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我看看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阿赫麦德发问。
这边伽帝恩做的准备可是十分充分,阿赫麦德。完全没想过伽帝恩哪里来的时间做了这么多事。
五男二女,在场的一共也就7个人而已,由于人并没有完全到齐,所以坐在圆桌旁显得有些分散。
吉尔,某不知名贵族的私生子。
约翰先生,和各个贵族都有交往的绅士,其本人是一位有名的艺术家。
离家出走寻求刺激的爱丽丝,被地痞围困时偶遇伽帝恩,再三恳求伽帝恩不要将自己送回去后被接来这里,拥有聪明的头脑。
梅拉尔德,出生在帝国边境的暴发户,在即将被奥内斯特的远房亲戚迫害时为伽帝恩所救。
黑刀的毒妇,杀手组织黑刀的首领,专门暗杀权贵富商与黑帮的组织,在被吉尔追杀时被伽帝恩所救。
诺顿团长,诺顿马戏团的团长,游走在帝国各地暗杀欺压百姓的官员的马戏团,其成员都是被诺顿船长招揽的义士,拥有极强的情报能力。
塞巴斯管家,其主人是一位勇敢向皇帝进言却惨遭大臣迫害的良识派高官,被抄家时偷偷带着女主人和小主人离开,被伽帝恩所救,其与诸多良识派官员熟识,与乔利是旧识。
7个人打扮风格也各有不同,笼罩在黑袍底下的声音发出成熟的女声:“我们在各个城池里面初步站稳脚跟,正准备铺开情报系统,但人手不足。”
这是伽帝恩招揽的一个颇具规模的杀手组织,黑刀的首领,这个组织正是得名于它的首领,她常年使用一把不断淬毒,最终淬成黑色见血封喉的黑刀,因此外人也管她叫黑刀的毒妇。
而她的对面坐着一位金发红眼的,穿着黑色夹克气质不凡男性,浑身利落干练。
他从一开始就撑着脸一副懒散的样子,他比阿赫麦德更加桀骜不驯,在黑刀的毒妇发言完毕后他不屑的摇了摇头。
吉尔直起身子说道:“和某些人不同,我有自己的情报网络, 帝国境内帝具使已经初步调查完成,但不少帝具使都是身居要职的权贵,平民为首的只有帝都内的赛琉,边境的威尔,焚烧部队的波鲁斯和乡下当老师的兰。”
“其中威尔心怀帝国并且拥有甲胄类帝具贵族战车,本身武艺也达到了自身的极致,我自作主张接触了威尔。”
说完这句吉尔感受到了身旁饱含怒意的视线,是那个黑袍底下传来的。
吉尔满不在乎的问道:“你在看什么?”
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从黑袍底下传来:“你这混蛋,这样做不怕打扫惊蛇吗,光明会现在远算不上强大,如果提早暴露了组织引来革命军或者大臣的注意,我们的计划面临的风险就会大大增加!”
“哈?”吉尔一脸疑惑:“我又没有暴露组织的存在,而且我可是贵族,完全有正当理由接触那些人。”
“你看我家老头不是快死了吗,他老人家可是奥内斯特的坚定簇拥者,我和那老东西素来不和,加上我是私生子,两个哥哥看我不爽很久了,我给自己积蓄一点力量想活下去完全合情合理吧?”
“毕竟我又不像某些没用的杀手一样,为了对付我的家族,拿我最不受待见,没有半点贵族血统的妹妹开刀,你说是不是,黑刀的毒妇?”
“你!”就像被戳到痛处一样,黑刀的毒妇拍案而起。
而吉尔口中的毒妇说的并不是她的称号,而是一种形容词,一时间会议室内的气氛剑拔弩张。
而阿赫麦德和别的男人也没有阻止的意思,这种事情每次见面都要来上一次。
梅拉尔德赶忙出来调停,这个健壮的男人本应该锐气十足,但此刻却满脸赔笑:“二位请冷静,我们现在都是一个组织的成员,为了共同的目标努力,可不能将力量对自己人使用啊。”
而坐在黑刀的毒妇身边的那位气质宛如公主般高贵的小姐轻扯了她的袍子,黑刀都毒妇看向她,少女摇了摇头。
黑刀的毒妇叹了口气坐了回去,但吉尔显然不打算这么放过他
吉尔刚要张嘴,坐在他身旁穿着礼服头戴高帽,气质就像一位绅士般儒雅的中年人说道:“算了吧,会长肯定不希望看到这样。”
闻言吉尔只好作罢。
黑刀毒妇继续道:“我们探索了奥尔贝古的遗址,除了几具骷髅外什么都没找到,杀手资料一概没有,如果不是这个组织保密工作做得好,那大概是已经全灭了。”
组织内的唯一一位贵族小姐,穿着纯白礼服金发碧眼,也是刚刚拉着毒妇的的爱丽丝问道:“会长告诉我奥尔贝古的首领梅拉尔德·奥尔贝古就是被赤瞳杀掉的。”
“嗯。”黑刀的毒妇对爱丽丝说话明显温柔许多:“话是这么说,但会长特别嘱咐过我寻找奥尔贝古杀手的行踪,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们确实很强。”
“姐姐打探的消息和我从会长那里问来的一样,会长从赤瞳那里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奥尔贝古凝聚力极强,奥尔贝古曾经是革命军的合作对象,赤瞳从来没有遭遇过奥尔贝古的复仇。”
“是吗…那奥尔贝古大概真的全灭了。”
“不过奥尔贝古其实完全不重要,会长让我们打听奥尔贝古只是单纯想看看能不能从奥尔贝古这条线牵扯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她真正在乎的是另一个人。”
爱丽丝将一摞资料从身后抽出来:“比赤瞳更强的年轻一辈最强杀手,纳哈修。”
“会长几乎把夜袭那边她能接触到,打听到的资料全都搜刮了过来,记录在册的帝具使,皇拳四鬼之类的,还有一些有意思的人物,而这个会长让我们特别调查行踪的纳哈修就是她最在意的。”
黑刀的毒妇提醒道:“我们关于纳哈修的调查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停滞了,实在是找不到他的行踪。”
“行踪其实是有头绪的哦,我将会长从夜袭带过来的资料和和我们自己调查的资料整理了一下,发现纳哈修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滨海的码头,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在帝国境内有他的消息了,需要在码头才能前往的国家很多,但必须在码头才能前往的国家就只有一个。”
众人齐声:“神和?!”
“没错,而且以会长的能力不可能没有察觉到这点。”爱丽丝说:“会长原本应该是打算扩充我们的战力,让我们这里有一个潜力十足的高手坐镇,但因为他已经去了神和,再耗费时间找他有点得不偿失,所以最近都没提了。”
“好了,各位收收心吧,我这里还有些事没说完。”
梅拉尔德继续汇报着自己这边的工作:“革命军最近没什么异动,仍然在积蓄力量招贤纳士,有些不愿意造反的人,我们会和革命军错开时间接触,革命军内部也成功安插进了我们的人。”
光明会这方面的运作都是由他负责,梅拉尔德是来自出生在帝国边远地区农民,纯粹靠自己的天赋磨砺出了一身武艺。
后来去大城市打拼,奇迹般积累了不少资产,但因为是暴发户,一直被贵族和那些富豪们看不起,尽管没有没有家庭拖累,但在多年为了生意点头哈腰的过程中失去了锐气。
他这一生本与这种宏大事业无缘,但三个月前的一天晚上他拖着筋疲力尽的身体躺在床上时,床边传来了血腥味和恭候已久的声音。
“初次见面,梅拉尔德先生,有兴趣和我谈谈吗。”
听见这些话爱丽丝有些苦恼,每次会议她都有参与,自然知道光明会未来所行的道路会遇到什么。
“我们真的要对革命军动手吗,他们也是为了这个国家受苦的百姓。”
梅拉尔德笑道:“会长说的很清楚了,要不要对革命军动手不是取决于我们。”
爱丽丝趴在桌子上鼓起了脸:“可是我很难相信,革命军的人会给我们使绊子。”
吉尔训斥道:“别天真了,我们迟早要坐在谈判桌上和他们面对面,我们的计划和他们的计划有根本性冲突,不对我们下手才是奇怪的事情,早做准备是明智的选择。”
爱丽丝有些委屈,但什么都没有说,她还有个猜想,就她所知道的计划而言,一切的关键点都在会长那边。
如果革命军不使绊子,也许无所不能的会长一个人就能搞定所有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还没有她自己一个人能干的组织。
目前光明会无论是收集情报还是安插卧底,对革命军采取的多少远比大臣多,爱丽丝怀疑光明会这个组织存在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对付奥内斯特,而是为了对付革命军。
阿赫麦德将那张a4纸按在桌子上向身旁推去,让他们传阅,十几分钟后在座诸位大致浏览了这张纸上的内容,他们瞬间躁动了起来。
吉尔面色凝重:“这上面说的是真的吗,要建立商会系统,冲击革命军背后的金主,把握动摇他们根基的能力的? ”
约翰先生皱起了眉头:“派人和波鲁斯建立联系,那不是帝国那个焚烧部队臭名昭著的恶魔吗,只要上面有命令哪怕是小孩都不放过,我们的组织连这样的人也要接受吗”
诺顿团长问:“上面说兰和波鲁斯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只需要派人联系就行,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做的?”
“阿赫麦德,会长说会设法消灭你管理的那个黑帮在大清理中留下的人,让她在帝都里面的人去填充,要我们做好对接准备,这些事情我们怎么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招到那些人的?”
塞巴斯沉吟道:“优先接触乔利?没想到那个前大臣居然回来了,计划已经到关键时候了,只凭会长一个人真的能搞定皇帝和大将军是不是太冒险了?”
“会长不日就会脱离夜袭,为什么?留在夜袭里面获取情报不是更方便?”
“因为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吧。”爱丽丝喃喃道,她仔仔细细将全篇看完并大致背了下来:“过去几个月她不是在整个帝国跑来跑去吗,做了这么多,也许夜袭现在真的没什么价值了。”
“会长居然带来了艾斯德斯的情报?”约翰先生感到惊讶:“会长安排了一个叫上善净水的人和艾斯德斯交手,但是艾斯德斯百万军中无敌手的评价是不是太夸张了?”
尽管艾斯德斯大名如雷贯耳,但尽管不通武艺约翰先生也能清楚知道人类不可能强到这种地步,否则国家的存在毫无意义。
诺顿团长看着与艾斯德斯对战的那个名字疑惑道:“上善净水是谁,为什么这些事情我们完全不知道?”
最后一位拿到那张计划书的是梅拉尔德,他是光明会的金主,目前光明会的日常开销都是由他负责的,毕竟基地内这么多油灯,光是每天所需的煤油都是一个不菲的数字。
凭借着作为商人的敏感让他瞬间就扫到了属于自己领域的那部分信息,这是一张长长的名单,都是伽帝恩的部署和已经接触过的对象。
梅拉尔德紧紧握住了这张纸,瞪着眼睛目光扫过一个个名字,这全部都是帝国各地的富商或者其子女的名字,其中有一些甚至是革命军背后的金主继承人。
光明会的企划到现在也就3~4个月的时间,而梅拉尔德是继阿赫麦德后第三个被伽帝恩找上门的人,可以说他也见识了这个组织是如何膨胀的。
名单中的这些人遍布全国各地,主要繁华地带和边远地区都有涵盖,而且都是财力雄厚的家族,接触这么多人,这点时间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伽帝恩那张纸上的信息量太大,这些人一时半会儿根本消不完,他们原以为自己兢兢业业,但现在好像被单干的会长抛下了。
梅拉尔德问:“阿赫麦德,你不是一直在和会长对接吗,为什么这些事情你从来没提过?”
本来就和这些家伙合不来,如今还要在这里被质问,搞得阿赫麦德有些恼火:“我怎么知道?那个女人总是会暗戳戳干一些危险的事情,等事成了之后才来通知我,我一直在帝都维护黑帮的运作,知道的事情比你们都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