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更不可能!怎么可能是扶桑号!”
"扶桑?不是四年前失踪的那艘船么?"
扶桑号远征无畏舰,联邦海军第六舰队所属。
创下人类南征最远记录。
在他们越过赤道进入南半球的电报发回的时候,联邦几乎是举国欢庆。
这意味着人类经过十余年的休养生息,终于能将手伸回过往的世界。
但仅仅一个月以后,扶桑号定期的无线电通讯完全中断。
完全失联在了南方的世界。
而最后一条信息是:
[我舰一切正常]
根本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会连求救讯号都没法发出就完全消逝。
联邦海军为了寻找这艘功勋舰几乎出动了一整只舰队,为了维持远距离航行还携带大量的补给货船。
舰队沿着扶桑号的行进路线,但一无所获。
至今都还有人在质疑,为何当时搜索舰队不越过赤道去寻找扶桑。
他们补给依然充裕,完全有能力。
出航时喊着“找回英雄”的搜索舰队。
就在赤道边缘停下了,接着这么返航了,只留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俄尔普斯帝国的报纸还趁机大肆嘲讽了一番联邦的“不自量力”。
搞得高层火冒三丈,命令联邦的各大报纸狠狠的挖帝国的黑料给怼回去。
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去尝试越过赤道那条危险的死线。
新地图的内容只有北半球,而赤道以外没人知道那里有什么。
而现在黄金时代号在归家的路上迎面撞上了她。
撞上了这个失踪的英雄,可她根本不应该在这里!
她应该还被冻在南半球的某个角落!
这简直比撞上鬼魂还要邪门。
这下全坏了!
连一向对自己酒量很自信的阿方索船长都怀疑。
自己是不是喝多了。
要么就是在做梦!
但他不会记错的!扶桑号出港时他也站在出征仪式的看台上。
那高耸得不像样子的上层建筑他这辈子都估计忘不了。
“会不会...扶桑号没事?只是自己回来了?”
“四年!你说他们在冰天雪地里开了四年?然后回来了!而且不愿意发出任何信号!就为了给大家一个惊喜?”
开什么玩笑!
要真是这样那这个恶作剧恐怕能载入人类史册。
“继续靠近扶桑号!让宪兵队保持待命,我们要登舰检查!”
黄金时代号发动了引擎,继续朝着扶桑号前进着。
她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死了。
阿方索不知道这么久了,船上会不会有幸存者。
但如果真是扶桑号,那他必须取回船上的航行日志。
联邦必须知道她越过赤道后到底经历了什么......
.............
“你们两个在里面老实一点,别太闹腾。我去看看到底咋回事。”
埃尔宾给牢房上好了锁,然后准备带着半夏离开。
“喂!三级战备!你还把我们关里面不好吧?”
“就是战备状态才更不能让你们乱跑,要是出了啥事我可担不起责。”
“半夏姑娘你也别乱跑,现在全舰是战备状态,别去轮机室和锅炉房附近,还有甲板。”
埃尔宾想了想。
“你直接去找医务室菲尔德医生,她比较熟悉。”
他抓起墙上的M1卡宾背在身上,这基本上是陆军装备的M1加兰德的缩短款。
短小的枪身比较适合狭窄的船舱环境。
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宪兵队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你没问题吧?”
半夏顺着埃尔宾指的方向走了步,然后回头看向这个认识不久的宪兵小哥。
“你赶紧走吧,我好歹当了这么些年兵了。别小看蓝衣恶魔啊!”
蓝衣恶魔,蓝皮狗。
船员们给讨厌的宪兵队起的侮辱性外号基本都和他们的外套颜色有关。
但这些铁面无情的蓝色军装之下,其实也只是一个个普通而平凡的人。
只是秉公办事而已,其实谁也不比谁冷血。
半夏继续向前走着,直到他们淹没在警铃和人潮之中。
“半夏!你跑到哪儿去了!”
路过自己的房间时,门是开的。
急匆匆的菲尔德从里面窜了出来跟半夏撞了个满怀,看起来表情相当的急迫。
“我去找苏落了,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到处都找不到你人,就知道你跑那儿去了!管那个家伙干嘛,他自己好着呢!现在是三级战备你赶紧跟我过来!”
“我知道...那现在咱们去哪儿?”
“去医务室,那里比较安全。一会儿搞不好会有很多伤员,你正好也过来帮忙!”
菲尔德抓着半夏逆着人潮的方向奋力前进。
她的手抓得特别紧,甚至都让半夏感觉有些疼痛了。
但尽管如此,两人还是差点被人群冲散。
“到底怎么回事?要打仗么?”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枪炮部都全员出动了,搞不好会有炮击战,你注意到时候声音特别大!”
半夏自己的卧室是贴着外侧的,根本没有任何防护。
一枚炮弹就能把整个房间都送上天,肯定是待不了。
而医务室就在轮机室上面是舰体内部,受到厚重的主装带层层保护。
只要对方的炮弹无法击穿黄金时代号的主装甲进入核心区,那基本上就是安全的。
如果可以击穿...
那躲哪儿都差不多了,就看运气好不好。
“你也别太担心,虽然黄金时代号算不上什么新锐战舰,但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
菲尔德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半夏当做小孩子看待。
虽然半夏有一些不太舒服这种感觉,但也没有办法。
谁叫自己现在是一幅可爱少女的样子呢?
她就像一个层层包裹的洋葱。
外皮是个雪精灵一样让人怜爱的少女,剥开之后却是缠绕魔焰的魔女。
再往里面呢,其实又只是一个有些麻木的...应该说少年还是大叔呢?
苏落也不过只知道她魔女的那一面,对于半夏的真实面目还一无所知。
他看过自己写下的笔记,也没问起笔记里自己写下的关于地球的只言片语。
大概被当成某种妄想或者梦话给忽略掉了吧。
况且关于地球的部分,她好像也没有提起自己的身份。
如果有一天告诉那家伙,自己其实是个男的。
他会露出怎样震惊的表情?
会相信么?还是说一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