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玄,要好好读书啊。”
“放心吧,奶奶,我一定会努力的!”
“家里本来就没什么钱,以后就要靠你赚钱了....”
林衣玄眼前的事物与声音逐渐模糊...
陈土睁开了眼睛,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感受着灼热的空气,淡淡说道“又是这个人的梦啊。”
“小土醒啦。”旁边田里的壮汉看到陈土在树荫下坐了起来。
陈土看向壮汉,礼貌地说道:“谢谢李叔,帮我看东西。”
姓李的壮汉挥了挥手,笑道:“小事,你也不容易,才七岁就这么懂事,帮着家里干农活,我家那小子,整天就知道到处耍,要是有你一般懂事就好了。”
陈土起身,将自己的放置在一旁的东西收拾收拾,腼腆的道:“李叔,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啦,爸爸摔伤了,妈妈要照顾他,能干我的活的也就我了嘛。”
壮汉还想说什么,但是想想没有讲出口,只是看了一眼陈土,随后继续插秧。
陈土熟练地收拾好东西,小跑回田边,挽起裤脚,走进田里,将秧苗分成多份放置在不同的位置,开始继续上午的农活。
夏季的太阳无情地炙烤着大地,陈土黝黑的皮肤早已布满了汗水,唯一让他感到凉爽的便是没过大半部分小腿的泥水。
陈土熟练地将秧苗插在合适的位置,让他们保持这最为合适的距离,将手中的秧苗插完后也便临近了自己放得下一份秧苗附近。
除了偶尔喝口水外,陈土一刻不停下,即便感到了疲惫也是稍微的方面了点速度,但是每次抬起头看着逐渐被自己插满的水田,陈土便深呼吸一口气,再次低下头,心里默默念着:“快了,快了,很快就可以干完了!”
太阳坠落地平线,仅剩下些许亮光照亮远处的天空,田里的大人们也早已收拾收拾离开了,只剩下陈土一人借着落日的余晖继续插着剩下的几把秧苗。
等月亮升起,陈土终于将所有的秧苗插完,背着竹筐,慢慢地走在漆黑的道路上。
“接下来应该可以稍微休息休息了吧。明天去就去把之前捡的干柴带到城里看看能不能买几个钱。
如果能够卖到刚搞买香的钱就好了,我就可以去庙里烧香,祈祷爸爸能够早点好起来,这样妈妈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也不会整天闷闷不乐了。”
陈土边走着,边幻想着自己明天卖了柴,烧了香,然后爸爸的腿上就好了。
推开木门,陈土便看到了妈妈在那哄着弟弟睡觉。
陈土很自然地放慢了动作,让自己尽可能地减少声音的产生。
陈母皱着眉头轻声问道:“怎么这么迟才回来?”
陈土小声回答道:“我把剩下的都插完了,有点累,回来就走慢了。”
陈母看了看陈土,说道:“粥不多了,菜也冷了,你厨房就先将就吃吃吧。”
陈土点了点头,走到了厨房,狼吞虎咽地吃着剩菜剩饭。
吃完后漱了漱口,再脱下衣服用冷水冲了冲身体后便回到了自己那小房间里,看了一眼床边那一小捆干柴,默默地祈祷明天能够卖个好价钱,随后便沉沉的睡着了。
一声鸡鸣叫醒了沉睡中的陈土,走出房间,看到母亲也早已起来。
陈母疑惑地问道:“今天不好好休息,这么早起来干嘛?”
陈土揉了揉眼睛说道:“我想把我那捆柴背到城里看看能不能卖几个钱。”
陈母微微皱了皱眉,问道:“卖钱?”
陈土解释道:“我听村里人说去寺里烧香可以让爸爸更快好起来,所以我想看看能不能把柴卖出去,这样我就有钱去寺里烧香了。”
陈母略微愣了一愣,说道:“早点去早点回。”
陈土点头回应,随后拿了几个晒干的地瓜,背上了干柴慢慢地朝着阳城走去。
阳城是一座最靠近陈土所在村子的小城,陈土也只是跟他的父亲来过几次,虽然只有几次,但是他早就将去往阳城的路线记载了脑海里。
走的路上,陈土时不时的看向四周,寻找着有没有合适的树枝柴,想着在到达阳城前再稍微增加点柴的数量。
不知走了多久,陈土终于走到了阳城城下,通过了士兵的检查后,进入了阳城。
走在阳城的街道上,陈土目光不断的看向四周,一切依旧是那么的新奇,道路两边的店铺里不断的穿出饭菜的响起,让原本就饥肠辘辘的陈土,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背着干柴穿行在熙熙攘攘的道路上,四处寻找着合适的空地来贩卖自己的干柴。
兜兜转转,陈土终于找到了一处合适的空地,将干柴横放在身前,取出一片地瓜干,慢慢咀嚼着着。
靠坐在墙脚,陈土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是陈土第一次只身一人来到这,也是他第一次在座城里停留这么久,以往总是匆匆的来,匆匆的走,从来没有在这里稍稍驻足过。
陈土第一次打量着这座城。
曾经就听村里的人提起过,说阳城是州国最为繁华的城之一。
驻足在这,陈土就明显与这座城显得的格格不入。
路上的繁华,人们的锦衣玉食。
然而陈土却是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嚼着一小条地瓜干。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土的干柴始终无人问津,低头看向摆放在身前的干柴,不由的念道:“是我的柴太差了嘛,还是太少了…”
最后陈土在官兵的驱赶下,再次背起了干柴,走出了城门,回头再次看向这个高大的城门,陈土感到悲伤涌上心头。
一时间陈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按照原先的计划,是将柴卖出去,然后再去寺里买香,烧香。
犹豫片刻,陈土抱着试试的心态,朝着寺庙走去。
驻足在寺庙前,注视着敞开的庙门,陈土眼里充满了渴望,但是他知道,自己并没有钱,即便进去了也毫无意义。
这时一个和尚拿着扫帚出来清扫着门前的尘土,原本他并没在意看在稍远的陈土,直至他打扫完发现陈土依旧默默地站在那,和尚看了看即将沉入地平线的落日后走向了陈土,问道:“小施主,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陈土问道:“师傅,一根香要多少钱?”
和尚听到陈土的话一时间愣住了,一般来说来寺庙烧香都是自带或者直接购买准备好的,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想要购买一根的。
和尚刚想回答的时候,陈土打算尝试性的问道:“师傅,我能不能用我的柴换一根香?”
说话间,陈土卸下背在身上的柴,放在了他与和尚之间。
“慧善。”一个老和尚出现在庙门前喊道。
“方丈,这位小施主想要用柴换香。”慧善转身对方丈讲道。
“嗯,带他进来吧,天夜快黑了。”方丈讲道。
随后陈土向他们讲诉了自己来这的目的并在他们的帮助下持着香,站在佛像前默默的许下自己的愿望“希望父亲的腿早点好起来,希望母亲能天天开心…”。
陈土看着自己那根香,黝黑的脸上充满了喜悦,站在一边的方丈看着陈土,莫名的想法出现在心中,不由自主的说道:“小施主以后若是有空可以常来。”
陈土诧异的看着方丈,却面心欢喜的说道:“好啊,谢谢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