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那拐。”振宇像一个指南针，但也因为急匆匆的赶过去，振宇没有体会到一大一小的柔软。
穿过中庭，踏上旋转楼梯，推开厚重的雕花门。
一位老者坐在欧式齐花椅上，蕾花边的窗帘向两边束缚，向下偏斜的阳光完完整整的照落在里面，照在松枝绿的军服上，让左侧胸的勋章彰显着他的荣耀。
振宇直直腰:“报告总教官！”两个女孩松开手，振宇这才抬起手臂敬礼！又说了一遍:“报告总教官！”
女生并没有关注这威严的总教官，视线被桌子前面的老师所吸引。
“柔柔老师？”
“为什么要疑问句啊？我在这里不行吗？”
莫情舒和依若巧甩甩头。
“今天我这里可真是热闹，顾青柔以前也为自己的同伴。”
“往事就不要提了。”顾青柔阻止了总教官的回忆。
总教官卸下以往的威严，挪开欧式软椅，站在窗前双手放到后背，平静的海面继续说:“好了振宇把手放下。”
“是！”
“说吧几个小姑娘。”
莫情舒一下子冲在桌子面前，手掌用力拍在桌面上，鼓气冲冲的表示:“是万更才先欺负的，为什么要罚陆毅！”
柔柔老师有些戏弄的说:“我提醒一句，还没下处罚哦。”
“唔....。”
“我们刚刚就在讨论完这件事，惩罚会减轻很多的，已经争取不退补助金，所以还有什么事呢？莫情舒~”老师最后一个字特意拉长，知到被戏弄的莫情舒只能回一句。
“...没有了。”莫情舒战败回归。
孙夜露:“麻烦老师了。”孙夜露微微低头，对着几个小伙伴说:“回去了。”
“好~”
“唔！不要笑了。”
“等等，别拉我，我可以自己走。”
几个小伙伴拖泥带水离开了总教官的办公室。
“哈哈，真有活力啊。”总教官轻呵，柔柔老师则抵着脸，无奈的摇摇头:“活力太高，可就是调皮了。”
“这说明我们的努力是有用的，他们活在幸福中。”
“好好，说回刚刚的事。”
总教官过头，那威严的面容说:“跟莫陈说这种情况。”
“会不会太过了呢？”
总教官拿起桌面上的名单，说道:“我不是老师，也没有教导别人的本领，只是一个在战场上侥幸回来的老头，但我知道，一个孩子放下年轻气盛的尊严，浑身带伤恳求我帮他的朋友时！我知道，这就是我的失败！大人的失败！社会的失败！”
高昂的话语逐渐平和:“告诉莫陈，我的态度不会改变。”
“明白了，你也别生气了，不然会老的更快的哦。”
“你这孩子，当几年教师就放肆了，快回去跟莫陈说明。”
“好的~爷爷。”
总教官刚想训斥，柔柔老师已经关上了门溜走了。
“失败吗？”柔柔老师在门外望向窗外凛凛可危的凌花，忽飞过的白鸟，下定了决心。
……
午后的阳光在这一刻变得明媚，让白剔的大地透出本应的美。
温热的汗滴，融化于大地，薄浅的雪花被拖成一道印记，远处所隐瞒的景物也变清晰，他回来了。
那颗心向他飘去，所期盼之人，踏足白雪，纷纷而落的白花，与暖风相望。手心放在胸前:“毅。”
“嗯。”在白景中回应白雪晴的呼唤。
“哦！小弟出狱了。”振宇一把靠过来，晃开搭在肩膀上的气，看着赶来的几人笑着说:“是不是还要给我开个宴。”
“没问题！军训回去开个宴。”
“呵呵，去哪庆祝呢？”
“我要吃红烧肉！”
“吃那么多，小心变肥婆咯~”
“那也没有你肥！”
“什么肥？我这叫刚刚好，你不信问男生。”
“振宇！你觉得呢？”
“啊？你问我~嗯我的话，身材什么都可以，最好是中等身材，啊前凸后翘那种，也没什么要求。”
“那莫情舒这种呢？勉强也是前凸后翘哦。”
“莫情舒嗯~太矮了。”
“去死！”莫情舒这次特意收了力，没让振宇当场暴毙。
“嗯哼！”几人才发现国脸老师板着脸，交叉着手在一边听。
而那个万更才脸色更难看，咬着牙根，贴合在鼻梁上的绷带都被脸部肌肉扭到一边。
鼻梁骨上的绷带，如果在画龙点睛的点上一点红，想必会更加讨喜吧。
“你们几个聊够了？”
“聊够了！”振宇直愣的说，让已经够方的国脸老师，变得更为规整了。
“那就给我快点回去！”
“好~”女生组漫不经心的回一句，走在前面手牵手，你聊一句，我一聊句。
“毅...你的伤”白雪晴慢慢放缓脚步走在陆毅身边。
“医院整好了。”
“...处罚。”
“记过呗，还能什么？”
“...毅，要是钱不够，我会给你的。”
“别，我可不想当吃软饭的。”
白雪晴脚步放的更慢了，在地面上印出的脚印变得更深了，看她这样:“没事的，就算补助金撤了，我还有辅贫金够我用的，而且还没确定要撤。”
白雪晴点头回应，那半敞的铁门也缓缓关上。
一行人回到前庭，总教官见几人而归:“叙完旧了。”
“是的！”
国脸老师惭愧的说:“这些学生太调皮了。”
“是我许可了，各学生回班，准备礼阅。”
“是！”几个人刷刷的窜回班。陆毅动身回班时，国脸令斥道:“陆毅！万更才！礼阅结束来办公室。”
想也不用想，肯定没好事，万更才则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刚刚还扭成一个鬼脸，如果他表演京剧换脸，是不是会火呢？
“现在他是我的学生，结束后我来处理。”
“好，就拜托你，我先去汇报给这两个孩子的父母。”
国脸离开，陆毅也回到班级，那原本的位置终于重新站回，挪开身，前后两边的人也跟着躲开一段距离。
“你鼻子怎么了？”
“还不是前面那个垃圾打的。”
“下手真狠，那个智障什么时候退学？”
“呵呵，马上就退了。”
“笑了，刚两个星期就要退学了。”
故意压低的话，在耳边指骂，内心却没什么波动，可能是习惯了吧。
不由的笑，没什么来由，就是想笑而以。“哈哈...”用手捂住，可总是止不住。
“那个**在笑什么？”
“疯子一个，你知道吗？我按着他打的时候他就在笑，边笑边哭的。”
“那真逗啊，呵呵。”
各班班长一声令下，踏着正步，从左侧而来立正，向总教官看齐，班长小跑来到面前敬礼。
“报告！E01班到列。”
随着总教官的确认，阅队礼毕正式开始，各班级展现这一个星期的训练成果。
“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报数！”
“一！二！...”学生震耳欲聋的破喊，踏破了山河，炯炯有神的双孔又重回了活力，甚至连一些滥竽充数的同学也积极的参与这最为庄严的时刻！你要问为什么？那当然是，干完这一单就解放了！能不兴奋吗？
毕竟是真的地狱，早上一大早就拉了起来晨跑，刺骨的寒风灌入肺腑之言，顶着酸肉肌痛又嗯站10分钟、15分钟、20分钟，有人不行了，就拉着去奖励蛙跳俯卧撑各来一通，直到真的不行了才放休息一小会儿。
还有什么整队、行进间转法、停⽌间转法，光这些最基本的步伐礼仪，就让这些学生磨的一点脾气都没有，更别说军体拳了。
“报告！E03班到列！”刘青云小跑上前报告，但本应的流程发生了一些变化。
刘青云径直的在总教官耳边窃窃私语什么，又很快的退回去，变回了正常的流程，时间过得很快，学生那越发按耐不住的心，在气魄山魂的呐吼得以体现。
终于在最后一个班，踏完最后一个步，走出最后一个场地，总教官“集合！”两字，宣告这魔鬼般的军训终于终于结束了，所有学生都懈了口气。
万里长城的两千余年的建设，都没有这些学生在这一刻获得的解放感多。嗯说过了，反正也差不多。对于这些大小姐，大少爷来说。
“不错，这个星期的训练我有看到你们在风雪中奔跑互相扶持的模样，有看到在太阳下屹立不倒的模样，有看到不畏酸苦咬牙坚持的模样，这些优良的品质希望你们能深刻体会，不管是今后的社会中，还是生活中，这些品质都会成为你们的矛与盾，克服你们即将遇到的困难，所以现在举起手，为自己鼓掌！”
响彻云霄的掌声，让这一星期的辛苦变为了值得，不为别人，就为自己而响出掌声，让他人听入掌声，化为自己的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