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这碗鱼汤好好喝啊……”
夜半时分，月夜之下，小正太与大姐姐坐在屋外的一块石头上。
他们身上共同披着一席毛毯，迎着头顶上的月光，相互依偎在一起取暖，肉体与衣着间交替摩擦，迸发出一阵阵带有温情的火花。
此时，他们的手中也各自拿着一碗鱼汤，小心翼翼地在月光之下品味着，一副陶醉的模样。
“姐姐，你的手艺还是没有退步呢，还是能做出小墨最喜欢的味道来。”
轻轻擦了擦小嘴，墨如清往抬头往齐霞看去，眼神中浮现出了阵阵柔情，不似曾经的那种家人之间的感情，而是包含了一种男女之间的情欲。
齐霞这边，她同样也是如此。
毕竟此时坐在自己身边的，已经不单单是从小照看到打的小弟弟，更是一个自己所心爱的、已经私下确定关系的恋人。
恋人……
在内心嘀咕了一番这样的词语，齐霞的内心一阵阵加速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加灿烂，在头顶月光的照耀之下，显露出一抹无暇的色彩。
“哈，小墨喜欢就好，之后如果小墨想要的话，姐姐愿意一辈子给你做好吃的，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娶我的时候……”
“嗯！到时候小墨娶姐姐的时候，姐姐也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要穿一身最漂亮的婚衣，做小墨的新娘子！”
面对少年的这番童言无忌的话语，齐霞更加流露出一抹羞涩。
“哈，你这小鬼头啊……说的这么欢，结果之前床上的时候连一声‘娘子’都不敢叫，真是光说不练。”
“唔，这种事情至少要等结婚后再说嘛，现在就叫姐姐为娘子的话，小墨会害羞的。”
少年微微鼓起嘴巴，似乎完全不羞涩之前与齐霞之间的那番相爱，反而更在意各自之间的称呼问题。
对于此，齐霞也是无奈地笑了笑，暂且不管少年的这番别扭的想法，而是揽住他的肩膀，与其一起躺在了屋外的大石头上，凝望着头顶那摧残的圆月。
“小墨，遇到你，真是姐姐我最大的幸事。”
齐霞再度说出了告白般的言语。
“嗯，小墨也是一样，姐姐对于小墨来说，也是最为重要的人。”
抱住齐霞的胳膊，墨如清眼神微微闪烁，随之在着寂静的山崖上，迎着周围那点点萤火虫的星火，轻轻张开嘴唇。
“……姐姐，小墨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墨如清突然开口道。
“嗯？何事？”
齐霞笑着眨了眨眼。
“姐姐，您认为，石头能点头吗？”
“石头点头？”听到这句话，齐霞疑惑地低下头来，“嗯……如果光说顽石点头之故，姐姐我最先想到的便是道生法师，以坚定不移之心境讲经，石头亦能同意心之观点，小墨你指的是这个对吗？”
“嗯，所以说，姐姐你是认为石头可以点头了对吧？”
“可以这么说吧……如果有着坚强的内心，无论多大的难题都可能有解决之法。”
齐霞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小墨再问姐姐一个问题，请问姐姐，您认为石头可成佛吗？”
“嗯？石头成佛？这……”
面对墨如清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齐霞一时间有些被搞蒙。
“……小墨，姐姐有些没搞懂，什么是石头成佛？”
“就是字面意思呀，姐姐，你看周围这些石头，你认为他们会成佛吗？”
随手抓起一旁的一个小石头，墨如清将其放到了齐霞的手中，对其如此问道。
“这……”
抚摸着手中粗糙的表面，齐霞微微皱了皱眉头，内心之中产生一阵阵困惑，似乎不了解墨如清到底在想些什么，也不知该如何对其回答。
“这个……大概，成不了佛吧，这只是一些石头，又不是人，如何能觉悟呢？”
“嗯，小墨也有类似的想法，只不过小墨觉得石头不能成佛的原因，并非为它们非人，而是因为它们没有那份成佛的心。”
“哦？成佛的心？”齐霞眨了眨眼。
“嗯，道生法师对石讲经，讲到石头也点头认可他的理论，所赞扬的是道生法师坚定不移之大决心，而并非是那些点头的顽石。即使听了至上之经典，这些石头也依旧不会有自己的思考，不会有任何的开悟，无法成佛。”
少年缓缓说道。
“即使现在，就算再出现一个人用最为深刻的言语讲述魔理，顽石也依旧会点头赞同，因为它们没有任何自己的思想，这也是它们成不了佛的原因。既不入尘，如何出尘？无心之人，无心之石，无论佛魔之相，皆是虚妄。”
“无心之人……虚妄……”
嘀咕着墨如清的话语，齐霞的目光之中也透露出几分思索，而墨如清也是继续说道：
“姐姐，小墨跟您说这些，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思，只是想要感谢您，感谢您对于小墨这么多年来的关照。”
轻轻拉起齐霞的双手，少年朝其看去，目光显得悠长而又透彻。
“姐姐，在遇见您之前，小墨其实一直不清楚自身到底是要去做什么，自从记事开始，小墨没看见过爹娘，没看见过师者，在这个世界中，完全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干什么，宛如一个无心之人般，没有任何意义地活着，在遇到你的那天早上，甚至……已经产生了离世的念头。”
“什么！小墨你……”齐霞睁大了眼睛。
“哈，别那么紧张姐姐，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小墨不会再去思考这些消极的事情了，毕竟小墨的那份心，已经找到了。”
这样说着，墨如清将脸蛋贴在了齐霞的胸口处，在那不断加快的心跳声中，默默闭上了双眼。
“姐姐，遇到你之后，小墨这才找到了人生的意义，你对于我的那份心意，也让小墨第一次感受到了‘心’之所在，对于小墨来说，姐姐你便是我最为看中的‘心’！”
“小墨……”
听着墨如清这番真诚的言语，齐霞的眼中也流露出一抹闪光来，内心被一种感动所充斥。
“小墨……姐姐会一直关心你，只要你愿意，姐姐也会永远作为你的心！永远地陪在小墨的身边，永不分离！”
“嗯，谢谢姐姐。”
在齐霞的怀抱中，墨如清感动地蹭动着身体，对齐霞撒娇了一番。
“姐姐，为了你，小墨愿意去不断尝试开悟，让自己能够更加有力地保护好姐姐。”
“哈，那如果小墨之后真的开悟了，是想要成佛还是成魔呢？”
抚摸着少年的头发，齐霞对着他打趣般说道。
而墨如清这边，听到齐霞的话语，他则是若有所思眨了眨眼，说出了自己的回答。
“……小墨只想帮助姐姐，为此，无论是佛是魔，也都无所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