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牢房建在地下,又终年不见天日,因此此处霉菌丛生,潮湿阴冷。苏沫坐在地上,虽有稻草作垫,却也并不舒适。
耳畔常有囚人呻吟,也有睡觉鼾声如雷者,这让这狭小的牢房里总有令人烦躁的声响。
苏沫晚上想修炼十二地支诀,却又因周围过于嘈杂而未能静下心来,便与王震泰聊起天来,这一聊,便是一晚上。苏沫意识到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时候,三名狱卒已然拎着铁索铁枷,前来带张大彪走了。
苏沫睁开眼睛,就看到狱卒正在打开张大彪的牢房们。
张大彪昨天晚上睡得很香,没有因为今天就要被带走而辗转反侧,牢房里面的鼾声来源也有他一个。令苏沫欣慰的是,张大彪这样安睡是因为打算为今天积蓄精力,好争取一线生机。
苏沫也未动,只是一直盯着对面的张大彪。
张大彪刚刚起床,昨天的他看起来并没有做计划,早上他的表情倒是十分轻松。苏沫的一番话彻底点醒了张大彪,他决定背水一战了。
“走了,等一会儿不要挣扎就不会有痛苦。”一个狱卒公式化地对张大彪说道,“待你接受完了血天大神的启示,就会知道成为血行者是一种怎样的荣耀了。”
“哼,既然是无上的荣耀,你怎么不去做血行者?”张大彪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面前的三个狱卒,冷笑着说道。
“少废话。”狱卒把镣铐拿出来,准备给张大彪拷上。
“啪!”
张大彪自然没有服从,他瞬间动了起来。双手握成团,横着砸在面前的那个狱卒耳朵上,只一下便将那狱卒打得眼冒金星,斜着飞了出去。
虽然每天血天圣教给囚犯的食物只能维持犯人不被饿死,但张大彪昨天吃完晚餐便睡觉了,一早上起来,胃中食物还未能消化殆尽,身体也正是有力气的巅峰时期,这一下势大力沉,狱卒作为低层次的信徒,其实只有炼骨期的修为,而张大彪乃是外修期巅峰,这一招打在那狱卒脸上,高下立判。
苏沫在牢房里面坐着,静静地看着张大彪的反抗。王震泰也没有说话,趴在苏沫头顶上,微笑着观战。
“去叫人增援!”一个狱卒马上推开背后那个没什么实力的同伴,大喊道,“杀了他!”
“杀我?来啊!”张大彪哈哈狂笑着,一拳捣在那狱卒脸上,那狱卒明显实力强一些,被打了一下之后并未翻倒,而是后退两步,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来。
“打死他!打死他!”
“杀了那个血天圣教的狗杂种!”
“把我们放出去啊!张大彪!”
旁边的囚犯们早都醒了过来,他们站在铁栏后面,疯狂地伸出双手,吼叫着。一时间,每一个牢房都喧哗起来。
张大彪见了狱卒手中的匕首,本来该打怵,但此时求生的欲望已经令他无所畏惧,他拿着之前从狱卒手中夺下来的铁枷,权当武器使用。
那铁枷有将近二十斤沉,用在张大彪手中,倒是趁手。他将那铁枷舞起来,当做一面盾牌,直接向狱卒的匕首撞过去。
匕首毕竟是匕首,被铁枷一撞,顿时弯成了直角,险些被直接撞断。
狱卒也当机立断,一边往后退,一边从怀里摸出一粒血丹,放在嘴里嚼了两下便吞了下去。
张大彪也紧追而上,随着那狱卒走出了自己的牢门,铁枷带着呼呼风声朝着狱卒头上抡去。
狱卒的眼睛很快便出了变化,他低吼一声,扔掉匕首,双手抓向铁枷,此时的他吃了血丹之后一身的蛮力,已然不怕张大彪。
张大彪能打又如何?狱卒十分自信,自己以前亲手杀过好几个想跑的囚犯,张大彪只会是最后一个。
说时迟那时快,狱卒的双手已经紧紧抓住了张大彪的铁枷。手掌与铁枷碰撞,发出当的一声,而后两人便僵持起来。
“魔道小儿,吃了血丹好大的力气!”张大彪额头冒汗,一声大吼,一脚踢向狱卒。
张大彪身体高瘦,一双腿也自然修长,一脚正踢在狱卒肚子上,狱卒手上的力气马上小了些,被张大彪夺回了铁枷。
“可以啊,这个人的战斗经验还算丰富,只是可以招式笨了点。”王震泰点着头评价道。
狱卒不回答,狂叫一声,一肩膀撞向张大彪。张大彪躲闪不及,竟被一下撞翻。
狱卒还想用脚在他胸口补一下,直接了结了张大彪的性命,但没想到,后脑突然受到了一记重击!
那是一个破烂的陶碗,里面还装着半碗已然有些异味的粥,这一下让狱卒措手不及。
“砸死你!让你杀我兄弟!”一个囚犯在牢房中伸出手,破口大骂道。原来是他扔的碗,砸了一下狱卒。
许多囚犯此时都躁动起来,他们本就是对血天圣教有着深仇大恨,又明知自己活不成,自然个个凶狠如狼。
没有办法从牢房里面出来,囚犯们便把自己的碗投掷出去,拼命地砸那个狱卒。
狱卒怒不可遏,回头便要去杀那个第一个扔碗的囚犯,顶着满身的残羹剩饭便后头。
可张大彪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他很快就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然后用胳膊狠狠地勒住了那狱卒的脖子。
狱卒现在已经在血丹和愤怒的作用下失去了思考能力,他被张大彪勒住脖子,慌乱起来,拼命地用后脑去撞张大彪。
张大彪比他高了半头,并未受伤,他将第二条胳膊放上去,双臂一齐用力,狠狠一勒,只听卡吧一声,那狱卒的脖子竟然被这一下弄断了。
狱卒马上死去,口中流出鲜血。
“好!杀的好!”
“我们报仇了!”
囚犯们见那狱卒已经死去,便兴奋地欢呼起来。
张大彪把那尸体往地上一摔,又捡起刚刚掉在地上的铁枷当做武器,然后开始翻找起牢房门的钥匙来。
“妈的,钥匙不在这两个人身上!”
张大彪刚打算自己跑出去,却听得外面的大门一声响,冲进来十二三个人。
“谁敢跑?给我杀!”领头的是一个看起来更加高级别的狱卒,有可能是这里的狱卒头领,他凶相毕露,手中一把砍刀,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