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日的一早，维莎就从床上爬起来，看上去激动极了。
毕竟她终于放暑假了。
虽然看上去维莎很闲，但她终究还是在西尔维亚学院挂名，担任助教，每周至少有一天要在学院值班。
另外，为了给打开地狱大门做铺垫，学院开设了“地狱学纲要”的选修课程，两周上一次课。内容是第二纪元的历史、现在地狱的状况等，有三位教师，维莎是之一…除了她，现代也没人去过地狱了。
所以她还是很期待暑假的。
而且今天不只是普通的暑假，还是她和塞拉出去约会的日子。
今天开车的是塞拉，开的也是她的“闪彩彗星”浮空车。这辆浮空车内部附魔连普通人都能使用的“高等飞行术”，价格是“幻影流星”的两倍。
当然浮空车和超凡者一样，是不能随便在城市区域升入高空的，以免发生重大交通事故。因此浮空车只能在高于地面一米左右的高度悬浮飞行。
和普通跑车相比，浮空车唯一的优势就是不受路面影响。至于速度这种东西，已经不是维莎她们考虑的了：如果追求快，干嘛不直接传送？
“早啊，塞拉姐。”
维莎今天穿了件白色短袖衬衫，搭配轻薄的黑长裤，像是要参加面试的大学生，利落中略有青涩。她茶色的短发束起，用遮阳的渔夫帽压住，只有几缕碎发在耳后飘荡。
而塞拉穿着浅紫色长裙和略有些勒肉的紫罗兰色过膝袜，一如既往的气质典雅。紫色的长发被她编成高马尾，看上去多了几分英气。
塞拉的嘴角噙着一丝微笑，但她的气质总会让人觉得她是个刚完成了一次完美谋杀案的反社会杀人魔…
维莎在后排坐下，左边是塞拉，前面开车的也是塞拉。
没错，塞拉的实力恢复了一部分，可以完成分身这种简单事情了。
“去哪里？”开车的塞拉分身问道，手指在方向盘上跟随音乐打着节拍。她以前不是喜欢听音乐的人，但因为维莎喜欢，所以她也开始放车载音乐了。
“先去耀星大学吧。”维莎懒洋洋地说道，“好久没回去过了。”
耀星大学是维莎在来西尔维亚学院前就读的大学。她好歹在那里度过了两年时光，还结识了海洛伊丝这个不离不弃的好友，怀念也很正常。
随着浮空车发动，维莎在后排躺了下来，脑袋枕着塞拉本体的大腿。塞拉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抹紫光闪过，又一个塞拉被分出去，坐在维莎的左边。
右边的塞拉按摩着维莎的脑袋，左边的塞拉则把维莎的双腿放到自己的腿上，脱掉短靴和袜子，露出她嫩藕芽般的脚趾与如月的足弓，为她按摩脚掌——体表的能量会让任何杂质与异味都不存在。
维莎露出享受的微笑，抬手摸摸塞拉的项圈：
“乖。”
“信不信我捏爆你的脑袋？”塞拉面无表情地用手捧住维莎的头。
对于维莎而言，她的物质体与时空融合后，早就不存在关键部位一说，被爆头也依然能活着、能思考。但她还是呵呵一笑：
“你舍得？”
塞拉的动作一顿，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吐出几个单词：
“舍不得。”
“那不就得了。”维莎满意地抚摸着塞拉的下巴，好似在逗弄一只傲娇的猫。
“说起来，我已经恢复了五成实力。”塞拉道，“再过三个多月，我就能恢复巅峰——不，因为融合了黑暗，我甚至能超越过去的巅峰。”
“哦，塞拉姐你找到掌控纯粹黑暗的方式了？”维莎好奇地发问。
她知道最纯粹、最本质的死亡是一切的终焉，而最纯粹、最本质的黑暗是一切的起始，所以这二者才是最高位格的力量。连维莎所象征的“大坍缩”，也只是“死亡”的衍生概念。
因此她很好奇，塞拉究竟是用什么办法控制住黑暗的。
“很难吗？”她似笑非笑地说道，在维莎不善的眼神中撇撇嘴，“好了，开个玩笑嘛。”
维莎哼了一声：
“所以你其实没控制住黑暗？”
“当然没有。如果我能做到，那我的力量绝对会超出这个世界的局限。”塞拉有些无奈地说道，“在我彻底掌控黑暗的瞬间，我就会导致世界重启，一切回归最原始的…黑暗。”
“但随着我的实力恢复，借助灵魂法术和强权之令，我能使用一部分的黑暗。”
维莎“嗯”了一声又问道：
“实力呢？”
“强于最终态的圣天之主。”塞拉给出一个吓人的类比。
“以海神为常规真神的标准，最终态圣天之主相当于2.1个。”维莎摸着塞拉的下巴说，“也就是说，塞拉姐你至少相当于2.2个海神？”
“差不多吧。”塞拉耸了下肩，“但还是有很大的隐患：我要一直压制力量，确保不让调动的黑暗超出限度。”
“嗯。”维莎的注意力倒是不在这上面，“那塞拉姐，你突然提起这事，是想说你很快就能摆脱项圈了吗？”
“我说过的，只要你喜欢，我可以一直戴着项圈。”塞拉笑着拍了下她的脚背，“我的意思是，我能反过来欺负你了。”
维莎一愣，想起来自己说出初遇真相的那晚，一抹飞霞罩住脸颊。她哼唧了两声，小声嘀咕道：
“大不了我努力努力，提升下实力。”
轻轻地用鼻子哼了一声，塞拉的分身给维莎穿上袜子与靴子，便回归本体。此时浮空车已经平稳落地，不远处就是耀星大学。
维莎从车上跳下来，牵住撑起阳伞的塞拉的手，装作游客走入大学校门。
倒不是维莎没有耀星大学的学生证，只是她不愿暴露身份——斩杀伪神血之女的功绩已经让她成为新的国家英雄了，而为了招聘体术师，魔法协会又把她是西尔维亚学院任课教师的事宣传出去。
以至于现在“幻镜剑姬”维莎是和“帝国的战车”艾蕾妮卡一个知名度的人，走到哪里都会引来一群粉丝…这是前些时候维莎自己出去时发现的。
“这还是我第一次不覆盖认知滤镜就外出。”撑着“幽夜的蛇影”伪装成的伞，塞拉小声对维莎说道，“以前我都会让普通人根本发现不了我的。”
维莎笑嘻嘻地说道：
“但我能发现。”
“废话，你是普通人吗？”塞拉踢了下她的臀部。
这次她之所以不用认知滤镜，是因为维莎强烈要求。用她的话来说就是“难道你不觉得我牵着一片空气，时不时还要对话很奇怪吗”。
虽然塞拉心说“你有点瞧不起我的认知干涉了，我绝对能让你做什么人们都不觉得奇怪，而且把你也隐藏了不好吗”，但还是照做了。
其实维莎的真实想法很奇特，她追求的是“哈哈你们这群人想不到有两位真神级强者在你们之中，甚至和你们一起排队吧”这种怪异的优越感。
与塞拉十指相扣，维莎漫步在熟悉的校园里，顺便为塞拉介绍校园风光：
“那是信息楼，里面的台式光幕都好老旧了。”
“那片小树林里，总有学生做一些会导致人命+1的事情。后来学校在外面挂了块牌子写着‘内有恶猫，禁止入内’。”
“看，那是音乐楼。音乐楼前的广场是举办活动的场地。”
“那是大礼堂，塞拉姐，你记得吧？我们的第二次见面就在那里。”
“看看看，三号教学楼，最新的一栋，也是咱俩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维莎拉着塞拉，叽叽喳喳个不停，就像一对普通的大学情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