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杨天落,男,17岁,某大学附中高三部二班班长,现在正在走在回家的路上。
没什么可说的,因为天空上没有劈下一道闪电,路边也没有行踪诡秘的蒙面黑衣人手里拿着黑包。唯一有些意外的,便是前面围成圈的一群人了。
我努力挤进了那群人中间,看到了令人作呕的一幕。
又有学生跳楼了。
该说些什么好呢?这个人就是我们班的一个同学,不太擅长说话,成绩也不怎么好,属于那种存在感极低的那种。但是我跟他还是稍微有点交情的,毕竟朋友多了的话对之后的生活总会有帮助。
“逝者安息。”我在心里默念道。
也许是小时候看那种不回复“逝者安息”“阿弥陀佛”就会死全家的那种帖子太多了,导致我现在养成了这个习惯。也罢,反正不是什么坏事。
我挤出了人群,在回家的路上继续走着。另外托一些聚众闹事的学生们的福,我能早早的在天黑之前就回家。
等等,你的同学死了,你就真的一点同情心或者是类似的感情都没有吗?
脑海中突然传来这样的问话,不过我已经全然麻木了,并没有在意。
那毕竟是弱者才会作的选择,因为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啊。
带着一脸的疲惫,我走进了楼道,熟练的掏出了开家门的钥匙。随着清脆的咔嚓声,我打开了门走进了这间面积不足40平米的屋子。
为什么会有这种户型的房子。
我在心里骂道。紧接着我把沉重的背包随意一丢,便倒在了床上。
我并不是没有亲人,我也不是什么特立独行的超能力者,更不是叶良辰龙傲天,只不过是个大龄留守儿童罢了。
转头看向原本摆放着电视机的柜子,上面的电视机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老人的遗像。
爷爷已经走了。
虽然这是一个板上钉钉的事实,但是我还是不想接受啊。
这个世界啊,还有什么能让我留恋的呢?
但我才不是那么容易就想要自杀的人,我必须活着,为了完成我的人生目标,也算是给爷爷的在天之灵些许慰藉。说着打开了房年内狭小厨房的们,然后准备开煤气灶...
等等,煤气阀门怎么是开着的!
刹那间,我感觉到一阵巨大的眩晕感,四肢开始无力,视线一片模糊,但是求生的信念指引着我爬到了窗户面前,用尽全身一切能用的肌肉打开了窗户,准备呼吸新鲜的空气,但是我感觉到的却是快速下坠的失重感。
哈,你个傻瓜,明明不想死却不还是死了?
靠临死前的意识,我自己对自己骂道,果然是自己走的时候没有检查煤气阀门呢。没有在奋斗的路上累死,却因为小小的煤气阀门而葬送了性命,想想也真是讽刺呢。第二天的各大新闻应该就会报道我和那个同学了吧,毕竟两个高中学生,还是一个班的同学同一天坠楼,应该会让警方很困扰吧。我一边想一边笑着,如果我能笑出来的话。
接着我仿佛听见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然后意识便彻底消失了。
但是,故事还没有结束。
我的意识不知道为何又回来了,而且这个过程极具煎熬。这个感觉吧,怎么说呢,就像是被河流之主给吞了然后吐出来之后曙光女神给你一阵眩晕外加牛头酋长和石头人把你打飞最后亚索接大是差不多的。这也许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好的比喻了。
渐渐的,我感觉到了冷,这是彻骨的寒冷,我还没有感受过如此之冷,于是想要哆嗦一下,但我却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
我也纳闷啊,为什么人死之后的思想感情还是这么丰富?我感觉我在这么经历下去,都能写本游记了,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人死后心里真是复杂到我真想写一本游记》。然后再霸气地署上名,杨日天,要不就叫杨良辰也可以。
很快,我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感情我还没死啊。我尝试着动一动自己的脚,但是并没有任何反应。
天呐,不会是截肢了吧。没事,反正只要是活下来就行,靠双手我照样能创业,而且应该会得到不少捐款吧,正好我还愁没有创业的资本呢。
但是,为什么我连我的手都感觉不到啊!我不会就剩个身子了吧!
等等,难不成我成了植物人?
但是初中的生物知识立刻告诉我,植物人是脑死亡的表现,但是我这不是满脑子想事情呢,怎么可能脑死亡啊!
又过了一会,天知道是多长时间,我总不能一秒一秒的数吧,而且根据相对论,我数的时间也不一定是真的时间啊。
算了算了,不想这些没用的了。
我听到了一些话,那些声音十分微弱,根本不能辨别说的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是我隐隐约约感觉那并不是中文。
难道是院方动用了外国专家,可这听着也不像是英语啊,难不成还雇了一个法国或是德国专家不成?
天呐,这种备受关注的感觉真是不错。
但是那个声音怎么又消失了呢!是专家撤走了?还是我已经没有治疗下去的希望了?别呀,我这不还没死呢!
但是那个声音却真真切切的消失了,而且再也没有回来,知道后来我才知道那并不是什么德国骨科专家,也不是什么法国精神研究专家,而是一个半吊子的学业未成的召唤师。
但是现在我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大概又过了很长时间。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再想昨天听电台听的关于黎曼几何的问题,反正也是没事,就随便想想吧,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我竟然很快地理解了这个十分难懂的东西(如果不知道黎曼几何是什么请自行百度,没事涨涨知识也是好的)。看来我醒来之后有当数学家的资质。我突然发现我可以控制一些奇怪的东西,这种感觉吧,就像是你在不停伸懒腰,而且还是特别慢、时间特别长的那种,你别说还挺舒服的。
然后我感觉到了一些东西在我的皮肤上爬来爬去,虽然十分微弱,但我还是可以感觉到的。这让我觉得有点痒,但是却又说不出来的依赖。就像你准本合上最讨厌的数学课本,但还是被那纸质印刷品特有的气味给吸引住了一样。
不只是这种感觉,又有很多其他奇怪的,说不出来的重来没有过的感觉进入了我的大脑。不,应该不是大脑,起码不是人类的。因为我的思维从来没有这么的清晰过,而且,在之前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也都一一感受到了。我难道不会是接受了什么神秘科学家的改造吧,这是不是预兆我从此进入了超级英雄的贵圈了?
不,不是的,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不是漫威宇宙,也不是dc宇宙。
截止到现在,我脑子里几乎推断了所有的可能,甚至被外星人抓走做人体实验的可能都作了,但是好像并没有多大的可能性,毕竟外星人要一个四肢缺失并且双眼失明没有任何感官只剩个思考能力的人有什么用呢?
时间流逝着,我却无法计量,总之就是又过了很长的时间,在这个时间里我一直尝试着伸懒腰(这是我对这个活动的称呼。)并且一直尝试着睁眼睛。也许是我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效,还是我自己太过孤独得了精神分裂症,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声音。
这并不是中文,但我却直接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伟大的树之民哦,高山一族向你问好。”那个声音直白的说道。
自此,我终于明白了我现在的处境。原来我不是被疯狂科学家肢解了做人体实验,也不是成为植物人躺在医院里,更不是被外星人抓走复活,而是成为了一棵树。
没错,我成为了一棵树,这样之前的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但是问题来了,高山一族是个啥子玩意,还有我这是听到的什么,意念传达吗!
“是的,的确是呦,不过您那晦涩难懂的语言以及阴阳怪气的语调与其他古树截然不同呢”
额,这是在夸我吗。等等,更重要的是,你能听到我想什么?
“唉?你一直在自言自语啊,我怎么能听不到。”
不知道是他或者是她的人说道。因为是意念中的声音,所以我好像无法分辨其性别。
我在自言自语!?
“您可真有意思,虽然是古树一族,但心态却出乎意料的年轻呢。”
啥?古树一族?树还有族群吗?
“是的呢,您就属于那种存在了几千年的树种,也许是因为活的太久了,不用我们教便会说话了呢。”
这个声音继续说道。
啥,你们可以教树说话?
“是的,我们高山一族喜欢和树木来往,我家所在的村落中心就有一颗像你一样的古树,不过他脾气古怪,没有你平易近人呢。据我的爷爷说,那棵树是高山一族还没有分裂之前被该村的长老教化的三棵古树之一,也许是因为其他树都死了才会如此性情古怪吧。”
这,好一个话痨。好吧,其实我不太擅长说话的,之前我一直是个闷骚。
“闷骚?这又是一个晦涩难懂的词呢,不过之前不太擅长说话我倒是能看出来,我每半年来这里一次,70多年了也没看见你说话呢。”
70多岁?这已经是一个老人了吧!
“对人类来说是的哦,不过我们高山一族可是有近乎纯正的精灵血统,年龄接近千岁的!”
也就是说,你还是个孩子?
“在您面前我算是吧,不过在同辈面前,我已经很大喽,还差20年就可以算是大人了!”
好吧,看这个充满着逞强的说话语气还是个小孩子啊。那,你能常来玩吗?我一个人在这里很是寂寞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对一个高山一族的小孩?坦诚相待了,而且也并没有问一些我准备向能和我交流上的人问的问题,只是感觉一切都很正常,难道我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吗?可是你别说,当一棵树还是挺悠闲的呢。
“对不起啦,树之民哦,我要和父母一起回到高山上去躲避战乱了,等我们下来吧,到时候在和你玩。我先走了,我父母怕是等急了。”
于是,这个小孩停止了与我的交流。
为什么会如此寂寞啊,这种巨大的空虚感。
但是我的理智促使我开始分析现在的状况。首先,我来到了一个“高山一族”栖息的地方,并且我附身在了一颗古树上,其次,这里可能要打仗了,再其次,我好像又得陷入长久的孤独。
想到最后一条,我不禁潸然泪下,不过那也只是我想象的画面。
我还是可以听到声音的,但是刚才那个小孩却似乎没有用声音与我交流。
这难道是魔法?那我能不能习得呢?带着这个想法,我开始尝试汇集能量,集中于丹田,然后.....放!
一点用都没有,而且要放到之前的世界,这样做肯定是要放屁的。
算了算了,继续舒展好了,反正也没什么事情。
于是我再一次重复了我那毫无目的的“伸懒腰”活动中。
长啊长啊,继续长啊长啊,又是天知道过了几天,说不准还可能是几年,这又要扯到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了。
真是的!就没有人来跟我聊天吗!!
我想象着我一声怒吼的场面,然后,我发觉我好像真的吼出来了,因为大地正在震颤。
我天?我不会是无意间集齐七颗龙珠召唤神龙了吧!但是我的理智告诉我,这应该是高山一族的小孩所说的战争到来了。
反正这战争与我无关,也没什么好在意的。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军队傻到打架之前先砍棵大树吧。
但是这只军队好像就真的傻到打架之前要先砍棵大树了。
因为我感受了一阵剧痛,这是来自这个世界的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感觉。
等等,这算不算**?
去你的吧,先想想怎么活下去吧!
我脑子里的两个念头再次开始了撕逼,不过这不是撕逼的时候,前面那个小孩不是说我自言自语吗?那我就自言自语给他们看。
我汇集全部力量,大吼一声:
我去你的数学作业怎么这么多!!!!
喊完之后还帅气地说:
我是班长,不能骂人。
然后这剧痛便立刻停止了,我认为是我在心底的大喊奏了效,于是开始沾沾自喜,但好像事情并不是这样。
仿佛听到了极具粗犷的惨叫,然后脑海中响起了用十分关切的语调说的话:
“古树殿下,没有事吧,吾等高山族人来晚了,竟然让这些魔族的杂兵伤到了您。”
殿...殿下?不至于吧,不过我还是得谢谢,额怎么称呼?
我穷尽我的脑子思考回答的语言。
“不不不,像您这样的树之民实属珍惜,吾等竟没有发现这里除了那位大人还有一颗古树族的树种。”
对了,你们中有没有一个小孩子,他是我的朋友
我说,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变得这么珍惜朋友了,于是擅作主张地把那个小孩称为了朋友,真希望他们不会生气。
“您是说我的孩子,厉米凯乐吗?就是这孩子报告我您的位置的,开始我还不相信,令您饱受....”
啊,抱歉,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先入为主开始道歉,其实是想告诉他们无需这么尊敬。
“大人,您客气。”
那么请问,你们现在是在打仗吗?
我明知故问,不过这也是套近乎的一种方法。
“是的大人,不知您能否.....帮助我们?”
另一个声音小心翼翼地试问着,也许是怕触怒我什么,但我其实并不是那样的人。虽然不知道他们对我如此尊敬的原因,但是他们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所以我便干脆地回答道:
“好啊,怎么帮?”
等等!我发出声音了!这是怎么做到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但事情却这么发生了。
那几个高山一族的人似乎也是十分诧异,以至于吓得与我瞬间切断了交流。
这么说的话,他们是不是把手放到我的树皮上和我交流的?
算了算了先不想这个了,还是听听他们怎么说的吧。
听到了些许微弱的声音,但我无法分辨那是什么,也许是他们在尝试与我正常交流?但是过了一会他们还是与我建立了意念传达的通道,现在的我已经可以感觉到了。
“大人,可否答应我们.....”
我都说了答应了,你们说就可以。
感觉现在这样还挺好的啊。我的潜意识这么想着。
“能不能救一救那棵树。”
那棵树?
“是的,那是我们高山一族的最亲切的友好伙伴,是我们与所有植物沟通的桥梁。”
是不是三古树之一?
“大人,您知道?”
没有,我只是推断出来的,另外,你们想让我怎么帮?
想起那个小孩所说的话,我如是说道。
“尝试唤醒他。”
唤醒?
“是的,那棵树目前陷入了沉睡,而且叶子每年都在减少,如今只剩下三片了。”
想象一颗千年古树只剩下交错盘起的枯树枝,那场面的确是萧条,而且还有些恐怖。当然,我并没有把我深层次的想法透露出去。通过这几天的自言自语训练,我已经对控制思考这门从来没有过什么科学家研究过的学问了解的透彻了。
也许我可以写篇论文什么的,说不定还能得个诺贝尔奖.....额,扯远了。
那个人继续说道:
“大人您可否与他建立交流,然后唤醒他?”
这个.....
正当我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交流的通道突然打断了,然后是外面十分吵杂的声音,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我能听到的声音也越来越多了。原本只能听到一些巨大的声音,现在甚至可以听到鸟叫了。
难道是我与这棵树的羁绊越来越深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超越mega进化,成为小智之外第二个掌握羁绊进化的人了?唉?好像又扯远了。
紧接着,那个人再次与我联系上了,但是只丢下了一句话便离开了。
“那棵树醒了!但却不见了!大人日后再见,这件事情是在紧急,恕在下告辞。”
说罢便是一阵狂奔的声音,与来时的轻巧感全然不同。
感觉他们好像精灵啊,等等,好像根本就是吧。
与此同时,在离这里不太远的一个秘密村落,骚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