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傍晚。
乌云渐渐爬上了天空。
“我回来了。”
有些腐朽的木屋中散发出奇怪的气味，我那本不算多大声的话语在这间房间中回荡出阵阵回响。
没有任何人回应。
明子耸了耸肩，顺手将自己的鞋子放在了木屋的门口。破坏神命格天生孤独，父母什么的早就没有了。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这五六年功夫不也照样活的过来，又不是没人照顾就会死，神明可没有这么脆弱。
我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但是一种来自凡俗的悲寂之情还是涌了上来。
看来对于心持的修炼还不够呀……
我随手丢下手上的包，从书架上拿下一本漆黑的书籍。
《破坏神的传说Ⅲ》
一本某个凡人对于我前世的介绍，内容大概就是讲一个乡下孩子如何逐步成长，最后成为毁灭世界的破坏神的故事。
里面有一些关于我前世的功法和技能介绍，虽然笼统了一点，但是却有助于我回想记忆。
魔法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呢？
有人说魔法是女神们创造出来的……就立场而言，我肯定是不会相信这个论断的。
而且女神究竟存不存在还是个问题，至少最近五百年也没有关于女神的任何事件了。
我看女神这种东西完全就是教会编造出来用来骗钱和笼络人心的一种虚幻的象征罢了。
我狠狠的咬了一口放在桌子上的面包，混着些许木屑制作出来的黑面包硬的搁牙，但多少也算是吃的了……而且很便宜。
虽然刚刚在李漩漩那里蹭了一顿饭，但是正长身体的自己怎么可能就这么点东西就吃饱。
更别提木屋离冒险者公会有将近半个村的距离了……
我摸着我可怜的小肚子，继续思考起刚刚的问题。
有人说，魔法来源于太古的意志……呃，这种论断简直怪到极点。
不管怎么想太古都不可能产生意志吧……而且如果是真的，那这么庞大的东西，为什么要理会我们这种渺小的存在呢？
你会理会蚂蚁的请求吗？
不会，心情好可能就绕开，心情不好就一脚踩上去了也说不定。
反正我不信。
目前的主流看法就是魔法和空气一样，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通过名为以太的介质让人们能够接触。
不过这和创造了一条看不见，摸不着，永远无法接触到，存在于房间中的巨龙有何区别呢？
不过是假设一个宏大的概念把所有东西包括进去罢了。
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魔法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呢？
我放下硬邦邦的黑面包和手中的书本，朝着窗户外面看去。
璀璨的星辰遍布在天穹之上，那深邃的感觉仿佛要将一切思维吸收，就算是身为破坏神的我都感觉到了一种渺小的感觉。
“浩瀚无涯呀！”
我感叹了一句，随手将看了一半的书本塞回了书架上，准备开始今天晚上的加训。
破坏神的命格除了带给我悲剧以外，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
所谓的天才少女，也不过是一个天天熬夜练功的夜猫子罢了。
“控火。”
我轻轻吐出这两个字，一簇火焰随即出现在了面前。
这火焰浮在半空之中，随着我的意念可以随时改变大小以及位置。
不同于只能发射出固定球形火球的火球术，只有学会控火术才能算是火系魔法入门。
我闭上眼睛，维持控火术的同时，感受着魔法的流动。
一种似是而非的流动感从身上向外面散发，与其说是客观存在，倒不如说是某种主观的想象。
所以魔法的本相，实际上就是人类本身的某种力量吗？
我挣开眼摇了摇头，这种主观的判断并不能说明些什么。
顶了天了，就是证明魔法是从人体内部向外面释放的。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法术转换——水球术！”
我在心中想象着转换魔法的诀窍，一边默想着，一边加大了魔力向外的输出。
如果说原本的流动感像是潺潺小溪的话，那么现在的流动感就像是奔腾的江河一般。
大量的能量从体内向外不断散发，我感觉到了一股明显的虚弱感——这是魔法不够强行用体力弥补的结果。
随着法术的流动，原本悬浮在半空中的火焰像是遭到了什么禁锢一样瞬间熄灭。
而熄灭的那一刹那，透明的水流从火焰原本的位置不断产生，最后流动汇成了一个不断晃动着很不稳定的水球。
水球的体积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很小。大概只有平时是放出的水球十分之一的大小。
别说拿来攻击了，就算是拿来洗头都不配。
而这么一个垃圾中的垃圾魔法，居然差点把可以说是同年龄中魔力最丰厚的自己掏空还倒赔出去不少体力……怪不得说转换效率低下，冷门啊……
我将水球向着窗户外发射出去，再这样维持下去搞不好等会儿就被掏空失去行动能力了。
听说因为性格原因，这个乡下地方的单身狗很多，而且有些人爱好很古怪。
比如不喜欢成年女性，喜欢幼崽之类的。
据说更有甚者，就连男女都不在乎……
我觉得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还是不要把体力一次性耗干的好。
深呼吸了一口气，我从书桌上拿起了一本笔记本。
笔记本的色调以黑色为主，封面上画着用着我存了将近一年的钱买来的魔晶石粉末为材料制作的魔法阵图——具有最低程度的防盗系统，可以在被外人接触的那一瞬间将消息传达给我。
这一本《禁忌的魔典》是我在生活中或者练习的时候所有感悟的积累，记载着无数的奇思妙想和通往强大的捷径。
可以说任何一个凡人得到它就可以瞬间化身为恐怖魔王，就算是拥有毁天灭地的威能也不为过。
“法术转换的效率过低，目前不具备任何实际意义，关于改进的方法大概有以下几点思路……”
我拿着笔，将脑袋中的一点一滴的想法全都记录在本子上。
知识的总结和归纳是极为重要的，如果只是靠身体记忆的话，那么很难拥有足够的进步。
文明的历史就是技术进步的历史……那位大贤至圣先师至少这句话没有说错。
“法术的改造相关知识目前还不具备……对于法术的构造需要深入的了解……魔法的本质……”
魔法的本质，这个可以说是魔法界的终极问题。
如果能解决掉这个问题，那么对于法术的改造自然就是小菜一碟了。
但是这很难。
虽然说大贤至圣先师开创了魔法这一途径，也留下了无数的魔法构造，但大多只有表象而缺乏对于内在的了解。
也许随便一个大魔导师能轻易构造出一个强大的魔法，但却很少有人可以说明白为什么这样构造魔法就会强大。
因为这一切对于大魔导师完全是不言而明的事情。
不言而明……超级难搞呀！
但如果要完成那个我想象中堪称最强魔法的话，这个问题又不得不解决。
除非我能拥有超过龙族三倍以上的魔法储备。
不过比起这个，看起来还是解决魔法本质要更加简单一点。
“目前的推测，魔法大约来自于人体，具体产生的原理依然不知。”
写完最后一个字后，我合上了笔记本放回了书桌上。
现在的天色已经晚了，如果再不睡觉的话，明天上学的时候可就要起不来了。
毕竟这个地方离学校实在太远，路上要花掉不少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