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朵思身后那两个跟班不满她对头狼的怠慢，呲起獠牙往前动了动，结果被头领伸手拦下。
两名少女一白一黑，约莫跟菲比斯差不多大，同样也是皮毛顺滑，容颜俊俏，前凸后翘身材火辣，单拎出来都算个顶个的大美女，可惜跟在梅朵思身边就一下显得黯然失色。
“屋子里来了个从没见过的新人，还跟我是同族，这个理由不够充分吗？”
她又把声音提高了，是在宣示自己的地位？告诉我这帮子女仆里你是老大？四周的人类脸色不是很好看，但是没人敢吭声，看来她确实有点手段。
“感谢您的关心，梅朵思女士。我为我刚才的无礼道歉。”菲比斯低下头夹起尾巴，把视线移向地面，表现出一副顺从姿态。
既然她想给我来个下马威，那我就顺着她，她是格兰特的宠物，肯定知道格兰特平常都干了点什么。
“别放在心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的玩具？”焦糖色狼女盯着菲比斯的眼睛又问了一遍。
“在下的主人是威廉姆先生，伊格尼·布朗局长的朋友。”
这么回答应该没问题，布朗是宴会组织者，我们受邀前来，攀攀布朗的关系说不定能多套一点东西出来。
听到伊格尼·布朗的名字时，梅朵思脸色变了，讪笑？或者说是得逞的贼笑？总之她笑了，笑得让人很不舒服。
“呵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伊格尼先生的朋友呀。黄毛妹，过来认识一下这两个妹子，白的叫萨丽丝，黑的是费鲁茜。”梅朵思一边笑着一边把两个跟班介绍给菲比斯认识。
她叫我的称呼变了，感觉像是更亲近了。看来基里尔先生猜的没错，伊格尼·布朗就是在用他的名字盈利。
“很高兴认识你们。”菲比斯冲黑白双子点了点头，权当问候。
对方则还是一脸敌意的瞪着菲比斯。
“别这么小心眼儿，萨丽、鲁茜，以后你们就是姐妹了，在格伦费尔德做女仆的同族可不多，更何况黄毛妹的饲主还是派对先生的朋友，我想你们应该搞好关系。”听到头狼这么说，两人才不情不愿得冲菲比斯点了点头。
所以我得到头狼的认可也成了狼群的一员，为什么进展这么快，总觉得不对劲，她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对了，黄毛妹，总共有多少男人上过你？除了你现在的主人以外。”梅朵思突然语出惊人。
“您问这个做什么？梅朵思女士。”
“叫我大姐就行了，黄毛妹。只是好奇，你也知道咱们这些下人没什么别的喜好，就爱嚼舌根。萨丽五个，鲁茜六个，明明是妹妹却比姐姐多一个，很过分吧？”梅朵思毫不掩饰地大谈两个跟班的私生活，被当作谈资的两人竟没表现出半点不快，“她们很幸运，被辗转那么多手都没染上什么病，现在一起服侍格兰特少爷。少爷心胸宽广，并不在乎她们下面那柄刀鞘里到底放过几把匕首。”
上神啊，霍恩嘉德家的少爷不仅是个恋兽癖，竟然还喜欢收集失足少女！
“所以，你呢？我看你脸蛋儿也挺漂亮的，我的小油灯，告诉我，你换过几根灯芯呢？”梅朵思表情玩味，双眼像在估价似的，从上到下舔舐着菲比斯的身体。
“我对那种东西没兴趣。”菲比斯并不想陪她讨论什么男女之事，也讨厌她那种像苦泪城奴隶贩子一般把人当牲畜看待的眼神。
“怎么？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哎呀呀，真难得，十几年守身如玉，连你现在的主人都没碰过你？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哪有毛病了。”挖到宝了！她的表情好像就是在这么说，上挑的嘴角挂满了贪婪。
“运气比较好罢了，遇到的男人都对瘦竹竿没什么欲望。”
准确说是不敢对教导院的待售商品起歹念，至于主人为什么不碰我嘛，我倒是真想跟你请教请教……菲比斯想到。
还有你这个表情，我明白你干嘛这么快就拉我入伙了。
这就是你的生意，给恋兽癖提供宠物？格兰特肯定知道她在做皮肉买卖，这事背后没有男人撑腰做不成，或许霍恩嘉德少爷就是个异种皮条客，而梅朵思则是他手下忠心耿耿的花魁。
怪不得屋子里其他人都对你们避之不及。女仆最重要的就是声誉，有个好名声，即使人后嚼舌根时说得再难听，台前还是冰清玉洁的好女孩，一旦名誉受损，女仆也就做不成了，没有体面人家会选择雇佣交际花当侍女，太不可靠。
接近霍恩嘉德家族的机会来了，可是以这种方式，这算不算对主人的不忠，就算最后我并没有出卖色相，仅仅只是表面逢迎，那也……那也不行！不行！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见菲比斯始终面无表情，梅朵思害怕到口的肥羊跑掉，赶忙换了个说辞。
“呵呵呵~别生气，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妖艳狼女舔舔她那丰润性感的嘴唇，笑着说道。
“女人总得学会保护自己，尤其是我们这种底层女人。与其遇到意外梗着脖子不从，被揍得鼻青脸肿最后照样贞节不保，还可能送命。倒不如善用自己的本钱，提前找个人罩着你，运气好了还能吃喝不愁穿金带银，你说是不是？”
这语气，就像哄骗孤苦少女签卖身契的贪婪亲属：签吧，对你有好处的，至少能吃顿饱饭不是吗？
“我想让格兰特少爷认识一下你，像你这样的孩子很少见，少爷肯定相当感兴趣。”
哦？要让大老板尝第一口鲜？菲比斯抬了抬眉毛，难得表现出一丝惊异，好不容易搞到的处子自己拿来享用，总觉得不太像一个生意人该干的事。
“你放心，格兰特·霍恩嘉德先生是一位懂情趣的浪漫绅士，第一次会面只是在中央尖塔一层的胖公爵餐厅共进晚餐，你肯定想体验一把在本地最高档的餐厅与迷人绅士约会的感觉。”
“………………”
又是威胁又是哄骗，这女人嘴巴真厉害。
不过在胖公爵餐厅会面确实是个可以接受的邀请，菲比斯不禁有点心动了，只是没急着开口答应。
“放聪明点儿，黄毛妹，这里可是帝国，只要有了靠山，有了钱，你就是其他人巴结的对象，没人会在乎你是从哪弄来这些东西的。”
梅朵思宛如诱惑人心的魔鬼，她的声音甜腻如蜜糖，正要把饱含疑虑和欲望的毒液注进受害者的思维。
“你难道以为主人会养你一辈子？等你人老珠黄，谁还会要你？你可是个狼人，你是因为有坚挺胸脯和翘屁股才被选来做下人，你自己肯定也明白的很，到最后不会把你像垃圾一样丢掉的只有帝国信用点。”
前提是我得能活那么久才行。而且想靠做娼妇赚钱？我知道怎么帮主人管理娼妇，如何让她们在被各种花柳病折磨得不能接客之前一直为主人工作，彻底把她们榨的一滴不剩。
精明如你，肯定也了解其中奥妙。奴仆到哪里也是奴仆，这点我清楚的很。
可是一次在公共场合与格兰特·霍恩嘉德交谈的机会实在不能简单放过。
“您说的对，梅朵思大姐，请您把我介绍给格兰特先生吧。”
梅朵思闻言，露出了见面以来最明艳的笑容。
“当然没问题。后天晚上七点，胖公爵餐厅，告诉侍者你是格兰特少爷的朋友，他会领你到座位。”
一个女仆当场就能决定主人的行程？你和格兰特，到底谁是手握皮鞭的那个人呢？
皮鞭？话说主人从没用鞭子抽过我，平时都笑眯眯的，不知道凶起来是什么样子……
菲比斯对眼前的对话失去兴趣，嘴上随便应付着，脑袋已经沉浸到自己的幻想中去了。少女想象里的威尔面容严厉，刻有骇人伤痕的脸上挂着残虐的微笑，手握长鞭，站在被光溜溜吊在天花板上的自己身前，“你这条贱狗！竟敢偷吃羊奶布丁！”“主人，我再也不敢了！请原谅我吧！”“我今天就要让你长长记性！”“噫——！”
“哈秋！”正托着水晶球的疤脸探员打了个喷嚏。
谁又念叨我呢？突然一股恶寒，准没想啥好事。
