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发生的意外让云依久久都无法释怀,下马车后一改常态,气鼓鼓地看着萧沐。
萧沐心虚地撇过头。
“我说依依,那个是不可抗力的事情,讲个实话,马车颠簸是很正常的,以后做车就不要突然站起来了……怪吓人的。”
“那都是宗主大人的错!”
萧沐表示太冤了,怎么女孩子在生气的时候都蛮不讲理的啊!
萧沐暂时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和云依争吵,跟上一脸戏谑的父亲,他把委屈尽力给到了萧战。
“我说,爹你开车怎么这么不稳啊!”
“儿啊,老爹我帮你争取的机会你不中用啊!”
“去去去,少说些有的没的,我都快到而立之年的男人了,别老把人家小姑娘跟我说得不清不白的。”
“嘿嘿嘿……”
看萧战依旧笑个不停,萧沐没好气地加重了口气“笑什么笑!你都选好客栈了,快去点菜,我都饿死了!”
“好好好……爹这就点菜!”萧战笑的更欢了,也许他也不曾想过作为父亲和久别重逢的小儿子相处的如此融洽吧。
进入客栈,气氛有些凝重,掌柜拿着算盘不断计算着,没落下一个算子就是一声叹息,注意到萧沐等人进来,起身露出职业性假笑。
“客官需要些什么?”
“把你们店的好酒好肉都拿上来,别让我的好儿子饿着了!”萧战财大气粗,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的一两黄金放在桌上。
掌柜吓坏了,脸色大变,要知道他平日里面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份量,通常碎银就能吃一桌不差的饭菜了,一两银子都能包下客房一周了。
“这……老爷,店小找不开啊!”
“我不是说了吗,把好酒好肉都端上来,还有客房也开两间,马匹喂一下……差不多了,难不成还差钱?”
“不不不……您给的很多了,小的这就去准备!”掌柜迈着快步走到后厨吩咐厨娘炒菜,然后又抱着一坛好酒笑吟吟地端上桌。
“二位,这是本店的佳酿,俗称「三杯倒」的烈酒!你们要的菜我马上准备!有什么吩咐可以随时叫我!”
“暂时没什么事情,你先下去吧。”萧战摆摆手,掌柜知趣地退场了。
萧战在对方离开后开心地举起酒坛给萧沐满上“来,儿子!今天我们爷俩好好聊聊!”
“那我就先干为敬了!”萧沐举杯一饮而尽,江湖中人,怎么能少了美酒佳肴,喝醉烈的酒,悟最深的道!
萧战哈哈大笑,似乎对萧沐的回应很欣慰,拿过大展的酒碗也一口入喉,烈酒入喉,心肺敞开。
“好!我萧家的男儿应当是性情中人!沐儿,爹真的很高兴……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萧战突然黯然神伤,堂堂八尺大汉竟然硬生生哽咽了“都是爹不好,让你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当初你明明还是个小鬼头转眼再见已经是一个活生生的大男孩了……说真的,你娘在你离开后经常偷偷抹眼泪,这次好不容易见到她心心念的孩子不免有些开心过头了,做了一些过头的行为如果惹你生气了你多多担待些,要怪就怪我吧,当初狠心抛弃你是我,不管是你还是你大哥,我都亏欠与你们哥俩!”
萧沐放下了酒杯,他不禁思考起来自己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了,看着老父亲潸然落泪,有一种及其冷漠地心态对待,其实他对家庭这个模糊的概念很淡薄,很小的时候,他的师父为了让他潜心修行,并没有告诉他很多世俗常态,他的过去只有每日无时无刻地练剑与战斗,他身边的人也只有师父和师姐,同期的师兄弟很多已经不记得他们是谁了,或许萧沐就是这样一个冷漠无情的男人吧,不过也有了一点变数,那就是他的小师弟杨善,让他对家人这个词有很深的概念。
那日,小师弟入门是在撒泼打滚的胡闹中稀里糊涂加入了天狗宗,萧沐后来听说那是杨善的父亲跪下祈求师父让他的儿子拜入天狗宗,原因大概是因为他本身是亡命之徒,家里出了变故,如今正带着唯一的儿子逃命,但据说上次的战斗中已经受了重伤,到天狗宗的时候已经要半死不活了,最后的遗愿就是希望儿子活着……
所以杨善就被这样留了下来,师父告诉他,他的父亲会在他学成归来,而萧沐知道那个男人永远不会回来了。但这个事情萧沐没有说破,尽管,就这样他每月都会烧掉一批没有回信的家书,那个傻孩子就在这种默契地谎言中幻想着有一天能够收到回信,就连最后一份书信他仍然在用心写着,并且还拜托萧沐务必帮他送达,现在想想,那封未上封的家书是何等沉重,或许他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他成功骗过了所有人。
回神过来,云依正握住了自己已经无力的手掌,那种坚毅地眼神似乎在劝慰萧沐不要再沉默下去了。
萧沐心中叹了口气。
“爹,那种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能明白很多时候并非事实所看见的那般透彻,人身在江湖,更多的时候是身不由己,也许你觉得是你抛弃了年幼的孩儿,但我却觉得我得到了救赎,倘若没有那么痛心的抉择,你也无法见到现在健全的孩儿吧,换作是我的话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只有先活着,才能有更多的未来不是吗。”
萧沐亲自为萧战满上酒,露出宽心地笑容“正如你所见,你的儿子已经成为了一个可靠的男人了不是吗?”
萧战的内心被这份感动给治愈“是的……我的儿子是当今江湖名门的大掌门!哈哈哈,我真是不像话,这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上扫兴,来,喝!”
于是爷俩就喝酒聊天直到把店家最后一壶都给喝完,萧战一高兴酒意就上来了,喝了个大醉,而萧沐只是浅酌几壶,主要还是期间云依不断给他添酒,害的他尿意都上来了,不过即便这样云依依旧不放过他。
“宗主大人!父子相认多么感人的场面你就喝这点吗?”
“不是,我不喜欢嗜酒啊!再说了高兴归高兴,不能再喝了,我快憋不住了!”
“不行!你不喝醉我怎么有机会!快喝!”
云依急得本性暴露。
然后就被萧沐狠狠地恰了下脸蛋“女孩子家家怎么天天想着这些不健康的东西!”
“如果宗主大人不喝醉,完全就是无懈可击的啊!太卑鄙了!”
“卑鄙的是你吧!想把别人灌醉干坏事可不是正派作风啊!”
萧沐不再过多教育这个神经大条的姑娘,而是默默去解放双手了,俗称尿遁。
正当萧沐提起裤子的时候一声巨响吓得他一激灵。
“卧槽!兄弟你再急也得先敲个门吧!”
是的,一个人影砸进了萧沐所在的茅坑,然后头是扎进去的……肥沃的营养飞溅四周。
要不是萧沐眼疾手快,一个飞身连跳了好几个身位,现在他也跟着遭殃了。
说实话这是萧沐这辈子第一次庆幸自己轻功了得。
“这就是反抗我们地神宗的后果!信不信我把你这个店跟着刚才那个人一起扬了!老头我告诉你,答应我们老大的赎金今日就是最后的期限了!白纸黑字5000两银子可是你亲自签字画押的!”
一群来者不善的家伙包围了这家客栈,为首的男人甚至抓起掌柜的衣领威胁着对方。
“爷!不是老朽不给啊!这家客栈就算是变卖了也拿不到这么多钱啊!”掌柜恐惧地颤音和无奈的叹息一并带入。
“没钱?那就拿命来填!”
“住手!你们这是做什么!威胁霸凌平民百姓,可知当今王朝的严刑峻法专门政治你这类恶人!”
云依一掌击退对方,救下掌柜,并出言警告对方。
为首的男人看到云依的一眼,嘴角的哈喇子都要留下来了,以至于云依说的啥是一点没听进去。
“哟!好俊的美人儿~要不要跟哥哥回去快活快活!”
周围的流氓痞子都跟着吹哨起哄。
云依脸色一变大骂对方“无耻!”
不料对方更加享受这种感觉“呦西!小美人儿性情够烈,小爷喜欢!今天你就跟爷回去当夫人吧!”
为首的男人扑向云依,云依一个飞踢就踹在他的下巴上,男人硕大的体格完全在云依眼里如同蝼蚁一般弱小可悲。
摔在地上的男人嘴巴都脱臼了,用着说不太清的话语大吼“你们这群家伙还看着干什么!给我拿下这个小娘皮!居然把踢我俊俏的脸,不可饶恕!看我今晚不给你点颜色看看!”
一群看起来就不善的家伙瞬间冲了上来,萧沐不再坐视不理,如果鬼影一般解决掉他们。
“宗主大人太帅气了!你救了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萧沐一边阻挡着要贴上来的云依,一边盯着倒地的男人。
男人萧沐那种可怕的眼神盯得得双腿发软,甚至脚下的土地都肥沃了起来。
“对不起!大哥!别杀我!我还没娶媳妇呢!”
“你没娶媳妇关我屁事……”
“嘿嘿,上当了吧,蠢货!”
就在萧沐分神的时候,男人掏出带有剧毒的匕首偷袭,眼看就要得手,不过结局通常都不能如愿,一个巨手突然从背后逮住,死死捏着男人的天灵盖。
“我说……你想对我儿子干什么!”
男人感觉大脑在颤抖,仿佛随时被捏碎,危急时刻他搬出救星一样大喊“你们不能杀我!我可是地神宗的下一任门主!杀了我,门主不会放过你们的!不论你们逃到天涯海角都会被追杀!”
“第一,你不该轻视王朝法律,第二你不该欺男霸女,第三你不该惹我生气!以上三条每一条都足以叛逆死罪了!哪怕你现在是门主我都照杀不误!”男人就像一个没有份量的石块一样被萧战单手拎起随后砸向茅厕陪刚才那位兄弟去了。
“依依,以后有人欺负你,我给你摆平!嫁入我萧家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萧战大手一挥,收起杀气,转而对云依露出一个可靠的笑容。
云依也回以笑容“谢谢爹!爹真好!”
萧沐就呵呵一笑,无奈地看着两人演戏。
这个时候掌柜老泪纵横,向前朝萧沐磕了个头“大侠!多谢相救!”
“行侠仗义本就是修行者的责任,不必客气。”萧沐正欲扶起对方,却发现对方纹丝不动。
“大侠!老朽还有一事相求!”掌柜再次低下身子恳求萧沐。
“力所能及之事,但说无妨。”
“实不相瞒,老朽的女儿被那地神宗的门主张才虏去,要交出5000两银子才肯放我女儿回来!老朽年纪大了,没办法筹齐这么多的钱,可怜我那女儿啊!她得受多大的委屈啊!唉……请大侠救救我的女儿吧!”
“岂有此理!这张才何许人也!居然对良家妇女出手!宗主大人忍得了我都忍不了!”云依顿时火气上来了。
“这种行为我也忍不了好吧……这样,如果真的如同你所说的那样,地神宗门主是个不折不扣地垃圾败类的话,我会代表天狗宗为这个江湖清除掉这个为祸一方的存在。”萧沐同样嫉恶如仇,特别是他与邪派势不两立,所以答应了掌柜的请求,去看看那所谓的地神宗门主。
“哼!这里都接近皇城了,居然还能遇到这种事情,即便是皇上病倒了,皇威依旧不会减弱半分!作为前任大将军的老夫也不会容许这种灯下黑的行为!待老夫去会会这个所谓的地神宗!”萧战听了更是气的胡子都直了。
就这样,众人携手前往当地的地皮蛇宗门地神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