速把这个星球净化，但也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这个世界快毁灭了？”维莎感觉无比荒唐，“哪怕我们杀了圣天之主也一样？”
“别忘了，圣天之主只是圣光的仆从。死一个仆人而已，算得了什么？”
塞拉冷笑一声：
“更何况，她垄断圣光的同时，也容纳了绝大多数圣光的污染。如今她殒落了，其他人要承受的污染成倍增长。说不定几十年后断罪就会变成第二个她。”
维莎听得有些心累，抱紧了塞拉问道：
“所以…我们能拯救这个世界吗？”
“我怎么知道？”塞拉挺直腰杆坐了起来，把维莎抱在自己怀里，“再说了，圣光普照只是四种末日可能性之一，还有大坍缩、月落和幽界上涌呢。”
维莎对于塞拉僭越的行为表示不满，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她的臀部，又好奇地问道：
“大坍缩我知道，就是我把世界吞噬；幽界上涌我也知道，是幽界吞没主世界，让一切都变成每分每秒都在变异的特异，整个世界都无法稳定存在。月落是什么？”
塞拉揉揉自己的臀部，心想你还在请教我，居然也打我：
“月落又叫大撕裂，是指由纯粹源力构成的月亮不再稳定，崩溃的瞬间把近乎无限的源力挥洒到宇宙的每一个角落，一切存在都会被撕裂。”
“顺便一提，幽界最近不太稳定，幽界上涌在逐步逼近；月亮也产生了波动。”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有四种死法，而其中三种都在朝我们走来？
抱着塞拉的维莎有些心累，看了眼怀里的人，忽然想到了什么，嘿嘿嘿地笑起来：
“塞拉姐～我相信你的才智，一定能想出来办法的。所以就辛苦你了。”
“因为过去做过研究，我最多能想到应对圣光普照的大致思路。而且我还要恢复实力，很忙的。”
塞拉翻了个白眼，却在维莎不怀好意的目光中愣住了。
“不用忙着恢复实力嘛，塞拉姐，大不了以后我保护你。”维莎低头在她耳旁说道，如同魔鬼的低语。
你是想让我戴一辈子项圈吧！
塞拉满腹不爽，但还是回应道：
“行吧，反正恢复实力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我会把重点放在研究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