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吗……我……为什么……变成……这样……啊……枫……这样啊……是我把你……对不起……没能……兑现诺言……请……救救……这个国家……」
净化结束后,还有一口气的敌人突然变得不同了,她看着梅瑞狄斯的眼神充满了慈祥、仁爱等情感,而且完全没有仇恨之类的样子。
这样说完,敌人就失去了生气,身体在血泊中冷却下去。
「唔……怎么回事?」
梅瑞狄斯满脸疑惑的把手中的心脏放回敌人的尸体中,同时找到一件衣服为其盖上,遮住躯体。
「刚才的样子,和战斗中完全不同啊?」
在梅瑞狄斯的印象中,桑德兰德帝国统治阶层就没有好人,这也就不能怪她不明白了。
「该不会是被那些雾气影响……」
她刚要得出结论,从早已退到远处的敌军中冲出一群人,怒吼着向她杀来,但反抗军也不可能只是看着,后方射出的魔法立刻在那群人中间炸开,可即便这样那些人也没有停止脚步。
「……停手,我有事要问那些人,你们去压制其他地方。」
在那些人身上梅瑞狄斯没发现暗示的迹象,而且也不像是被进一步的控制了,更重要的是就只有一小部分人是那样,所以她认为这件事和她脚边的尸体有关,决定稍微询问一下。
之后,由于绝对的实力差距,冲向她的人轻易的被她一个人压制、活捉。
从那些人口中,准确说是带头冲锋、原本是管家的老男人那里,梅瑞狄斯得知作为她对手的女性的过去。
她原本是个温柔、亲民、与这个国家格格不入的大小姐,即便继承了公爵之位最初也没有变化。
但在继承爵位后的某一天,却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不仅与其他统治阶层变得相同,甚至还开始对那些美貌或帅气之人下手,要是投降就会当成宠物饲养,否则就会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这还是最初的状态,女公爵当时还能与其他人正常对话,最重要的是会不断劝说与她一同长大的可爱女仆逃离她,甚至逃离这个国家,但作为一同长大的朋友、女仆不可能轻易离开。
结果在某一天,女公爵的态度突然变了,她兴致勃勃的抓住那位女仆,活生生的剥下了女仆的皮制作成墙上的挂饰,然后在以恢复魔法治好女仆后立刻着手开始进行标本制作。
那时候女仆的哭喊从始至终都是在尝试唤醒女公爵,这件事让老管家记忆深刻,但女仆最后也没能成功,被制成了女公爵第一个收藏标本,另外,女公爵死前所说的枫就是对女仆的昵称。
而在女仆之后,曾经的“宠物”也都被做成了标本,并且还变本加厉的捉住更多俊男美女。
「小姐她每次都会说着好嫉妒、好想得到,这种话处理标本,至于反抗不从的,她的态度就是得不到就毁掉……」
老管家说话时毫无生气,眼泪却不断的落在已成为尸体的女公爵脸上。
「为何……为何会变成这样……」
「唔……这是战争,我不会道歉,但我想她是因为邪教徒的原因变成这样吧……」
梅瑞狄斯别开视线,她早就明白了老管家和其他人想要攻击她的理由,就像那位女仆到死也不放弃一样,这些女公爵最初的部下都知道女公爵的过去,始终保持着她可以变回原样的一丝希望,这种情况下梅瑞狄斯杀了女公爵自然会让这些人失控,即便这是在生死无常的战场上。
同时,梅瑞狄斯也能理解老管家的想法,在这个国家中,出现一个想改变现状、有权有势的公爵是多么不可思议,又是多么珍贵,所以她也不能怪老管家在没有办法解决异变的情况下还抱有希望。
但现在可不能沉浸在伤感中,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她必须问一问。
「你还记得在最初的变化前她说过什么吗?」
「……并没有……啊?难道……怎么会……」
「是什么?」
看到老管家突然开始自责,梅瑞狄斯催促他回答。
「小姐曾说过,无论付出什么都会保护大家,也说过要是她变得不一样就快点逃跑……因为那段时间从首都回到领地的小姐总是一副压力很大的表情,在说出那种话之后又说了一句是开玩笑……当时我怎么就当成小姐小时候耍脾气来看待呢!怎么就没注意啊!」
老管家紧紧攥着的拳流出了血,然后长出一口气拔出匕首。
「小姐,我这就去陪你!」
「喂!」
梅瑞狄斯在最后一刻成功挡住了老管家准备自杀的匕首。
「如果你不是寿终正寝,恢复正常后死去的她不会高兴吧?」
她把匕首从老管家手中抢来,然后看了眼其他被她绑起来的人。
「我只给你们两个选择,跟着我们一同战斗,完成她的遗愿,或者留下来守护尸体。」
众人沉默之后,没被绑住的老管家率先站起来。
「那我就再动动这把老骨头吧,刚才是我思考太消极了!小姑娘,你说得对,我要完成小姐的愿望,至于你杀害小姐一事……谢谢你帮助小姐解脱。」
老管家低下头。
「不,你不需要谢我,恨我也可以,毕竟我想有人是可以在战斗中就发现她的不同,帮她恢复正常的……」
梅瑞狄斯露出有些悲伤的表情望向突然发生爆炸的城堡。
「所以,你们不需要强迫自己认为我这是救了她,但为了防止还有这样的事发生,不得不提醒一下了。」
她看看其他人后让老管家放了那些人,然后叫来一名反抗军跟着这些人确保不会被当成敌军。
至于梅瑞狄斯自己则向不知为何变得给人冥界感觉的城堡前进,同时先一步联络奥萝菈告知自己这边的情况,但她只得到了听起来心情不好的「知道了!」这种回答。
感觉情况不妙的梅瑞狄斯立刻加速,然后意外的在中途碰到了刚刚强行军抵达的塞缪尔等人,简单自我介绍并接受治疗后,汇合的几人继续向城堡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