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这几天蕾文一直都睡得挺好——明明天气挺热的,但是她就是很神奇地不会在睡眠中被这份炎热影响——除了今天。
晚上被克萝叫醒一次之后,她就开始做噩梦——什么克苏鲁、触手怪、大章鱼,带着一身的温热绵软——她也不知道这些玩意为什么是暖的,在她的梦境里你方唱罢我登场,轮流跑到她身上要贴贴,好不热闹。只能说,还好没有发生什么少儿不宜的OO情节……
再也受不了触手的纠缠,她终于挣扎着,好容易摆脱了梦境的影响,把那对带着无限疲惫的眼睁开,却发现身上的柔软触感并不只存在于梦中。她顺着触感传来的方向往下看去,就看到了导致她做噩梦的罪魁祸首:一对把她紧紧箍住的洁白手臂,还有一条搭在身上的大腿。
“你这家伙!把我放开啊!”
——
克萝站在床边,低头哈腰、满脸堆笑,对着某个和炸毛猫咪一样的少女好声好气地认着错——不过蕾文看起来并不领情,克萝绕着床转到哪,她的背身就扭到哪,总之就是不愿意给一个正眼。
“你就算我知道错了,好不好?你身上真的好~凉爽的说,我实在热得受不了,才过来的——倒不如说,你一开始还吓了我一大跳呢,身上突然变得这么凉,我还你为你出什么事了……你之前有过这种症状吗?”
“凉?”蕾文注意到这事,若有所思,“我说怎么感觉最近都不大怕热了,还真可能和这有点关系。”
“最近才出现的?”
“是的,前个月我还有被热醒的经历……”她捏着下巴,回想着那个热情的早晨,“可把我热坏了……”
“你之前提到,德拉戈斯那帮人给你拿了些奇怪的‘血’,以及后面的血狂……会不会是那玩意的问题?或者是你的血脉正在苏醒而带来的影响?”
“血脉这方面你还想问我?你都不明白的东西我又能懂多少?”
“啊哈哈……好像也是这个理……”
“所以……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克萝忙着蒙混过关。
“不行!你害我一晚上全是噩梦,说什么都不能就这样算了——要想别人原谅,总得拿点诚意出来吧?”
这时候,蕾文的气早就消了大半——正常情况下,能和美少女贴贴,她高兴都还来不及。主要是,克萝这样确实有些过界了,两个人再怎么好朋友,也不至于到半夜爬床的程度吧?现在就敢爬床,以后你会干什么我都不敢想……而且和特蕾莎那次不同,这次她可是实打实地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不管怎么说,要点补偿不过分吧?
至于克萝到底想的是什么,蕾文自己也还没看明白——前世就是母单死宅的她,除了自己的母亲和亲戚,就没再接触过多少女性,自然不会对女性的心理有什么很明确的认知……克萝到底是只想着凉快,还是诡计多端,她目前还没那个能力看出来。
话说回来,她甚至想不清楚自己对克萝抱着一个什么样的看法。“现在我对自己心理的认知,算是对女性心理的认知吗?”她无声地自嘲着,“连自己的想法都看不明白,还去看别人。”
算了吧……总之,先保持目前这样,就够了。
在她自己纠结的时候,克萝那边也沉默了好一会,然后终于想出来一个主意:“丰收节庆典快到了,到时候带你在伦德兰商业区还有皇室区好好转转……你看行不行?”
“丰收节吗……”一听就是一个很经典的节日类型——话说回来,这个世界的天体节律什么的,貌似真的和地球很像的样子,不会真是平行世界同位体吧。
“你不说那我就认为你同意喽?”见她沉默,急着糊弄过去的克萝这般说道。
“啊?同意什么?”她还没反应过来,克萝又擅自靠了上来,把她举到床边,就要帮她把袜子套上。
蕾文被她这套整得有些手足无措,忙说道:“好好好,原谅你了还不行吗……”
同往日一般,两人一猫再次乘着马踏上了旅程——一路上再没出过什么问题,算上闹矛盾的那天,拢共花了两天的时间,终于到了伦德兰。
“哎呀——真不容易啊,一路这样跑下来,有一周了吧?”远远地看着那块加上华贵纹饰的路牌,还有地上越来越宽阔美观的道路,蕾文终于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克萝确认了她的说法:“确实有了,不过现在高兴还早了点。”
转头看了看正缓缓向着地平线下沉的落日,她补充道:“按咱现在这个速度,估计到家的时候就差不多入夜了——这里还只是大伦德兰地区的边沿,要往中心城那儿去,还得走上好一段路程。”
“那再就快点吧,我也有点累了。”
——
“啧……”蕾文看着仅仅约有一个多街区开外的那个晦气纹章,下意识地啃起了指甲。
“你之前可没和我提过这事!”她拽着刚从马厩里出来的克萝走到大街上,远远地指着那块德拉戈斯的家徽,语气里含着相当浓度的恼火。
“啊、啊?你说的是什么事?”克萝现在为止还是一头雾水。
“你说还有什么?你要不要看看那是什么?!”她使劲扯着克萝,调整着手的指向。
克萝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终于露出一副泄气的表情:“好吧、好吧……我的错我的错——不过我想说的是,那边是贵族区,我就没机会去过,平时出门也都不往那边走,那边贵族也基本不走这边……”
她咳了两声,稍微掩饰一下尴尬:“总之,我真不知道这回事来着……这也挺……正常的吧?”
此时屋里传来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两人的互动,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高分贝的女声训斥:“小兔崽子还敢回来,看老娘不揍你就完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高大身影从里屋急匆匆地跑出来,一把就将正欲躲闪的克萝捉起,正面反面转着看了一圈,就把她环抱在腋下,一边往里走着,一边举手欲打。
原来她是从她妈这里学的……蕾文看着克萝这样,若有所思,不自觉地紧了紧自己的屁股——克萝这边的家风还是挺彪悍的。
“别、别……妈,我求你了,有客人呢……”克萝此时再没有往日的潇洒模样,低声求饶着。
这位妇人这才注意到一边不自觉缩到栅栏后面的小矮子,把举起的手放下,露出笑容:“哎呦,可真是稀罕事了,你竟然还交了个朋友……真是个可爱的孩子——你俩是在哪认识到的?”她后面半句是对着蕾文说的。
蕾文正想着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克萝插嘴进来:“呃,妈妈,这个不太方便说……”她又把声音压得很低,说道,“和‘血’什么的有关,您懂我的意思吧?”
妇人瞬间露出了然的表情:“这样吗……我知道了。”她终于把克萝放下,接着对蕾文说:“那你快请进来歇会吧,真是辛苦你了……”她说“辛苦”这词的时候咬字很重,显然另有所指。
她又转回头去看着一脸庆幸的克萝,说道:“你可别以为这么简单就能混过去了!回头我再收拾你个小兔崽子……”
克萝刚挂回脸上的笑容随即僵住,很快就变回哭丧着脸的表情。
PS:由于没有接到宽带维护通知,导致我花去大量时间用于折腾网络,故此没赶上更新……另外就是伊芙特罗娜的旧日见闻真好看,水群真有意思(d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