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京观踩着飞剑,寻找着江衡之的踪迹。
整个东洲东部由于人魔之役的缘故,沾染了太多的魔气,无法净化干净,虽然不至于影响修为和鸟兽的繁衍,但却阻碍了灵力的探视。
纵使是强大如江阖月,虽然灵力能几乎覆盖整个主界,但却因为魔气的影响,无法全部覆盖区区的鸾鸣林。
而邢京观,也仅仅能探视到数百万里土地而已,鸾鸣林自北至南,绵延万万里,所以她一时间也寻不到江衡之的所在。
邢京观蹙着眉,心中不免有些急切。
忽然,她的剑突然颤鸣了片刻,随后又没有了动静。
“怎么了?”邢京观朝脚下看去。
要说邢京观的剑,也是她偶然间所得,只可惜这剑似乎原本是把双剑,而与之配对的另一柄剑,却不知在何地。
这些年来,邢京观找遍了主界各地,却也没找到另一柄剑,更没找到更好的剑。
这剑,她用起来得心应手。挥洒起来,更能让她实力大增。可惜的是,这剑虽然有些许灵智,但却没有诞生剑灵的迹象,实在是太过遗憾。
邢京观感受到无虑之剑,似乎在提醒着自己,下方有什么事物正吸引着它,于是邢京观便将它握在手里,翩翩然落在了地上。
只是,几乎是在邢京观落地的一瞬间,原本平平无奇的参天巨树,赫然被一庞然巨物所摧毁,邢京观猛地抬头望去,只见一血盆大口,朝她袭来。
“叮!——”邢京观瞬间便抬起手来,用剑抵挡住了凶猛袭来的蛇牙,可她手中这陵劲淬砺的宝剑,竟斩不动对方的血肉之躯,只是发出了一阵金铁交鸣之声。
邢京观瞬间抽开身,蹙着眉,紧握着佩剑,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未知之物。
只见眼前,是一条庞大无比的巨蛇,盘踞在林中,猩红色的蛇眼盯着邢京观,发出“嘶嘶”的吐信声,只是这声音竟如震鼓一般,如雷贯耳。
整条巨蛇粗壮无比,浑身生长着五彩的鳞片,似乎都在细细地摩擦着,而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迷人的光晕。
而在蛇首顶部,则长着两根曲张的暗红色犄角,不偏不倚地指着苍天,邢京观见了,竟有了一阵心悸之感。
可最引人视线的,却是巨蛇长着两对白色的羽翅,竟给人一种优雅的美感,在阳光的照耀下,便有几分美轮美奂之感,可这与它的身躯一对比,便产生了剧烈的反差……
“这是何物?”邢京观的脸上依旧是平淡如水,但在心中却起了惑——这世间太平了这么久,怎么突然出现了这么些意料之外的事物?
按理来说,眼前的巨蛇,修为恐怕已不逊色于自己,可鸾鸣林中出现了这等强大的妖兽,宗主又岂会不知?
原本,此次前来只是为了保护衡儿——顺便与他温存一下。
现在看来,衡儿此番前来,恐怕真有巨大的风险……
邢京观眼前的巨蛇见她迟迟未动,便扭动着身躯,用万钧的蛇尾,狠狠地砸向了邢京观。
“轰——”仅仅是巨蛇这普普通通的甩尾,便如惊天动地一般,在地上砸出了深不见底的天坑……
巨蛇嘶吼着,仿佛眼前之人与它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就以不死不休的方式,似要与眼前之人同归于尽。
巨蛇怒不可遏地拍打着羽翅,发出的却是阵阵柔和平顺的钟磬声,可随着声音的发出,巨蛇身边的一切,便都以它为中心,向外崩坏撕裂开来……
邢京观轻轻地悬在半空之中,缓缓地举起了手中之剑——
“……那便死吧。”
……
事实上,江衡之本以为自己已经陷入幻境后,再次清醒的地方,即是他之前走到的地方,但实际上,早已不知相隔了多远。
鸾鸣林幅员万万里,邢京观那里的动静,根本传不到江衡之的耳中。
江衡之微笑地看着怀中所抱的白袍女子,说道:“你刚才也说了,我仅仅是昏迷而已,没有什么大碍。而现在看来,要养伤的是你才对。”
“这没什么。”白袍女子默默地说道,“不碍事,妨碍不了我什么。”
“你需要休息。”江衡之抱着怀中的女子,走了几步,将白袍女子重新带回了篝火旁。
白袍女子似乎从未被人抱过,在江衡之的怀里显得非常难以适从,微微地蜷缩着身子。
“我不需……”白袍女子醒过神来,在江衡之的怀里挣扎起来,但却并未动用灵力。
“你需要。”江衡之打断了白袍女子的话,更紧了紧胳膊。
“唔……”
——篝火照在身子上,暖洋洋的,很舒服,很安心……可自己却被一个陌生人族抱在怀里……好奇怪……
——她从未被人抱过,一次也没有,哪怕是她视为造物主的母亲大人……
——为什么只是被抱着,就会这么舒心呢,就好像忘掉了一切,一切苦恼都消失不见了,好喜欢。
她坐在江衡之的怀里,竟起了些许睡意,可分明她是不需要睡眠的……
“我可以摘下你的兜帽吗?”江衡之语气温柔地说道,“不能也没关系。”
她本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却变了调:“可以的。”
江衡之抿了抿嘴,便轻轻摘下了她的兜帽。
瞬间,满天银丝便垂落到江衡之的身上,遮掩了他的视线。
江衡之伸出手,轻轻地捋着她的银色长发,竟生出了几分爱不释手的感觉。
“你很喜欢它?”她见状,抖动了几下头发,疑惑地问道。
“是啊,很喜欢。”江衡之立即答道。
“那便摸吧,无妨。”她无所谓地说道,事实上她不懂这有什么让人喜欢的。
江衡之稍微侧着脑袋,看着她如鬼斧神工般精雕细琢的容颜,心中不免起了几分喜爱之感。
只是她的肌肤却是黯灰色的,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配合她略带忧色的脸庞,倒是颇具几分独特的美感。
主界之大,江衡之也只是对她黯灰色的肌肤有着几分新奇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感觉。
“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吗?”江衡之抚摸着她的长发,似是不好意思般地开口问道。
“嗯……”只见她犹豫了几分,似乎在思量着说出去合不合适,可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檀口轻启道,“……白芨。我是名字是白芨。”
……
……
PS:第2章修改过了,也过审了,可还是被屏蔽了,真难受。而且还有两章也在复查中,搞得我有点焦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