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程若雪坐在床上，双目微闭，心中默背着古怪莫名的音节，巩固着自己的境界
他的心韵停留在止水境已经很多年了，他修炼剑心诀也有24年，自14岁迈入止水境之后便再无长进，或许是因为他是男性的缘故，本就不适合修炼太虚剑气，但历史上也不是没有男性成功修炼太虚剑气的例子
说到底还是天赋罢了
“哎”
程若雪叹了一口气，缓缓站起，打开了窗户，初春微冷的空气让他精神抖擞
若是之前他定不会强求自己在太虚剑气上能领悟出多高的造诣，师傅从小也没有给予他太多的压力，一切皆是随缘
“我也好多年没回来见师傅了，约莫也要10年了，希望师傅她老人家还好”
程若雪，师傅给他起的名字，他也曾经问过师傅为什么给他起一个怎么女性化的名字，师傅告诉他
“你这孩子，打小生的漂亮，刚捡到你的时候还以为是个女娃娃，又刚好是雪天，便给你起了个若雪”
“那知道后就不能换一个吗？”
“不能，为师已经叫习惯了，换不得”
“…….”
不过有句话叫女大十八变，虽然程若雪是男的，但依旧适用，是的，但是他长残了，现在带着扁框眼镜剃了平头的他只能算是清秀，完全没有少年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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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您起床了吗？”
门飘来了一个十分软糯的声音，还伴随着轻柔的敲门声
“嗯，起来了”
程若雪打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是面容姣好的灰白色头发的少女
伊琳娜，是程若雪实验室的助手，最近他放假回神州，伊琳娜在地中海附近没有朋友和亲人，所以决定跟着自己一起来神州，就当是旅游了
“博士，您不是说今天早上要上山吗？”
“嗯，我们得早点出发，不然中午之前可能到不了”
“好的博士，我已经帮您收拾好东西了，随时可以出发，对了还有这个，这是您的早餐”
“好，谢谢，伊琳娜”
伊琳娜是个好孩子，温柔细心，又可爱，年纪轻轻在自己的学术领域小有成就，如果程若雪没记错的话，伊琳娜才刚刚17岁，当之无愧的天才少女，就是性格有些软弱，完全不像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战斗民族
“伊琳娜，等等到山上之后你先不要进门，等我和师傅谈好了在叫你进来，可以吗？”
“没问题博士”
“嗯，你多穿点，别冻着了，现在才初春，山上还冷”
“好的博士”
“还有，少熬夜，昨晚凌晨一点多的时候你是不是还没睡觉？”
“嗯……”
伊琳娜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昨晚她正在熬夜写下半年需要的论文和报告，结果一只蜘蛛正好从她面前到挂着降了下来，吓了她一跳
“对，对不起博士，打扰到您休息了”
“没事，以后注意点，现在你还年轻，精力足，等你到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啊，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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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程若雪的唠叨下，两人上了山，或许这也算是快上了年纪的神州人的“特产”之一吧，特别是对于程若雪这个在山上长大，师傅还是一个老古董的人来说，虽然程若雪今年才28
“咚咚咚”
厚重的木门发出沉蒙的响声
“师傅，是我，如雪回来了！”
“咚咚咚”
……
没有人回应
“博士，您师傅是不是不在？”
“不应该啊，师傅很少下山，即使下山大多也是为了斩妖除魔，可是最近神洲很太平，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我们再等等吧”
大约过有大半个时辰，依旧没人回应
“若雪？是若雪吗？”
程若雪回头一看，背后正站着一个穿着白布袍，满头白发的……少女，或者说是鹤发童颜比较合适
“师傅？”
“真是小雪啊，来来来，怎么多年没回来，让师傅好好看看，怎么把头发剪的这么短？还有这么带眼镜了？”
“我就说别去那捞什子天命工作，怎么还把眼睛搞坏了？”
“我没事，师傅，倒是您和十年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嗯，好好好，别站在外面说话了，走、进去说，啊对了，这边这位是？”
师傅看伊琳娜两眼放光，不断的打量着她
还是个洋姑娘
师傅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看着师傅好奇的模样程若雪也有些无奈，他能猜出来师傅是在想什么
“师傅，这位是伊琳娜，是我实验室的助手，可以算作同事”
“只是同事吗？”
“对，“只”是同事”
程若雪还特意强调了一遍
“哦，好吧，来者便是客，作为主人理应尽到待客之道，姑娘也快进来吧，山上冷，别冻着了”
“好的，谢谢”
打开木门，映入眼前的是那个既熟悉又怀念的场景，青砖满地，翠柳挺拔，常年不用的木桩上也挂有些许青苔，那里是他和师姐们曾经训练的地方
“来来，到正堂里坐”
打开正堂的房门，迎面扑来一阵暖气
“这是……？”
“这个？空调啊？山下不片地都是，怎么了？”
“不，没什么，我们山上通电了？”
“那是自然，一开始我也不想要这东西，但你二师姐偏要装，不过你别说，还真挺好用”
“是吗，确实有二师姐的作风”
可不是吗，二师姐现在可是标准的小富婆，啊不，应该是大富婆，有钱的不得了，给山上通个电而已
“你们先坐，我去沏茶，对了这还有电视，你们要看吗？”
“不，不了师傅”
“行，你们等等，我去沏壶茶”
“嗯”
……
直到师傅离开房门伊琳娜才敢和程如雪说话
“那个，博士，为什么您师傅看起来这么年轻？她……”
“如果没记错的话，师傅今年应该有65了，至于为什么这么年轻，有点不好解释”
“来了来了，这可是好茶，听说是柳慕那丫头花不少钱弄到的”
师傅一脸笑意的走来，也许太久没见如雪了，今天格外高兴
程柳慕，程如雪的二师姐，也是小时候最疼他的师姐，同样是师傅捡回来的，说是二师姐五行缺木，就起了个柳慕，同柳木音
有时候程如雪都怀疑师傅捡小孩是不是专门看着脸捡的，一个比一个漂亮，当然程如雪以前也很漂亮，只是长残了
“师傅”
程如雪茗了一口茶，有点烫嘴
“师傅，我们都是自家人，我就直说了，我这次回来是有求于您”
“……”
师傅没有回他，也茗了一口茶，脸上的笑意也没有了，还撇了一下嘴，有些不悦的说道
“十几年回来看我一次，一回来就是有求于我，意思是要是没事就不回来看我这孤寡老人了呗”
“这三个徒弟里亏我对你最好，你大师姐、二师姐还知道年把的回来一次，不忙的时候还能陪我几个月，你到好10年才回来一次，见面就要为师帮你”
被师傅一顿抱怨的程如雪没了底气，也不敢有下话
“哼！说吧要为师干什么”
“呃、那个师傅我就直说了，我想要一点您的血做研究”
“……”
师傅更不高兴了，程如雪能感觉出来
“你大师姐说的是真的？”
“您指是？”
“你也要了你大师姐的血，你大师姐还说你可能入魔了，这是真的？”
“……”
程如雪没有回话，师傅说的是真的，他确实要了大师姐的血，也确实“入魔”了，虽然他觉得自己隐藏的已经够好了，但还是没瞒过大师姐
“啪！”
师傅一巴掌拍在了漆木桌子上，茶水也被震的微微洒出
“程如雪！你疯了？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一门的规矩！”
“知道，入魔必诛”
“知道你还！……你告诉我为什么？是你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太虚剑气，它能潜移默化地将人体周身逐步练成真气的容器与通道，既提高了普通人对真气的容纳运用程度，又避免了相应的风险
太虚剑气门派最忌的，就是走火入魔，所以太虚剑气，是不练真气的。太虚剑气将身体练成真气的通道，当剑心与剑形大成后，即可从周遭汲取真气，使之在经络中流转不滞。故而比起其余诸般武学，太虚剑气的威力更强，但修习者的丹田内并不储存真气
所以基本不存在不小心“入魔”一说，即使有，大多数也可即使发现补救回来
“故意的”
“为什么？”
“对不起，师傅，有事使我不得不这么做”
“什么事能把你逼成这样？你大师姐武学独步天下，离“神”一蕴仅有半步之遥，你二师姐家财万贯权力上也是，不能说是一手遮天，但是使点劲也是什么大事都能解决，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噗通！”
程若雪跪在地上
“对不起师傅，有些事不好解释，但希望您一定要相信我”
“砰砰砰”
他又磕了三个响头，很用力，磕的他额头通红
师傅虽然生气，但她也是真的疼她的小徒弟，她一生未婚，膝下无子无女，对自己的三个徒弟也是视如己出
“哎……好了，我明白了，你快起来吧，你的身体，怎么样了？被真气侵蚀的严重吗？”
“大约还能撑半年左右”
“所以，你要我的血是为了自救吗？”
“嗯，我希望从师傅和师姐的身上找出出路”
“你有把握吗？”
“有点，但是师傅放心，我死不了就是了”
“好吧，快起来吧，别跪着了”
程若雪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
“师傅，关于入魔一事希望您一定要相信我，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师傅抬手止住了程若雪，点了点头
“对了，这个给你”
师傅抽出了一柄通体金黄的利剑
“这是？轩辕剑？”
“这是你大师姐的剑，对她来说轩辕剑已经没有太大用处，所以之前回来的时候就把剑留下 ，说是要给你，能帮你延缓真气侵蚀的速度”
“正好也一直没有让你好好修行意蕴，那就现在教给你吧”
“大师姐在我回来前来过一次？”
“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是给你送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