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哐哐的敲门声响起,而敲门声的来源,是我的手。现在,我正站在之前不小心走错的奶奶家门口。具体原因…我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有些事情和比自己年长许多的人交谈的话,也许会更有帮助。
而且…那个奶奶慈祥的目光,总会给我一种安全感。
“…谁呀?”随着吱呀一声,门开了个小缝,从小缝里露出了昏黄的灯光,看起来应该是台灯发出的。不过看样子,老奶奶她似乎还没有睡觉,毕竟里面的电视还播放着最近新出的电视剧,奶奶那有些慢吞吞但充满和蔼的声音就这样从里面传来。
“…啊,是我…李雨桐。”我犹豫地说道,毕竟已经这么晚了,突然来找人家奶奶聊天,也确实是有些不太合适,所以在说完这句话后,我便将头低了下来,想着可能这真的不太好,但是——
“哎呀哎呀!”老奶奶的声音突然从刚刚有些懒惰的声音变得充满精气神,仿佛被人打了一针强心剂一般,迅速地将门打了开来,“这不是小李嘛?快进来快进来!今天是怎么啦,突然来找我。不对,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害,光顾着说话了,来,坐坐,当自己家。”
门口的奶奶终于被我看到了全貌,现在的她正头戴一顶花边的白色帽子,穿着一件暖黄色的针织衫,她的眼睛里透着慈祥和温暖,像一颗涓滴慈爱的明珠。
“啊。啊!好的,谢谢您!”老奶奶如此热情的态度让我吓了一跳,不过从这种态度也能看得出来,老奶奶她是真的很关心李雨桐的。而看到奶奶这样的笑容,我也感到心里涌出了一股暖流。
于是我顺着奶奶的话进入了房间,刚走进去,一股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子里布置得简朴却充满了生活的痕迹。一张古老的木桌上摆满了鲜花,一盏台灯温柔地照亮着奶奶正在编织的一方手工针织围巾。暖黄的灯光,温暖地映照在小窗户上,像是一颗璀璨的明星,而顺着窗户的旁边看去,则是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张黑白色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位老人,头发已经掉光了,但胡子却是一大把,像老奶奶一样,笑的慈祥,仿佛要把这人世间所有的甜蜜都挂在脸上。不过…看起来,这应该就是她的老伴吧。
我看了看正在沏茶的奶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随后摆了摆自己的姿势,坐在了沙发上。奶奶家的布局和我那个公寓的并不太一致,让我感受到一种别样的安心。电视机上演的剧依然在放着,里面的男女之情从来都是那么复杂,所以我很少看电视剧,但是像奶奶这个年纪的人,大概就喜欢在晚上没事的时候看一看吧。
“…小李,来,喝吧,趁热。”她慢悠悠地,用轻盈的步伐走过来,将茶杯递给我。茶杯是一只精致的瓷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我接过茶杯,感受到从奶奶手中传来的温暖。
“啊,谢谢。”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这么老晚的,突然来敲我家的门。肯定不可能是单单因为想我了吧!哈哈哈哈…”奶奶坐回了放着木桌的椅子上,微笑着询问我的近况。她的声音温柔而悠扬,像一股流淌在夜晚的小溪,令人心旷神怡。
“哈哈哈,当然肯定也有想您的原因啊。不过嘛…”说完话之前,我先品味了一口茶水,那是一款花香四溢的茶,清新而醇厚。我不禁陷入了对茶水的沉思,仿佛在品味着奶奶对我深情厚意的关怀,“确实还是有其他原因的。”
“噢…我猜猜,学习上的?不对,小李的学习可从来没让人担心过呀。”整个屋子弥漫着淡淡的灯光,犹如星空中的微光点点,映衬着奶奶慈祥的笑容,让人感到宁静和温馨,“那…难道说是,有喜欢的小伙子了?”
“诶…!!!??”我手中的茶杯差点没端稳,直接被我快速地放在了桌子上,“啊…那个,嗯…就,就是说,嗯…是,是…”
“哈哈哈哈…和我当年一样呢。”老奶奶看见我一脸慌张,宛如掉入了水中的蚂蚁一般不知所措的样子,反倒是露出了开怀大笑的面容,“我当初被人问到这件事的时候,也是慌慌张张的,站都站不稳了。不过那时候我问的不是隔壁的奶奶,而是我的妈妈。哎,那时候啊…”
奶奶拖着自己的腮帮,眼神似乎是不自觉地,向着那张黑白照片的方向飘了过去,那眼神里充斥着幸福与憧憬,却又有几丝悲伤和想念在其中若隐若现。
“啊啊啊,那个…“看着表情有点失落的奶奶,我急忙制止了奶奶的话,想说点什么安慰她,但是一时又想不到什么词可以说。
但奶奶随即摇了摇头:“没事没事,哎,除了房间里有点冷清,别的也没什么了。毕竟小李之前跟我说的那句话,我可是一直记在心里那。那么…所以说真的让我说中啦?有喜欢的小伙子啦?”
“诶…啊。是这样的。”我点头附和着奶奶,而奶奶则是从那小椅子上站了起来,坐到了我的身边,然后抬起了她有些皱了的手,在我的脑袋上揉了揉。
“害,大孩子了嘛。从前几天看你上下学时的样子,就大概能看出来了。是不是个有点瘦瘦高高的男生,戴个眼镜,表情还有点…嗯…冷漠?”
“啊,那就是他!诶——奶奶您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经常一起上下学吧?很久之前就看到啦。”奶奶继续慈祥地笑着,将放在我头上的手拿了下来,“你们俩看着很要好的呀。怎么会出问题呢?”
“嗯…也不是说出问题…”
于是,我将我和石子谭相遇, 以及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告诉了奶奶,不过没有提到我高强度练琴和那个人差点侵犯我的事情,因为感觉…以这个奶奶的性格,知道之后不知道会怎么样。还是别让老人家操心了,奶奶听完之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表情充斥着怀念与理解。那是在怀念曾经年轻的自己…还是别的什么呢。我不了解,总之,最后我向奶奶提到了,石子谭对我说,我的音乐似乎缺少了什么。
奶奶沉思了很久,随后喝了一口茶,慢吞吞的声音娓娓道来:“小李,你说,音乐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诶…?”突然收到这样的问题,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大概…是艺术品?”
“是,它算是一门艺术,但是艺术的目的是什么呢?没错,是传达情感。是这首歌的作者,为听众传达他的情感。”奶奶将她有些小却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我看,“所以,如果说缺少了什么,或许…就是小李你,真正的情感吧?”
“真正的情感…?”我看着奶奶的脸,突然,一束光似乎突然进入了我充满阴霾的大脑。
“谢谢您!”我对奶奶激动地说道。而奶奶则是安详地点了点头,看来,我的想法,应该和奶奶是一致的。
没错…我要,自己亲自写一首歌,写一首充满我对他情感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