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看了赛琉一眼,伽帝恩立马就明白这个女孩儿身上发生了什么,她全身上下已经有三成以上的部分被改造成了金属。
金属部分有着精密的机械结构,由于实在太过精密,仅凭可视一切电磁波的眼睛带来的粗糙透视能力,难以悉数看穿。
外表无法察觉异样,与常人无异,如果与之搏杀时不知情,被突然袭击,也许会有难以预料的后果。
抱着女孩儿的帕尔芙飞速奔跑,一路无话,而在这段时间里,女孩儿终于稍稍缓过来,尽管内心仍充满不安与恐惧,但勉强能镇定下来。
就在这时,一股温热湿润的的感觉滴在了她的胳膊上,于是她抬起了头,看向帕尔芙的脸。
“她好漂亮…眼睛好大。”
但那个帮助了自己的姐姐眼角不断溢出泪水,从脸庞划过,落在自己身上。
“你怎么了?”
帕尔芙的声音有些抽噎,带着些许哭腔:“这不公平。”
女孩疑惑:“怎么了?”
她想到了那几个对自己施暴的人,女孩儿知道她不满那几个人的死亡,甚至因此害怕那个女警,女孩儿也害怕赛琉,但那是因为她血腥的作风。
尽管在女孩儿眼里都有些胡扯,但这个姐姐这么善良,也行真的是在为那几个人鸣不公?
“我说的是你,为什么你要遭遇那些,为什么无辜的人要遭遇那些……!”
“遭遇什么?那些恶棍吗?”女孩儿没有听懂,于是问道。
帕尔芙停了下来,这里恰好四下无人,她将女孩儿放下,用手抹了一把眼泪。
“你是从什么地方逃出来的吧?”
这一瞬间,刺骨的寒意从全身冒出,原本有些松懈的眼神警惕了起来。
帕尔芙一边抽泣一边小声说“长期生活在帝都的人不可能不了解现在帝都的治安情况,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女孩出现在在夜晚帝都上,如果不是像我一样伸张正义或者翘家的话,那应该就是有什么不得不出来的理由。”
“现在帝都临近冬天,但你的衣服单薄,只是一件睡衣,脚上没有鞋子,如果不是跑掉了,那就有可能为了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声音故意不穿的。”
“无论是跑掉了还是故意不穿都意味你要逃离某个地方。”
最重要的是,女孩身上有气味,雄性动物发情的气味,交媾的气味,不只是一两个雄性人类的气味,也不只有人类的气味。
伽帝恩能明显感觉到,随着帕尔芙这个角色阐述的进行,怀中女孩儿的,心跳越来越快,
事实也确实如此,帕尔芙每说一句,女孩心中的寒意就更甚一分,到最后她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帕尔芙。
“她是谁,她为什么会知道?!”和帕尔芙留给了女孩儿什么印象,她之前做了什么,她现在要做什么已经无关了,单单是她所知这一切已经足够女孩儿万分戒备了。
伽帝恩很敏锐,能察觉很多细节,非常细腻,能察觉到女孩的情绪变化,帕尔芙不行,虽然她同样细腻,却不敏锐。
但她善良感性,富有同理心,她不知道女孩儿的情绪变化,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你这样的眼神我见过很多次,里面都是恐惧和绝望,而且身上有很糟糕的气味。”说着,帕尔芙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女孩儿原本的恐惧瞬间烟消云散,比起恐惧,她现在更加不知道如何是好。
帕尔芙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她侧过脸不让女孩儿看到,但女孩能听见抽泣的声音。
“虽然你不愿意说,但你我知道你遭遇了很可怕的事情,你肯定非常痛苦。”
“呜呜~!”少女悲戚地说:“你原本应该是一个淳朴的好孩子,你怀揣着理想来到帝都却遭遇了那些事…太可怜了。”
……
这她也知道?女孩心中闪过这样的疑惑,但这并不难,帝都本地人和外人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坦白讲她已经不在乎帕尔芙究竟知道多少了,这一瞬间女孩儿愣住了。
原本她的心早已因绝望而变得灰白,但帕尔芙最后一句话却触动了女孩儿心中的弦,一股巨大的悲伤涌上女孩的心头。
她低头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但眼泪从瞪大眼睛中不断往外渗,一滴滴落在帝都冰冷的石砖地面是。
自己遭遇的那一幕幕惨剧浮现在眼前,一群男人,那个恶心的老肥猪的狗,和自己一起来帝都的同伴在自己面前被挖眼球,剥去衣服,全部再遭受残酷折磨后去世,而自己沦为那个肥猪的玩物。
为什么自己要遭遇这些?
没有答案。
女孩儿缓慢蹲下,她的坚强不复存在,悲伤摧垮了卸下防备的她,于是她哭了出来。
啊…啊…!
但人悲伤到一定程度就连哭出声也是奢望,她只能发出声嘶力竭,但却渺小而又断断续续的声音。
不一会儿,她哭累了,身体向旁一倒,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帕尔芙悄无声息出现在女孩儿身旁将她抱起,然后她抽出了牌,在白光中变回了原本黑色的模样后快步消失在了这黎明前最黑暗的帝都街巷中。
帕尔芙是一个亦真亦假的人物,人格再造,伽帝恩常用的伎俩
以人类的观点来看,这是一种表演,伽帝恩卖力的表演着帕尔芙这个角色,表演着她的悲伤与泪。
帕尔芙并非完全虚假,其本质虽然是伽帝恩的意识主导,但却是真正拥有不同性格和行为逻辑的人格,但它们仍然有g或许伽帝恩本人的情感没有这么强烈,但这份悲伤并非虚假。
一万年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伽帝恩的心并没有随着时间而麻木。
伽帝恩敲响了阿赫麦德的门,只是几秒的时间,阿赫麦德便打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面无表情的伽帝恩和她怀里那个看上去只有十四岁的孩子。
他一言不发地敞开门让伽帝恩进去,阿赫麦德本想问她有没有什么收获,但现在看来发生了一些小意外。
将女孩儿安置在床上后,伽帝恩和阿赫麦德在另一个房间聊了起来,两人坐在一张方桌旁。
阿赫麦德问:“那是怎么回事。”
很明显他指的是那个女孩儿。
伽帝恩将自己所了解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阿赫麦德惊讶于伽帝恩的洞察能力。
“你这就知道了?”
伽帝恩平淡的回应:“我的世界和你们的不同,就像你的世界和别人的不同一样。”
阿赫麦德能理解伽帝恩说的话,敏锐的感官总是容易察觉别人察觉不到的东西,更何况伽帝恩还有灵活的大脑。
那天,伽帝恩向连一元一次方程都不知道是什么的阿赫麦德恶补了一下数学基础。
然后讲述并证明了从某个友人那里听来的哥德巴赫猜想后,阿赫麦德看着那一长串自己根本看不懂的证明过程,他感觉自己看见了神。
对女孩的遭遇阿赫麦德并不意外,但也有些不适应,虽然守墓人会将女人视为战利品,视为可以随意处置的物,会杀掉他们,但真没见过谁为了取乐让人和狗交媾。
……
也说不上守墓人和帝都的富贵人哪个更好。
玩的怪变态的,乐,阿赫麦德勾起嘴角,然后意识到伽帝恩就在旁边不太合适就撤了回去。
他看了伽帝恩一眼,伽帝恩自然察觉到了阿赫麦德的动作,它尊重每个人的看法和价值观,伽帝恩的眼睛并不是根据一套死板的标准来衡量一切的,一般来讲,只要不会让无辜者受害伽帝恩都不在乎。
阿赫麦德说:“我待会儿把她安排到附近的宾馆里,我会打招呼让人照顾她。”
伽帝恩用冷清的声音回道:“她会睡到晚上,晚上我去找她,现在我们该讨论下一步了。”
“哈!”本来有些无聊的阿赫麦德咧开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