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已经天亮了吗?
可为什么视觉还是处于一片漆黑状态呢…难道天亮只是我的错觉?还是说我醒太早了吗?
这种黑,并不是来源于黑夜的那种黑,怎么感觉有些诡异呢?
眼皮再也无力睁开…
女孩边想的同时,带着些许不安试图下床。
尔后就是一阵巨响。
她摔了个踉跄。
#城市
「呃啊啊啊!这是什么啊?!」
男人瘫坐在地上,被吓得六神无主。
在他面前的,是一只獠牙外露的的白色剑齿虎。
面对这种恶兽。
连C级魂印者都算不上,仅仅作为普通人的自己。
唯一能做的,大概就只能等死了吧?
命悬一线之际。
一个身影在身边飞速闪过。
到最后 男人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怎么回事。
那匹剑齿虎就已经倒在了自己面前。
「普通人就好好待在家吧,没什么事不要出来添乱了。」
「哦…好…好!」
男人已经跑远。
而少年则是有些懊恼。
为什么有些家伙就是不把规矩当回事呢…
非要触碰不能触碰的警戒线 ,就这么爱自寻死路吗?
「反抗权威心理吧!」
「反抗权威心理?」
「没错没错,作死者可能会对权威产生一种反抗和挑战的情绪,他们可能会挑战规则和传统,以表达自己的不满和反叛,并试图打破常规和既定的规则,这就是所谓的反抗权威心理。」
「总感觉有点牵强的理由呢…」
「牵强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原因,归根结底,你还是想知道那些人闯进森林的主要原因吧?」
「这都瞒不过你,你的能力还真是够烦人呐!」
「哈哈哈!还行吧!」
「说起来,你觉得这玄武镇还有救吗?」
「有没有救我是不敢断言,我只知道,尽最大努力就是了。」
话音刚落。
男人脸上突然变得阴沉,「又来了。」
「人群疏散工作已经做好了吧?」
此时 两人背对背。
在他们面前,是恶狼、藏獒、剑齿虎、棕熊、雄狮、雪豹等一众恶兽。
总共六只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战斗伤及无辜这种事的话………」
三根带刺的细长铁链甩出。
「不可能会犯吧?」
#天使学院
雪白色的纱布蒙住女孩眼睛。
绕到后脑勺。
打结。
算是给她失明的双眼做了一个庇护。
「我们刚刚给你眼睛做了检查了,导致你失明的具体原因…」
「原因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一華这句话,让医疗人员都有些犯懵。
「警备队已经没人了吧?」
尽管此时的双眼失去了光明,看不见发话的人。
但听声音后。
她似乎已经知道是谁了。
「我这里的学生能力还是说得过去的,不介意的话,可否让他们去帮忙呢?也算是对他们的实践训练了。」
面对院长亚伦这个提议。
一華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
想答应。
但她回绝了。
原因是自己并没有这个权利。
随意批准新人入警备队的权利。
「这种事情的话,我想你还是问雪野吧。」
「的确,警备队员按照战斗力高低来决定话语权的话,确实不应该问你。」
那孩子,现在还好吗?
对于自己失明的双眼,又怎么会不知道原因呢?
但尽管知道了。
也不会对那个她有丝毫怨言。
如果这能让你怨念消除些许的话……
「清理完了吗?」
亚伦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感觉到并不是对自己说的。
与此同时,另一个声音也给出回答,「还好吧,并没有多大难度就是了…不过…」
男人沉默的靠在医护室的门边。
看了看一華,再看去亚伦。
对于这沉默无声的眼神交流,院长也马上领会了其中意思。
#走廊
男人:「」
亚伦:「」
#警备队
独自面对感染者的雪野有些力不从心。
但最后还是尽了最大努力去将其成功解决。
她开始越发想念一華。
甚至一度有些后悔。
自责。
为了让自己一时的解气而把仅能依赖的队友弄瞎。
这种幼稚的行为。
甚至自己都想发笑。
弄瞎了又怎么样呢……心心念念的姐姐不也一样不能死而复生吗?
这样做,真的好吗?
不…
怎么会不好呢?
要不是她拖延时间,让玲奈犹豫不决不走捷径。
说不定就能更早的把那感染者轻松解决。
也不至于拖到姐姐完全失控。
陷入了奇怪的状态。
说到底…一華还是罪魁祸首。
「你这些日子就在黑暗中度过吧,短暂性失明也有你好受了,说得好像我没有了你就绝对没办法独当一面吗?哈哈哈哈!笑话!看看吧!我这个A级魂印者的实力…」
宛如失智般自说自话还没来得及说完。
手镯就亮起了光。
划开屏幕。
看着那条新人入队,是否同意的信息询问。
她有些兴奋。
笑容也更加诡异了,「瞧瞧嘛…这不就来了?」
#天使学院
「抱歉,刚刚出去跟老师说了一些话。」
「没关系。」
「我想,我在这边挑几个学生入警备队的请求,还是由你来做决定吧。」
「搞什么呀?哪有新人面试不去找老板,而是找比老板等级低的员工面试呀?」
「刚刚老师回来时路上碰见了雪野,我想告诉你的是,那个已经不再是你熟悉的雪野对,即使这样,你还要把她视为队长吗?」
懵圈是必然的。
亚伦大概也看出来了,「算了,跟你说了你可能也没办法理解,如果你确定不把主权拿在手里的话,我也不会再询问,当然,也会视为你拒绝在这里挑学生入队,安心修养吧。」
「等一等!」
在即将离开之际。
身后女孩的呼唤让他再度停留,「还有什么事吗?」
「为什么,你们这里明明是教书育人的地方,能接收我们这些外来的伤患者?」
「你觉得,我们不接收,那些医院能接收吗?」
「说得也是…」
「提到警备队,玄武镇的人都无一不讨厌,但不包括我们…」
「说起来,我好想知道大家为什么如此讨厌警备队,还有,2016年~2019年发生过什么,能否请你告诉我?」
「你是真的这么想知道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进警备队前的记忆都不存在了…被封藏的记忆碎片,那种想努力找回却毫无办法的痛苦,你大概没办法理解吧?」
「明明只是很普通,大家都平凡度过的四年罢了。」
尽管看不到他面上的表情,但从语气中大概能察觉出,说出这话时。
他是多么的平静。
「怎么可能!?」
#警备队
「你就是新人对吧?」
「初次见面,我叫塞拉,B级魂印者,兴趣爱好为运动健身,能把有关带杀伤力的运动器材作为自己武器,请多关照。」
「A级魂印者,雪野,我先提前说明一下,现在警备队人手急缺,所以对于感染者的战斗可能会有些艰难,我也没办法时时刻刻帮到你,一切看你自己。」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大话别说太早,这种工作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先劝退你一下,也算是给你个好的建议吧!」
「抱歉…我有问题想询问一下。」
「什么?」
「现在整个警备队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原本是三个,可惜出事故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了现在还在医院疗养呢~」
「能请你告诉你那个人的名字吗?」
「一華啊,怎么了?」
「……没事了。」
「真是,神神秘秘的 跟我来吧!」
「好!」
「看好了,这个智能大屏幕上,下边这块地区,是我们现在所处的玄武镇,是我们唯一要管的地方,要是出现哪个地方感染者哪个地方就会亮红点警报…说起来,你会使用全息投影的手机吗?」
「会吧,在进来前我的手机已经安装过全息投影系统了。」
在得知了塞拉不仅会使用全息投影的手机还会地点瞬间传送后。
雪野松了一口气。
在开始,她还担心这个新人会不会很难教。
现在看来,除了要教后期战斗,如何把感染者送去空间。
基本没什么要教的了。
她甚至恨不得往后进来的每个新人都像塞拉这样就好了。
又是几天过去。
野兽出没越来越频繁。
这种情况下,人人都想这如何自保。
感染者自然也变少了。
「警备队员不负责处理野兽外的任何敌人吗?」
「随你吧…一切…都无所谓了。」
雪野有些精神疲惫。
看似该报的仇也报得差不多了。
但奇怪的梦境却依旧每天晚上都在困扰她。
每天晚上的梦,都是那么的似曾相识。
她甚至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每天晚上做的【梦】,会不会跟自己失去的记忆有关呢?
再往大点去想。
这些【梦】都是碎片。
把这些碎片拼起来,就是完整的拼图…
会吗?
正想时。
塞拉的声音打断了她思绪,「冒昧问一下,这里之前是不是曾经有过一个叫玲奈的警备队员?」
「玲奈吗?的确是有过…不过…」
「………我知道了,她现在在哪?」
等等,为什么要问玲奈呢?
一个刚刚进来的新人,为什么会知道去世这么久的警备队员呢?
不行。
不能留着她。
她跟玲奈是什么关系还不知道,万一是好朋友,而得知了我把玲奈逼死的话…
又或者已经知道了,特意来给玲奈报仇…
铁定不能留!
「之前已经退出警备队了,据说现在住在禁忌林那边。」
「知道了…」
#月饼工厂
「嘿嘿嘿有本事来打我呀略略略!」
「你有病啊干嘛把胶纸袋套人家头上(‵□′) !」
车间。
两个一男一女的员工在休息时追逐打闹。
看似玩得很开心。
尽管女孩被男孩捉弄后骂骂咧咧。
但并没有真的生气。
对着男生毫不犹豫就是踹上一脚。
「这位同学不可以这样捉弄女生哦!」
明明不过是玩闹罢了。
突如其来的第三个声音却带着满满的严肃感。
两人先是懵圈了一下。
接着就是一阵爆笑。
笑声里是满满的嘲讽。
明明单纯善良的自己。
不过是想善意性的劝告一下罢了…
满是伤痕,本就脆弱的心灵。
再次雪上加霜。
算了。
当我留给这世界的最后善意也被无情扼杀
也就证明。
这个世界真的容不下我了吧………
考虑也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次日的午夜。
躺床上的女孩再度惊醒。
在这一瞬间。
她终于。
把支离破碎的的记忆碎片。
给完整拼了出来。
「果然…」
……………
亚伦:「有事和你说。」
一華:「怎么了?」
亚伦:「雪野说找到了让你眼睛重新恢复的药物,她在禁忌林等你…」
一華:「真的吗?我现在过去。」
亚伦:「等等。」
一華:「怎么了?」
亚伦:「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一華:「奇怪?」
亚伦:「虽然她说进去禁忌林里面就能让你眼睛恢复,但依据是什么她可没说,我只是不太放心,觉得不会有好事发生,更重要的是,禁忌林任何人不得涉足的规定你不可能不记得吧?」
一華:「为什么我们不能相信一下那孩子呢?说不准她真的想为自己之前犯下的错赎罪,给她一个机会吧。」
亚伦:「我还是不放心,让几个比较强的学生陪你去吧,有个照应也好。」
一華:「也好,那就谢谢了。」
#森林外围
「往前走就是禁忌林了。」
「就送到这里吧!」
「真的没问题吗?」
「不会有问题的,放心好了,任何人不能涉足禁忌林,我一个人进去哪怕出事了也只是我一个人,至少不会连累你们。」
「那你自己小心点。」
「我知道了。」
和学生告别后。
一華终于迈开腿,往前走进了森林。
「雪野,你在吗?」
话问完的一瞬间。
伴随着后脑勺就传来强烈的剧痛感。
蒙着眼的雪白纱布也掉落地面。
摔倒。
朦胧
模糊中……
她看到了那熟悉的面孔。
逝去已久的,队友的面孔。
「哈哈哈哈哈哈!」
这刺耳的笑声。
环绕着森林,在这片诡异的丛林回荡着。
久久……
挥之不去。
什么都不知道。
只知道,脑袋一阵生疼。
好像下秒就要炸开般…
身后仍在狂笑的玲奈。
还有另一个倒地不起,倒在身边的那个,素未谋面的女生。
……………
意识…已经越发涣散了吗?
我视线最后所看到的情景是。
雪野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
接着就是……两眼一闭。
与此同时的飞船。
雪野正站在中央控制厅。
确定了要把飞船切换至攻击,火力全开模式。
底下。
一片狼藉。
野兽四处横穿,血流成河的市区。
迎来了最后的狂轰滥炸。
即使到了最后。
我仍然不知道。
这个世界。
下面的一切。
野兽,尸体。
究竟是虚假的还是真实的。
不过。
无所谓了。
虚假也好,真实也罢。
一切都,让其埋藏在这炮火当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