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来路?居然和小茜这么亲密,连同居这种事情都做到了,我九能带刀不会允许你把她夺走!”
“谁允许你也这么叫我了!”小茜试图制止他的这种顺杆爬的行为,可惜好像没有什么效果的样子...
真是死皮赖脸的家伙...
“对,就是那样,不要硬碰硬,寻找机会!”
龙马冷静的话语出口,让一直打不开局面而有些心急的乱马顿时沉住了气。
他一直近距离旁观两人比试,虽然不由得技痒,但仍克制住了自己,只是在一旁给予语言上的指点。
这位九能什么?对,九能带刀,他所学习的似乎不是正统的剑道...好像还有一股杀伐之气在里面,不像只是用来竞技的那种道场剑术。
龙马瞳孔微缩,似有精光闪动。
当然,要是乱马显露出不敌的迹象,我自然是会第一时间上去助拳,什么公平规矩都见鬼去吧,敢伤他一根毫毛,我自会让你十倍奉还。
龙马紧握拳头,暗暗下了决心。
带刀此时已是怒发冲冠,手中木刀的招式却依旧丝毫不乱。
长期训练带来的近乎肌肉记忆般的动作早已烂熟于心,虽然还没有到举一反三,更上一步的宗师境界,但在这个年纪已是十分难得。
九能带刀作为剑道社社长,并不是空有其名,除了每日社团活动时的通常练习外,他还会在众人结束后独自一人留在场馆练习。
剑道基本功的精进,除了长期大量的练习外,别无它径。
至于他又练习多长时间?因为只有他一人留下,所以一开始人们并未在意,以为他也就是做个样子,不会多待。
直到一次一名社员忘带了护具,害怕丢失而返回后,看见了一幅他至今难忘的画面:
昏黄夕照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整个场馆被染上一层金黄,带刀独自站在角落,对着训练假人一遍又一遍地做着斩击练习,姿势一板一眼,丝毫没有出格的地方,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射在了另一侧的墙上,地上、衣服上的汗盐都盖了一层,仿佛初冬早晨枝叶上的霜。
不仅于此,有时他甚至将假人当做了真正的对手,似乎在脑海里面浮现出和对手过招的画面,依据于此做出闪躲,招架的动作,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丝毫不见拖泥带水。
虽然这也是由于他脑洞大于常人的缘故…
这名社员却不知道,他脑中一时只剩下了对带刀的崇敬之情。
怪不得,有一个假人总是坏的格外快,怪不得,墙上的晒斑总有一个大大的空白...
正当他愣神的功夫,带刀却是停了下来,此时正好是一套动作的结束,他收刀入腰,转身开口,因为缺水而显得有些沙哑的嗓音听起来别有一般韵味。
“不好意思,因为入神了没注意到你,山口胜平,你是来拿你的护具的吧,我放在门口的凳子上了,已经替你清洗过了。”
“啊?”这位姓山口的社员明显地吃了一惊,却是不知道是由于九能居然能记起他的名字——剑道社作为风林馆高中排名前列的著名社团,人数多达数百人,而他只是其中比较普通的一个,还是由于九能作为社长,居然亲自帮他清洗护具。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两人都没有对第三人说起这件事情。
人们只是发现,在以后的卦稽古环节(指在剑道练习中,在前辈的指导下作连续不断的打击),这位山口同学每次都分外卖力的样子。
乱马双腿一蹬地,躲过带刀一记摆震,身体轻飘飘仿佛不受力般落在了一棵樱树上,随后又突然猛地发力,两脚踏在站着的树枝上,那看似纤细的枝条却似乎给了他坚实的助力,让他腾空跃起,却是又躲过带刀反手的一记击面切反。
这家伙倒还真有几分实力,看来不拿出点真本事是不行了,不过他的剑术倒也是丝毫破绽不露,看来只能先周旋一番,利用周围地势找寻一招制敌的机会了。
乱马身形飘忽,仿佛一个鬼影在带刀四周闪现,屡屡躲过看似必中的斩击又或是突刺。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可惜此时正是上课时间,除了少数不怕搞事情的主儿,一时也没有多少人围观。
“躲得倒挺快!”带刀紧咬牙关,面色凝重,感到了一丝蹊跷。
这场比试并不简单,虽然在外人看来,他步步紧逼,大占上风,似乎获胜只是时间问题,如果是比赛,估计已经拿下来不少分。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面对身形如同鬼魅般的乱马,他一直以来就有种,像挥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软绵绵不受力的感觉,反而比一般的挥斩更加费力,不多时四肢便有了酸痛的感觉。
这样下去不行...带刀招式一缓,就想说些什么。
谁知乱马当即就逮住这一空当,借助踢在一棵树上带来的反冲力,一脚踹向他的胸口,逼得他只能用两手握住木刀,横刀一挡,虽然稳稳地拦下这一脚,身形却是暴退数步,才卸下了那股冲力。
这一下直震得他虎口发麻,险些脱力,吃了不大不小的一亏。
“你,不是简单的角色呢,好!我九能带刀,从现在开始就把你当做真正的对手,我们尽力来战吧!下面,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带刀缓缓收刀至身体右侧,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姿势,虽然那里并没有刀鞘,他却似乎是将木刀插在了一个假想的刀鞘中一般,右手比左手更接近镡。(刀身与刀柄连接之处两旁突出的部分)
九能学长这是认真起来了,不知道乱马他能应付吗?
小茜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搅在了一起,似乎越来越用力,攥得发白都没有注意到。
龙马却是眉头紧皱,脸上少见地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这个姿势...似乎在哪里听说过,是什么来着?
乱马舔了舔干燥的唇,微微地有些恼火。
现在才把我当做真正的对手吗?看来被小看了呢。
他虽然对这个动作没有印象,但听带刀的那番话,又怎么不知道他这是要使出杀手锏的前奏?
乱马凝神静心,整个人处在一种既放松又紧张的奇异状态,明明没有动作,却让人觉得其中蕴含着巨大的爆发力,以便能随时准备做出反应。
空气似乎也被两人间的气氛感染,变的沉闷起来,枝条也停止了摆动,那悉悉索索的声音也消失不见,一时间安静的吓人。
龙马突然抽动了几下鼻子,本来不大的声音此时却显得分外刺耳,小茜闻声皱眉望了他一眼,似乎在责怪他这怪异的举动。
不对...这种味道...土腥气?!
龙马猛然醒悟。
就在这时,刚才被乱马借力一踏的那棵树,一根细弱的枝条受了刚才的晃动,在如今干燥的时节变得分外脆弱的它,现在终于从根部断裂开来。
“啪”的一声!
早云持着左边的香车(日本将棋中的一种棋子,可向前走任意格,但不能后退。)已有好一阵工夫,当真是举棋不定,不过现在,他终于稳稳地将其落在了棋盘上。
木质相碰那清脆的声音一时响彻四周。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