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衡之看着一脸喜悦的白芨,终于确定了她的心里,确实没有什么男女之别。
倒是像个在深山老林里修炼,第一次出世的懵懂女孩。
江衡之关心地握着她的手,似是体贴地问道:“白芨……我就直呼你的名字了,可以吗?”
“当然没关系了。”白芨点了点头,赶忙说道,话音刚落,又撇开脑袋,羞涩地问道,“……只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江衡之。叫我衡之便好。”江衡之微笑着说道。
“江衡之……江衡之……衡之……衡之……”白芨低着头,默默地念着一个名字,似是要把这个名字永远铭记在心里。
“我在。”江衡之应道。
他看着俏生生的白芨,疑惑地说道:“只是我不知,你怎么会在鸾鸣林这种地方?这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我……我……”白芨突然被问住了,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猜你肯定在哪个地方一个人修炼吧?肯定还没有见过尘世间,只是无意间误入了这里。”江衡之为白芨解困道。
只是无意间误入?那怎么可能?
“对对,我就是不小心误入了这里的。”白芨赶忙点点头,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白芨的脸颊愈发红润了,也不知是因为羞涩,还是因为是在欺骗朋友的羞愧。
江衡之本想用送她回去的借口,邀请她去清平宗,可面对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即使是如何貌美,冒然邀请总归是不妥当。
反正京观姐也在鸾鸣林,待会要是遇见了,去问问她总没错,她总能看穿白芨的底细吧。
就像江衡之说的一样,适当的贪婪总是好的。
他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后,便开口道:“我的师尊派遣我来鸾鸣林猎杀妖兽,或许你也想来看看呢?”
在江衡之脱下了白芨的兜帽之后,他依旧看不透彻白芨的修为,他便觉得,白芨的修为应该也在化神及以上了。
“嗯……当然没问题。”几乎没有犹豫,白芨便点头应了下来,她也想来看看人族是怎样猎杀妖兽的。
“还是休息一会再去吧。”江衡之笑道,“或许我刚才昏迷,就是我修行太疲惫了呢。”
“太累了可不好。”白芨闻言,赶忙说道,“母亲也跟我说过,即使修行再艰苦,也要有适当的休息时间。”
“白芨的母亲?”江衡之挑眉问道。
“嗯……”白芨低下了头,脸上却带着笑意,“虽然我的母亲虽然在平日里,对我非常严苛,但我也知道她是为了我好——她也很在乎我的。”
“可以跟我聊聊你家里的事吗?”江衡之似是无意地说道,语气之中带着好奇。
“嗯……嗯……”白芨是几乎不加掩饰地慌了神,不知该如何开口。
江衡之暗自皱眉,却也没有咄咄逼人,假装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似的,转移话题道。
“不想说也没关系。”江衡之捏了捏白芨的手,“我只是好奇而已。会让你如此喜欢的母亲,到底有什么魅力。”
江衡之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只是我从小便被师尊收养,不知我的亲生父母在哪。”
白芨像是被触动一般,浑身轻颤了一下,默默抱着江衡之,说道:“我……我不应该提及的……”
江衡之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让白芨的触动更加深刻了,她用头蹭着江衡之的胸口:“我以前从来没有和其他人抱过。在和衡之拥抱的时候,我觉得很舒服很安心,我希望衡之也能有这种感觉。”
“那以后只让我一个人抱,好不好?”江衡之摸着白芨的脑袋,语气像是平淡地说道。
可白芨分明从他的话中,听到了丝丝委屈的情绪,她便赶忙说道:“好、好。”
“嗯。”江衡之笑着说道,“白芨对我真好。”
“没有啦。”白芨羞涩地说道。
分明是你才对我好呢。
如此轻易地便被江衡之俘获,究竟是因为她不谙世事,对人世间都懵懵懂懂,还是因为她未知的身世,让她如此轻易便相信了一个陌生人?
无人知晓。
“不说这些了。”江衡之摇了摇头说道。
白芨便依偎在江衡之的怀里,红着脸细细地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和难以描述的男性气味。
呜……好好闻啊,比家里的石蒜花还要好闻一百倍……不,是一千倍一万倍!
这就是信任别人和被别人信任的感觉吗?以前从来都没有感受过,好舒心……
白芨窝在江衡之的怀里,竟有些醉了。
“白芨身上的衣袍,是什么法器吗?”江衡之感受着身上冰凉凉的触感,像是闲聊般地说道。
“法器?我也不知道。它是母亲给我的,从小便陪我长大,我长大了,它也跟着长大了。”白芨迷糊糊地说道。
“女孩子总要穿些好看的衣裳吧,总穿件白袍也不好。”江衡之笑着说道。
“漂亮的……衣裳……?”白芨皱了皱眉头,她本来也没有这种想法,本身也不甚在意。可现在,衡之就在身旁,她忽然也想要精致地打扮一番了。
在她的记忆里,那些习惯于藐视她的人,身上便穿着几乎不重样的华美衣裳。而她自始至终便是一件月白色的长袍。
“可是我没有……”白芨苦恼地说道,或许应该去问问母亲?可在记忆里,母亲似乎也同样不在意这些外物。
“想要试试的吗?虽然只是一件道衣,但换换风格,或许也不错?”江衡之提到,拿出了素色的道衣道裤。
江衡之和江阖月的道袍,是同一款式,只不过前者是窄袖,后者是宽袖罢了。而现在江衡之拿出的,便是一件窄袖的道袍。
“那我……就试试吧……?”白芨犹豫地说道,重新站了起来。
话音刚落,白芨便收回了身上的白袍——
黯灰而纤细的四肢,但肌肤却是肉眼可见的精致细嫩,虽然看上去十分消瘦,根根的肋骨也清晰可见,但胸前的两颗不大不小的团子却是俏生生地挺着的,上面殷红色的点缀,显得亭亭玉立。
好吧,方才白芨的羞涩或许只是出于女性的本能罢了,她似乎还不知道她的行为有多么多么大胆了。看来江衡之确实还需要好好教育她一下了。
“怎么把衣服都褪下了?”江衡之眼神一跳,面不改色地说道。
“换衣服,不应该先褪掉身上穿着的衣服吗?”白芨眨了眨眼,疑惑不解地说道。
“那你以前是怎么换衣服的?”江衡之问道。
“以前是母亲帮我换的,后来就没有了。因为母亲说,以我的修为已经片尘不染了,不需要更换了。”白芨便赤着身子答道。
“所以你就没有换过衣服了?”
“嗯啊。”白芨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以后,如果不是我答应的话,就不许褪或者换衣服哦。”江衡之叮嘱道。
“哦,我知道了。”白芨虽然不解,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便轻易地答应江衡之了。
“换上试试吧?或许不错。”江衡之把手中的衣物递给了她,“试一下就行了,待会再换回你的白袍吧,毕竟相比起来,这道衣只是凡品而已。”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