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下,火篝啪啪作响,驱散着初夏晚上的凉意,夜空中布满了繁星。
‘吸血鬼在吸血时可以让被吸血者感到快感,对他的仆人尤甚。‘她默念着早就熟知的知识,并放下书籍。
阿卡尼斯揉了下疲困的眼睛。刚才一阵被窥视的感觉告诉她,她敌人的法术已经成功侦测到她了。
她把书合上放在大腿上,然后拿出一张纸放在厚实的书上。她现在要动用自己的关系,动用她所能动用的力量来帮助自己。
她一手握着笔,看着纸上乱糟糟的通用文,阿卡尼斯想了想然后在背面用精灵文又写了一次。然后印上自己的徽记,用魔法软蜡封住信封再印上自己的徽章。
一只猫头鹰落在她肩上,阿卡尼斯对着它说了几句话后,掏出了一颗饱满的神梅喂给它,作为一种报酬,然后把信封绑在它脚上。
它发出愉悦的咕咕声,振翅飞走消失在夜空之中。阿卡尼斯知道附近有一处监察者的秘密据点,她并不期望监察者联盟能保护自己,她只是想借助监察者联盟在大陆的联络网点向她好朋友一个强大的法师沃华里求援。她相信以她的交情,那个喜欢呆在自己空中魔法塔里的半精灵法师一定会不满的嘟哝着赶来。
她打了一个哈欠,突然想起白天那年轻的佣兵。
阿卡尼斯从一个贴身的地方拿出了一枚尚有自己体温的金币,她仔细的看着这枚金币,上面模糊的刻着DC1345.7,那是精灵的字母它们表示一段日期,阿卡尼斯刻骨铭心的日子。
篝火噼啪作响,火旺的火焰在这冰冷而黑暗之间显得微不足道,至少它无法让阿卡尼斯内心的坚冰融化一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手中熟悉的金币。最深的记忆从脑海深处浮了起来,她感到自己的左腿有些疼......
她还记得那一天,五月的烈阳挂在空中,贫民窟的道路旁仅仅有几颗干枯的树木,立在那里无依无靠。臭水沟里,流动黑色的污水发出一阵阵恶臭。阿卡尼斯害怕的从狭小的巷道中走出来,瘦小的身躯披着有些破旧不合身的亚麻布衣衫,左耳已经歪扭在一旁,血液在耳根凝结成黑色的血块。
她脏兮兮的小手拿着一个缺口的碗。昨天她妈妈回来又把她打了一顿,她右手用力扭着阿卡尼斯尖尖的右耳狠狠咒骂着她,抱怨着她带来的贫穷与灾难。
“当年年轻,信那个长耳朵什么鬼话!生下了你这个杂种!从此厄运不断!你这个该死的小灾星!”阿卡尼斯哭嚎着,两只手抓着被扭住的耳朵围着母亲转圈圈。“没用的东西一天除了玩还能干什么,每天吃下的那些铜币都能让我买一磅肉来吃!你除了让我更穷还能干什么!”她怒骂着手上更用力了起来。
想到昨晚的“教育”,阿卡尼斯感到耳朵又疼了起来,她听说那些可怜的乞丐至少看上去是可怜的就蹲在街旁不动,就会有可爱的铜币丢进碗里。临街的贝拉大婶说过,那些衣着鲜华的富人出手往往更大方,尤其是那种耳朵又长又尖的生物,他们既善良又富有而且至少会给那些可怜人一枚闪耀的银币。
阿卡尼斯确定自己看起来很可怜,她听说很多乞丐能获得一大笔收入,但是阿卡尼斯仅仅指望自己能拿回几个铜币补贴家用,那些热闹的街道都被人占去那是别人的地盘,她惹不起。她还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了养活自己像男人一样干活,她希望自己碗里的铜币能让自己母亲开心一点,如果有的话。
她找到一块干净点的地,双膝跪下把残缺的碗放在前面。尽管这条街不热闹,一般只有抄近路的行人才会经过,但是这是阿卡尼斯所能找到最好乞讨地方。
但是直到中午的烈阳落下,行人越来越少,她抬起了头绝望的发现碗里没有一枚可爱的铜币。她又饿又渴,双腿跪得发麻,但是想到了怒气冲冲劳累的母亲。
此时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街角,他身体健壮、匀称,留着雪色的长发一双尖耳朵优雅的从秀发中冒了出来,鲜绿色的斗篷纤尘不染,与这个肮脏的街道节节不入。虽然年幼的阿卡尼斯尚不明确何为英俊何为美丽,但是看到了来者,阿卡尼斯立刻感受到了名曰美好的东西。
她楞了楞,当脚步匆匆的精灵将要走到她面前的时候,莫名的冲动让阿卡尼斯尖声叫了起来:“可怜可怜我吧....。”
精灵漂亮的红眸因为她的叫声而看了她一眼,年幼的阿卡尼斯不能解读那火红眼眸中的含义,但是她感到了一阵自卑,自卑到无可附加,她的手颤抖着,精灵高贵的脚步并没有因为她的声音而慢下那么一会儿。
看着远去的脚步,阿卡尼斯慌了,或许是因为害怕一天双手空空的回家,她居然扑了过去想抱住了精灵的脚。
“可怜可怜我吧!”
精灵反应快速,即使是这样,阿卡尼斯肮脏的小手依然在他纤尘不染的衣服上留下一些肮脏的痕迹。他厌恶的皱了皱眉头,一脚踢开阿卡尼斯。
然后不情愿的从自己口袋中掏出一枚闪亮的金币,这枚精致的精灵金币上刻着DC1345.7。旁边懒洋洋的**注意到了这个小小的闹剧,精灵注意到了他们,然后抛下了金币。
“谢谢,精灵老爷。”阿卡尼斯开心极了,肩膀上的痛苦似乎不痛了。她的眼睛只看到了在血色夕阳下闪耀的金币在空中旋转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无赖贪婪的目光。
“哼!”
精灵头也不回,聪明的无赖看出了精灵的态度,况且为了一枚金币值得他们冒险。他们立刻走到了抓住在街面上翻滚金币阿卡尼斯的身边。
“喂!小屁孩这是我们的地盘!”
阿卡尼斯惊慌的抓着手中的金币。
“把手中的金币给本大爷拿出来!”
“精灵老爷!”阿卡尼斯连忙对着精灵的背影叫着,精灵高贵的脚步依然没有因为她的叫声而慢下一会儿。
无赖有些慌了,但是看到精灵仿佛没有听见似得便有了底气。
“叫你妈!”狠狠的一脚踢了她的头.......
精灵敏锐的听觉,依稀听到尖叫声。他没有回头,他急着去见自己年轻的儿子,他想起儿子火红的眼眸,和他的眼睛一般美丽。一个肮脏、卑微的小乞丐明显不能让他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因为他并不是一个让自己儿子感到遗憾的父亲,即使是稍微迟到一下。
被暴打的阿卡尼斯,紧紧握着金币。她在奢望自己被打了那么多,那些无赖可能会放弃,她发出惨叫,她希望高贵英俊的精灵会因此而折返,她希望无赖会放弃。很多年之后,已经成为伯威克城噩梦的阿卡尼斯回想起那时的心理所想的时候自嘲的笑了笑。
他一只手狠狠捏着年轻女人饱满的胸部,一只手叉起多汁的牛肉。年幼的她居然把希望寄托在他人的善良上,真是可笑至极。
“教训这个杂种!什么叫做规矩!”
年幼的阿卡尼斯很快尝到教训,主观意愿不符合客观规律所遭受到的教训。
一个坚实的木棍与她被拉直放在石头上的脚。没有任何警告,木棍被用力挥舞着,狠狠把纤细的小腿给弄折,那一刻她的嚎叫声在贫民窟上空回荡着。
这是一系列悲剧的开端。
阿卡尼斯看着火光下,自己悲剧的根源一枚刻有DC1345.7的金币。这枚金币在她年轻时效忠邪神希瑞克之后,那名邪神用他的神力给阿卡尼斯带来了这枚金币,无论过了多久她总是带着这枚金币。
提醒着她不要忘记仇恨。
阿卡尼斯是一个善于反省的人,她并不会抱怨精灵没有发善心也不会抱怨所谓的公平,更不会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指责精灵。
她知道一切都是自己自寻死路,是她死活赖皮的拉着别人干净的衣物,在精灵看来她是那么的贪得无厌又肮脏,而她又是那么的弱小,弱小就是原罪。精灵的一枚金币居然让她的人生经历了最黑暗的时期。高贵精灵的厌恶成为愚蠢半精灵的灾难。
但是如果自己找到了他,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他,先杀死他的至亲让他看着他们死去。仅仅是因为仇恨,她讨厌砍人还非要争个对错。
而现在轮到她用这枚金币来主宰他人的生命。
她在篝火前弹起了金币,她已经打算用正反来决定那群佣兵的生命,正面死反面生。她喜欢这种宰割他人生命的感觉。
金币在空中翻滚着,年轻佣兵的生命也将由这枚金币来决定。阿卡尼斯思索着,她伸出手抓住了金币,看都不看就放进了自己贴身的口袋中。
金币的并不是决定她的选择,而是在落下之前让她做出自己的决定。阿卡尼斯收拾了一下,准备睡去。
‘要是遇见那群该死的佣兵我一定送他们下地狱。‘睡之前她嘟哝了一句,她选择了杀。
‘咳,咳!‘在嘈杂的酒馆里,一个年轻的佣兵不幸的被格瓦斯呛到了。他的同伴乘机大力的猛拍他的后背。
他腰间的菜刀随着一阵阵猛烈的拍击而摇晃着。‘菜刀洛,怎么了?想到上周看见的精灵女人了?‘他的同伴调侃道。
‘什么和什么呀,我仅仅是呛口酒而已。‘被称为菜刀若的年轻人类脸红的说道,上一次站岗看到了一个精灵女子
他脸红得像一个柿子。菜刀洛,作为一个农村小青年,在镇上受过基础战斗训练后,他的父母集钱给他买了一身装备
让他好出去当个雇佣兵,这是很多人的选择,对于菜刀洛这一个热血青年也不例外。特别是他看到一个名叫白毛者写的:《龙使》后
兴奋得一晚上都睡不好,第二日他甚至宣称要成为一个魔法使,成功的逗笑了佣兵团的同伴。加之他的幸运物是一把菜刀
所以他又多了一个外号叫做:菜刀魔法使。
今天团长很高兴,因为菜刀洛和几个同伴幸运的看到了他们雇主的目标,慷慨的雇主给了他们一大袋的金币,高兴的团长就给走了狗屎运的菜刀洛一袋金币,因为就只有这个干了1个月的小佣兵认真在看,而那些老兵油条都在偷懒补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