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诺德将桌上的文件向前推了推，“签字吧，埃奎尔先生。这样，我们就可以着手开始解决你的问题和麻烦了。”
“你说的……相当吸引人，”埃奎尔没再喝酒，只是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说：“不仅只是解决我目前的麻烦，还会给我提供一份报酬相当丰厚的工作，甚至承诺会投资治愈辐射病的相关研究……但，恕我直言，就目前看来，你们并没有提供这种报酬的能力。”
就算你们有这种能力，又为什么是我？埃奎尔恶意地揣测着，恐怕同样是为了重现胜利曲计划吧？
“请看一下这份合同吧，埃奎尔先生，第一页就好。”
埃奎尔将合同翻转过来，在桌上小屏幕播放的广告的照明下，埃奎尔终于看清了那份合同。
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内容，而是印在合同底下，背景板一眼的浅色联合国标志。
“不是每个组织都可以在合同上印着联合国的标志的。”
“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多诺德愣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请让我离开一会，我需要打个电话。”
“随你。”埃奎尔觉得自己有些困倦，他看着多诺德起身离开，打算再过几分钟就离开酒吧。
然而，不过两分钟过去，多诺德便去而复返，他坐回埃奎尔的对面，说：“你的问题已经被解答了。”
“什么？”埃奎尔皱着眉，此时，他的手机响起了短信的提示音。
“看一眼吧，埃奎尔先生。”
埃奎尔狐疑地抽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了短信。
两条简讯在收信箱里躺着，是银行发的，催债吗？
“尊敬的埃奎尔.伊切利斯先生，您共计三十万美元的信用卡欠款已还清……”
“尊敬的埃奎尔.伊切利斯先生，您尾号7933的账户收到转账，共计七十万美元，备注：‘答案’……”
埃奎尔抬头看向多诺德，他点点头，说“埃奎尔先生，如果你仍然对我们的身份有所怀疑，我们可以为您安排与联合国秘书长或者任意五常元首的会面，而他们都会向您保证这份合同，还有我们的身份的正当与合法性。”
埃奎尔低头沉默许久，眼中阴影伴着桌上屏幕的光闪烁着，就在多诺德认为他会拒绝，悄悄将手伸向口袋里的**时，埃奎尔抬起头来，问了一句话：
“为什么是我？”
“……我们认为，你的存在，对我们的计划而言尤为关键。”
“什么计划？”
多诺德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文件再往前推了推。
——多余的，恕我无可奉告。多诺德沉默着，对埃奎尔如此说道。
埃奎尔的呼吸逐渐有些粗重，他环抱双臂，盯着桌上的合同沉默许久，抬头说了一句话：“给我笔吧。”
嗯，再差，又能差到哪去呢？
“在你签字前，我需要先提醒你，”多诺德从怀里掏出钢笔，“你接下来参加的任务可能会导致死亡、瘫痪、植物人等后果，并且，鉴于任务的密级极高，在可以预见的未来里，你有可能永久性地处于监视中。”
“没事，我能接受。”埃奎尔将身子朝前探去，接过了冰凉的钢笔，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多诺德拿起合同，确认签名无异后，将其折叠，收进了怀里。然后，他站起来，对埃奎尔说：“走吧，埃奎尔先生，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赶。”
多诺德带着埃奎尔出了酒吧，进了等候在门外的黑色SUV。在关上车门，确认埃奎尔系好安全带后，多诺德手背轻敲车内隔板，司机拿起无线电，说：“VIP已上车，出发吧。”
低沉的引擎开始全速运转，随着车辆开动，道路两边的小巷里也分别开出两辆SUV，组成了车队，向着城外开去。
在小巷的阴影里，杰克.修接通了电话。
“老板，他似乎找上了靠山，要跑路啊。”
“当然，我放了追踪器，我什么时候让您失望过？”
“活捉最好，但是相对完整的尸体也可以？”笑容爬上他的脸，并且逐渐猖狂：“那么，我可以要一队人手吗？还有一些相对必要的器械——”
“当然，我明天会带他回来的。我什么时候让您失望过？”
……
SUV在城外的道路上穿行着，缺乏维护又饱受战争摧残的道路满是裂痕与坑洞，让这地势平坦的一路也相当颠簸。
时钟已经指向早上，但太阳仍未升起，这在高纬度地区的夜里是相当常见的情况，有些迟到的太阳给埃奎尔的睡眠质量做了保障，借着尚未消散的醉意，他此时鼾声震天，头贴着玻璃，伴着行驶的颠簸一颠一颠的。
多诺德坐在埃奎尔的对面，直挺着背，脑袋低垂，闭目养神。
道路的两旁是焦化的树桩，这里以前大抵是一片森林，大抵已经直面过上百个寒冬的森林，见证过人类在它的附近艰难求存后迅速发展壮大的森林，或许它还经历过其他的历史，但是山火与战争的到来已经将之毁灭，这里只剩下焦土、碎石、树桩了。
当然，还有埋葬在土地下的尸体。
开路的SUV司机看着道路的尽头升起一点光芒，他眨眨眼，拿起放在旁边的墨镜，似乎是太阳升起了。
今天的太阳，似乎比预想之中更快升起，而且，没有以前的亮。
那是……直升机？
他抓起旁边的无线电：“基地，这里是巡弋者一号，查询航线信息，有架直升机的飞行路线和我们重叠了。”
“基地收到，巡弋者一号，你们附近无任何航线安排。”
“基地，请查询禁飞区覆盖范围，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呃……巡弋者一号，这里是基地，已确认禁飞区完全覆盖行动范围。”
司机眯起眼睛，他看到那架直升机在机翼上挂载了些什么，但是他被直升机探照灯照得直晃眼，看不清。
他觉得那架直升机挂载的东西的形状有些熟悉，似乎经常在电影和游戏里见到。
挂载喷出火光，光点连续不断地朝着车队砸下。
“他妈的！火箭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