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速战速决的列比乌斯、维多利加二人不同,路易丝与海洛伊丝以并不快的速度来到协会大楼的传送站点,前往遇袭的分部大楼。
她们之所以不紧不慢的,是因为对方根本打不进去。
在海神教会和自然教会相继解体后,维莎、玛利亚、艾尔文联手创造了一种仪式,让攻击的威力通过空间,被传导到全世界。
也就是说除非敌人的攻击能毁灭世界(比如最终态圣天之主的神国武器),不然就只是浪费力气。
这种仪式需要将整座城市作为仪式场,以前教会肯定不同意。但现在哪有教会…
当然情况再不危急,海洛伊丝和路易丝二人也得去。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一天不解决潮汐侍女, 麻烦就存在一天。
在踏入传送门前,海洛伊丝对路易丝说道:
“路易丝,听说你和列比乌斯的婚礼要举行了?恭喜恭喜。”
“谢谢。”路易丝真诚地道谢。
“那个,我说一件事,你别生气啊。”海洛伊丝贴紧她,“我感觉列比乌斯有点…变态。”
路易丝怔了下,哭笑不得地说道:
“海洛,你是指他喜欢挨打吗?”
这小子还有这种癖好?
海洛伊丝也愣了愣,片刻后摇着头说道:
“当然不是,你不说我都不知道他有这种爱好。我指的是,他是个工作狂啊!”
激活传送门的路易丝挠挠头:
“有吗?我感觉他还挺烦每天那么多工作呢。”
“虽然他是常规战斗序列中的顶级战斗单位,但好多事情协会是有准备的,其实不需要他。”海洛伊丝说着自己打听来的消息,“但列比乌斯把许多工作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比如那次和深海之灾战斗。”
与六大教会都交恶的魔法协会,怎么可能没有提前准备应对海神教会的手段?
提到关于自家弟弟的正事,路易丝也严肃起来:
“什么意思?”
“路易,你被财富教会带走后,他就开始不惜一切想要救你了。”海洛伊丝挠挠自己的下巴,“他本来是想成为调查员的高层再去救你。作为协会的两大暴力部门之一,调查员高层是拥有一定豁免权的。”
“可塞拉姐帮他提前把你救了出来,这相当于提前实现目标,他还没有做好准备,立刻就变得…空虚了。”
好比一个人的愿望是买房,他准备兢兢业业地努力工作五十年。结果才过去三年,一个世界级富翁把遗产给了他,让他提前实现买房的愿望。他的人生计划就被打乱了,只能坐在豪宅里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此时二人已经走进传送门,前往被袭击的分部大楼。海洛伊丝打开心灵连线说道:
“你不在他身边后,他就没人教育引导了。他还拜了黑白魔女殿下为师…那位怎么看都不是能合理引导学生的吧?”
路易丝附和地笑起来。
“总而言之,列比乌斯缺乏正确引导,又提前实现了目标,已经产生了心理问题,只能用大量工作来填满自己。”
“但那些工作终归不是他内心的梦想。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会疯掉的。”
海洛伊丝长长地叹息一声,走出传送门看向外面的敌人。
站在潮头的是一位身高一米八左右的柔美女子,她全身都笼罩在一层幻彩的长袍内,海蓝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
“潮汐侍女?”海洛伊丝“咦”了一声,“天使居然长这么拟人?”
她见过的天使图片,都只能说介于恐怖和惊悚的叠加态。
在潮汐侍女身边跟随着一只巨大的黑色外壳海星与一只扁平的鱼。身为西尔维亚学院函授学生的路易丝做了预言,判断出那是吞渊海星和风暴电鳐。
“你觉得我该怎么办?”路易丝咨询她的意见,“有潮汐侍女的情报吗?”
“我建议你和他好好谈谈,让他找到一个合理的目标。”海洛伊丝用手指按住眉心说道,“按维莎所说,法则秘域可以拆分或者融合。‘海洋生物’的法则秘域,就可以拆出‘海洋动物’,细一点还能再拆出‘海鱼’。反过来,‘海鱼’、‘海兽’可以融合到海洋生物里面。”
两个人同时进行双线程对话,外人听来只会想要发疯。
“潮汐侍女的法则秘域是从‘海洋’里拆出来的‘海啸’,应该是海神在临死前丢给她的,目的是让她帮自己报仇。”
说话间,海洛伊丝感觉大脑似乎融化了,一抹月光从中飞出。
根据魔法师的研究,心智体无法通过常规物质界的手段干涉,但与物质界交互的媒介是大脑。大脑被破坏,会让心智体无法感知外界,也无法对物质体做出指示。
不像亡灵法师的亡灵放在体外的虚棺里,通灵者的自然灵都放在心智体中,在大脑的位置进进出出。如果是恶意的灵,即便在心智体中时会被通灵者的精神力压制,但在进出的过程中能伤害通灵者的大脑。
所以通灵者的必修课“自然灵沟通”,就是要与灵达成良好关系。列比乌斯便因为不擅长沟通,所以干脆一个也不留,需要时现场召唤,用言灵驱使。
而海洛伊丝和自然灵沟通得不错,心智体中储存了不少灵。不过由于她太弱了,有些灵又很强大,导致每次释放都会像现在这个,觉得脑子融化了。
这次她释放的灵是伪神级神灵·月华女神戴安娜,银白色短发,身着蓝白的连衣战裙,在手臂、肩部等位置有着淡金的护甲,手持银色弯刀,脚踩淡金色的高跟战靴。
戴安娜与海洛伊丝同时变得虚幻,下一秒融合在了一起。这正是海洛伊丝发明的灵体附身技术。
与神灵融合的海洛伊丝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被戴安娜的记忆淹没了,尽管记忆只是她为了满足自己创作的兴趣,作为背景故事编写的。这一刻她就是月华女神。
然而“祝福“魔法帽提供的心智体抗性护住了她岌岌可危的自我意识。
这就是伪神的力量吗…好强!海洛伊丝在心底暗暗赞叹,催动“祝福”魔法帽的主动能力“如月之恒”,强化灵体的能力。
化作月光的海洛伊丝在大楼外重组,背后升起一轮银月。她朝着滚滚海涛斩出一道黑炎,黑炎幻化为鸦群,遮天蔽日。然后寒冰封冻了一切。
神迹·月落乌啼霜满天!
接着一道斑斓多彩的光线与灰色的光环落在潮汐侍女身上,是“附身者”魔法袍的主动能力“反魔法射线”和“安眠地”,前者封禁施法能力,后者让她强行入眠。
嘭!
路易丝的重拳袭来,击碎吞渊海星被冰封的一条腕足,将遭受冰冻、施法禁止与安眠三重负面状态的潮汐侍女砸在被冰封的海面上。
武技·天霸横空烈轰!
接着她又是一拳落在风暴电鳐身上,激荡的斗气震碎了它的外壳。然而雷电从它身上放出,逼得路易丝踏着“鬼步”闪躲。
“你们…”清醒过来的潮汐侍女口中发出诡谲的声音,汹涌的波涛宛若巨龙升腾而起,带着碾碎天地的气势,“…都得死!”
与银月合而为一的海洛伊丝从天而降,带着撕裂万物的月光。她冰冷的声音在被月光切开的海潮中回响:
“每个人都会死,包括我。但不是今日,不是此地,更不是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