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只问我？”
西格屈指挠了挠脸颊
“考虑到距离原因，就算我们完成委托的速度非常快，回到小镇的时间也是后天了。”
他的手指捏紧地图的边角
“但你半兽人的习性…”
“改了。”
陆小千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的说到
“呃？改了？”
“对啊，我有精神病，习性改来改去很正常。”
西格一愣，脸上的困惑表情越发浓厚
“那…那改了，既然改了的话，我们明天出发的时间就定在上午九点，各位晚上提前准备好行李。”
“收到！”
“没问题。”
…
同伴们对他的决定没有异议
但西格自己却有点不安
他收起委托单与地图，叹了口气
脑中与心中的疑惑久久不散
“琳旦…到底是什么？”
西格挠了挠头，忽然记起某件事，伸手从怀里取出一张薄薄的卡片
卡片上写的正是下午曾去过的酒馆。
那时候的老板正在把几个昏迷的酒鬼丢出店门，还说开张前正是丢酒鬼的好时机。
“苍蝇酒馆。”
西格收起卡片，带着地图与委托单推开了公会大门。
火台照耀着夜晚的街，把他的影子拖得老长
静静看着从自己口中呼出的哈气飘散于空，西格加快步伐，沿着白天走过的路直奔那酒馆而去。
…
城市边缘
那开在角落里的酒馆灯火明亮，隔着门就能听到里面闹哄哄的，说话声嗡嗡如苍蝇一般，破旧的门上高高挂着一张苍蝇图案的木牌，苍蝇下面还有一个敞开着的酒桶
没进门西格就能闻到酒臭味
他忍耐着推开酒馆大门，热气迎面扑来，店里闹哄哄的像是有几百人在同时说话。
“哈哈哈哈——看看是谁来啦！！”
满脸胡茬的莫阿雷高举酒杯，朝西格迎过来。
其他的酒鬼不管认识或否都朝西格举杯喊了一声仿佛在打招呼
“快来小哥！！美丽的夜晚正要开始！！！”
“莫阿雷，我有些关于女人的疑问——”
他一出声，店里顿时一阵哄笑
“看看这可怜的小子！他已经被女人耍昏了头！！”
莫阿雷拍打着他的肩膀，满是酒气的鼻息喷到他的脸上
“我会告诉你的，所有、全部、关于女人的一切！”
“是吗莫阿雷，那太好了，实不相瞒我队——”
咚
橡木酒杯砸在西格面前，浮出杯口的白沫纷纷发出喜悦般的尖叫
“喝五杯，我就告诉你。”
西格低下头，伸手握住了杯把
“…一言为定？”
“当然！我莫阿雷什么时候骗过人！！来吧小子！干！！”
“莫阿雷，我愿意相信你，希望——”
“来吧小子！！！”
…
咚！酒杯砸在桌上，西格面不改色
“下一杯。”
“好！！”
咚！两杯酒后，只不过微微有些喘息
西格觉得自己应该先问问题，问出来答案再喝也不迟。
“下一杯，我觉得我应该先把问题问出来，不然如果我之后…”
“放心小子，你绝对不会比之后更清醒！”
咚！三杯酒，西格感觉世界慢慢有些摇晃，得抓紧说出疑惑获得答案，不然今天就白来了，西格张开嘴手指下意识的画着圈
“我要说的是——”
“上酒！！”
“莫阿雷，告诉我…”
“上酒！！！”
…
“我不懂，莫阿雷，我真不懂，在村庄的时候我以为稍微懂了点，但我错了我错的很彻底…也许错的没那么彻底，好吧我不懂，我不懂啊莫阿雷！！”
“服务员！再来一桶让他清醒清醒！！没事小子，说吧全说吧，嗝～说说你到底喜欢上了哪一个，还是三个全想要。”
“……我全想要！她们是我的同伴！我想跟她们亲近！想跟她们关系变得更好！！但不知为什么，每当我想做出努力的时候，就会发生一些我难以理解的事情，往往总是惹她们生气，而我还不知道原因，假如女人像剑术那么好懂就好了……还有那个黑猫！猫！！”
又灌了一口后，西格不停用手拍着桌子
“明明那么可爱！大家都可以却不给我摸！明明我是猫派！！假如你问我猫还是狗让我选的话我是猫派！！”
西格举起手指指着一边的柱子
“莫阿雷！”
“向你致敬长官！！！！”
莫阿雷抬手举起杯子，摇摇晃晃的把酒洒出来不少
“问我喜欢猫还是喜欢狗！”
“是的长官！你喜欢猫还是狗！”
“答案是猫语琳旦！！！！！”
酒馆里的酒鬼们前仰后合的大笑，几个倒霉鬼在笑的过程中吐了出来，被臭着脸的店长丢出门外
他们有的是曾和西格有过几面之缘的冒险者，有的只是普通人，但今晚身份是最没用的东西，美妙的夜与酒，让他们暂时都成了同伴
“敬你一杯少年！！”
“喝！”
莫阿雷拍着西格的肩膀，整个人几乎靠倚着他才站住脚
“我告诉你小哥，对待女人，有时候你就得强硬。”
“强硬？”
“是啊，要向前！要有侵略性！你要知道女人说的否就是是，而是往往是又是否。”
“是、否是、我醉了莫阿雷，我听不明白了，莫阿雷。”
莫阿雷拍打着他的后背
“你会懂的小子，那是一种特殊的气氛，在那种气氛中，她们的是就是否。”
“特殊的气氛？”
莫阿雷没有解答西格的疑惑，接着说到
“而在你惹她们生气之后，一定记住，这是我莫阿雷毕生绝学的精髓，两个字。”
莫阿雷伸出三个手指
“一定要顺从。”
“顺从…”
“这时候她们说没事，就是有事，不让你关心就一定要关心，要听她，让她，夸她。”
“不过最强大的战术也要结合战场的环境，最简单的就是投其所好，就像——”
莫阿雷说着，脸色缓缓变青
“莫老师？”
莫阿雷伸出手指，在空中煞有介事的点了两下，好像还要再讲些什么
但没等莫阿雷的金玉之言说出口
后者的呕吐物就先它们一步涌了出来
“…呕！！”
——
烛火摇晃着，不知何时西格发现周围敬他酒的人越来越多
但西格却找不到为他解惑的莫阿雷了
月亮高挂天边
苍蝇酒馆里的嗡嗡声在寂静的夜里越来越响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