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菜上桌后，林姝去了躺洗手间，给自己的姐姐发信息去了。
回来后一看，姚长歌的吃相属实不太好。
嘴里塞的满满的。
被别人看见，肯定会说没有吃相。
姚长歌朝林姝挑起大拇指，艰难咽下嘴里的菜：“小姝，我是真服你了。这么好吃呀。”
“那当然。”
“你没事给我来当厨师？”
“拒绝。”
姚长歌一边疯狂席卷一边询问。
打工是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
“跟我走，去我们家当厨师吧，我开五星级主厨的薪酬。”
姚长歌鼓着腮帮，含糊不清的声音道：“不会亏待你的。”
家里两个宝，这只有一个宝，选择两个宝。
姚长歌又道：“林姝，晚上有没有空？”
她话题跳的太快，林姝愣愣道：“有空啊，我闲赋在家，有大把时间。”
大概是觉得跟林姝独处太尴尬，姐姐这星期终于不赖在家里了，每天准时准点上班。林姝每天的工作也就看看大盘，研究研究股市走向，这些工作也可以在手机上完成。所以她的时间是很空闲的。
“听说你钢琴弹的不粗，我想听。”姚长歌说道。
“你听谁说的我弹的不错。”
“网上。”
“你是行家嘛。”姚长歌说道。
“网络都是谣传，不可亲信。”
林姝苦口婆心的劝说。
最后林姝心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最后也就答应了。
目的地是沪城某汇一处高档商用楼，地点设在CBD区，玛莎拉蒂停入车位。
“三楼有一家钢琴会所，沪城音乐协会的据点之一。供协会成员交流音乐，算是俱乐部吧。同时对协会外的人开放会员，价格不算贵，但够普通人家省吃俭用积攒一两年了。副业是卖钢琴。我来听过几次钢琴演奏会，很不错。钢琴协会的成员偶尔也兼职做家教，只针对会所里的会员。”姚长歌领着林姝进电梯，按亮三楼键，道：“音协的人水平参差不齐，他们自然是帮着自己人说话，不足为信。你帮我掌掌眼，老头子的小女儿正好也要一个教钢琴的。”
这是林姝才反应过来，这哪是想看自己水平，这就是让自己打白工。
压榨压榨。
资本家的黑暗真是让人心惊胆战。
林姝沉吟片刻：“姚姐，老师什么水平无所谓，关键是看学生什么水平。大学教授教导小学生，会抓狂的。薪酬上也不划算。”
姚长歌点头：“是这个理。”
“你不是也挺厉害的吗？网上看见他们说你很厉害。”
钢琴会所占据整个三层，原木地板，柔和的水晶吊灯，欧派的装修风格。虽然叫做钢琴会所，其实不止钢琴一种乐器，市面上有卖的乐器，在这里基本都能找到，只是数量多寡而已，钢琴是最多的。其次吉他。
钢琴和吉他号称乐器界两位老大哥，一个走高端路线，深受贵族、小资喜爱。一个走平民路线，流浪歌手必备神器。
陡然间，林姝想起来前世的二胡……
大厅里人还蛮多的，十来个，不算待在隔音室的人。
姚长歌掏出会员卡，让前台小姐刷卡，然后问道：“会所里有空闲的钢琴师吗？我想聘请一位家教。”
前台小姐长相漂亮，打扮时尚，几年的社会阅历炼出一双火眼金睛，快速扫一眼姚长歌，在她手腕间稍稍停顿，这位漂亮到让人惊讶的御姐，穿着打扮都属一般，但千万不能用简单的外表来判断一个人的内在。真正的土豪隐藏在不明显的细节里，比如她右手腕那块表，卡地亚玫瑰金女士腕表，这款手表太出名了，只要热爱奢侈品的女孩，几乎都在杂志上看过。因为是限量版的缘故，如今的售价，大概60万美元，折合人民币四百多万。
这是位超级大土豪。
“您请稍等，我通知一下经理。”
在金钱魅力下，前台小姐笑容真诚甜美。
趁着空闲时间，林姝掏出手机看一下新闻。
这种氛围，充分的激发了林姝想要赚钱的心。
片刻后，前台小姐跟着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人出来，圆脸大肚腩，很标准的中年男人形象。脸上的职业化笑容在瞥见姚长歌的腕表后，多了几分热切。
“姚女士，这位是我们会所的张经理。”前台小姐介绍两人身份：“张经理，这位是姚女士，咱们会所的会员。”
姚长歌虽然是这儿的会员，不过张经理显然对她没什么印象。可见姚长歌不常来钢琴会所。
“姚小姐是想请个音乐老师？”张经理领着姚长歌三人在大厅的真皮沙发坐下，问道：“请问是什么乐器？”
有些音乐专业出身的老师，既教吉他，又教钢琴，大提琴，小提琴等等。他们会所当然不能这么不讲究，师资力量绝对要保证精良，口碑好生意才好。
“钢琴！”姚长歌笑道，顺手接过前台小姐递来的热茶。
听到钢琴时，张经理眉头轻轻一皱，似有难言之隐。
姚长歌笑道：“时间上不着急，张经理可以把我们的要求挂出来，等哪位钢琴老师有了意向，再联系我。酬薪也不是问题。”
“实不相瞒，十月份有国际钢琴比赛，音协在重点考察人才，八月底圈子里有一场钢琴比赛，水平拔尖的老师都没什么时间。”他话也没说死，话锋一转，笑道：“不过今天练习室有几位很出色的钢琴师在练习，我帮你问问。”
“有劳了。”姚长歌笑道。
张经理离开，姚长歌扭头朝林姝道：“我说他们话不足为信吧。”
林姝沉思片刻，心生明悟，“姚姐这块肥肉，谁不想吃一口。”
姚长歌嗔了她一眼，竟是格外妩媚。
“你想吃不？”
“为什么不说话。”
林姝回避了姚长歌火热的目光。
想要你的钱，怕是人都白给了。
张经理表现堪称无懈可击，听到聘请钢琴老师时，恰到好处流露出为难的神色，不明显，但足以让林姝几人看见。紧跟着提及十月的国际钢琴比赛，以及八月的国内钢琴比赛，只为透露一个信号：钢琴教师人手不足。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当然是为了待会的价格做铺垫。钢琴老师不是明码标价的大白菜，名气不同，水平不同，授课的价格自然就不同。所以这个“谈价”很重要，谈的好，就狠赚一笔。
林姝估计这个张经理对每个聘请钢琴家教的会员，都是这套说辞。唯一的纰漏在于，他太干脆，在姚长歌提出“挂名”要求时，张经理话锋一转，立刻表达出“人虽然少，但是会所今天恰好有出色的钢琴师”的意思。浑然不觉是女王话里的试探，不愧是女王大人，技高一筹。
果然做生意的就是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